他好像知道這裡是哪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兩蟲沒有任何交談。
大祭司看著雄蟲的臉色從好奇變的古怪,震驚過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半響,寂靜的空間裡響起了一道平靜的聲音。
“冕下,您還有什麽疑問嗎?”
合上那本書的菲烈半緩緩搖頭。
大祭司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眼底染上些不忍心: “所以您安於現狀,還是想去改變什麽?”
聞言半低著頭的雄蟲倏然抬頭,肆意的眼眸此時掙扎不已。
雌蟲並不催促,安靜等著。
菲烈臉色異常難看,眼底的最後一絲光亮徹底熄滅: “我什麽都沒看到。”語罷,與大祭司擦肩而過,步伐迅速,越來越快,很快消失在了禁地。
白發雌蟲目視著他的背影消失,眼眸裡情緒複雜,說不出失望還是慶幸。驀然產生了種果不其然的感染。
他緩緩回頭,盯著靠牆的角落出了神。
雄蟲專心致志看著手裡的古籍,注意到有蟲看他後抬起眼,露出那雙帶笑的綠眼睛。
“大祭司,今天我又看完了一本……”
飄揚的白發輕輕落在了青筋明顯的手臂上,白發雌蟲低頭將額頭靠在了手背上,深深吸了口氣。
雄蟲成年的那晚,大祭司罕見地踏入了冕下的寢宮,此時菲烈還未就寢,見到他的身影后不無驚訝。
“大祭司你怎麽來了。”
“冕下,祝賀您。”大祭司臉上蕩開笑,仿佛掀開了一層無形的薄膜,可以直接觸摸到他的最隱秘的地方。
菲烈看著眼前的一個暗色盒子,有些猶豫地接過: “這是?”
“您的成年禮,冕下您長大了。”
看清了裡面一條鑲嵌著紅寶石般的項鏈,菲烈本能看向他。
“明天以後,未來都由您自己決定。”
眼簾映入雌蟲溫情的目光,菲烈胸口發熱發燙,多年壓抑的情緒幾近噴湧。
一分鍾後,他啞聲道: “大祭司,謝謝。”
由於上任冕下意外去世,並未留下血脈,蟲族立新的條律。
在冕下成年前,為他挑選四位最優秀的未婚夫,並於成年禮當天結合。
那幾個未婚夫菲烈見到幾次,但沒什麽印象,只在上台前聽禮儀官囑咐著,告知相應信息。
身著冕服的雄蟲拾階而上,台上有蟲早已恭候多時,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方同意盛裝的紅發雌蟲。
回想著禮儀官的話,他知道對方是皇太子,將成為他的雌君。
儀式一項一項舉行,天暗了下來才終於結束了,雄蟲早已疲憊不堪。
夜晚。
冕下在侍蟲的服侍下沐浴,穿上了舒適的睡袍。
看著繡著紅色同心結第一次見的睡衣,菲烈有些奇怪但並未深究。
累極了的他,此時隻想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如果不是床前多了一個背影的話。
昏黃的燈下,熏香舒適。
一隻雌蟲跪在那裡,薄薄的紗衣下面流暢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聽到腳步聲後,對方緩慢轉過身,露出了那張白天在台上見面的臉。
“冕下。”
垂眸斂眸的紅發雌蟲溫順垂著頭,暴露出脆弱的後頸,上面還套著一個項圈,紅燈頻閃,昭示著其作用。
一旦雌蟲有什麽不軌之心,極強的電流就算是身強體健的雌蟲也會麻痹無力。
此時此刻,菲烈才有了成年的真實感。
在雌蟲默不作聲攀上來時,他饒有興趣注視著,意外發現對方的性子並不如他的那頭頭髮來的張揚桀驁。
是隻木訥無趣的雌蟲。
看著對方放肆的動作透出的別扭感,菲烈在心中給雌蟲下了定義。
見對方到動真格的了,卻遲遲不繼續,他有些好笑般道: “怎麽不繼續了,我,的,雌,君。”他一句一頓,帶著戲謔。
手足無措的戴倫手一頓,面色無異推進,小麥色的肌膚染上薄紅。
一絲羞惱被堅定渴望取代。
果然,夠無趣的。
“感謝您的恩賜。”低啞深厚的嗓音響起,戴倫抖著大腿下床。
菲烈躺在床上,望著滿頭汗呼吸還沒平穩的雌蟲,下一秒對方披上那件不成形紗衣,沉默往外走。
離開前回頭對他恭敬了點頭,隨即帶上了門。
莫約半小時後,門響了。
堪堪入睡的雄蟲不耐睜眼,聲音煩躁。
“滾,睡了!”
幾乎是同時,門外徹底安靜下來。
很久以後菲烈才知道,原來那天還有三隻雌蟲等著他寵幸,結果他一句話就讓那些蟲都沒能見到他一面。
如果知道是這樣,當初就先挑一挑,便宜他了。菲烈有些惱怒的想。
那些蟲身居要職,並沒有一直待在聖殿,想見冕下一面也得先請示,或者哪天雄蟲想起來了就叫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菲烈早想不起第一夜那隻雌蟲了。在陸陸續續各有特點的雌蟲面前,對方就是塊木頭。
不過頂著他雌君的頭銜,還是與那麽多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蟲不同的,好吧,他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不過他知道雌蟲是皇室的太子,要不然也不能當他雌君。
在雄蟲就要忘記時,對方就露個面,也像那晚一般膽大的要給他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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