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見琛:“我不信。”
花酌枝:“……”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蕭見琛不信,花酌枝現在也無法向他證明,只能等回祭司殿之後再說。
蕭見琛吃了那大補的東西,又喝下整整一壇鹿血酒,這會兒正精神著,花酌枝受他影響,身子也燥熱難耐。
但決不能現在就……
“你已吃過飯,便回你自己房中休息吧。”花酌枝起身下了逐客令,“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他向後廚要的菜色本就是給蕭見琛吃來消火的,既然蕭見琛早已吃過,那就明日再說。
蕭見琛傻了眼,他想不通花酌枝為何還要拒絕他,明明他們都已將各自心意說給彼此了不是嗎?
花酌枝有自己的理由,他上了床,扯過一旁的棉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好把小腹的熱火強壓下去。
“還沒恢復之前,我們還是別……我如今模樣又不好,你壓根不知道,我脫了這身衣服會是什麽樣子,不如等我恢復……”
那種死氣沉沉的、乾癟的身體,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帶著腐朽的氣味,他怕從蕭見琛眼中看到厭惡,怕蕭見琛見了,從此再也不願碰他。
蕭見琛腦子暈暈的,他跟上去坐在床邊,手不老實地要去掀花酌枝的被子,“等你恢復?你不同我雙修,又怎麽能恢復?”
花酌枝雙腿蜷起,躲過蕭見琛的手,他索性依蕭見琛的意思往下說,“你若真想,那便試試,試試我這模樣,你可能親的下去?”
“這有什麽親不下去的?”蕭見琛湊近了,距離瞬間拉進,卻突地停在半路。
他盯著花酌枝看了半晌,又坐直了身子。
還真有點下不去嘴。
並不是覺得花酌枝醜,只是兩個人有這樣的差距在,總覺得他們在搞什麽不倫之事。
尤其是一想到他家中還有個皇爺爺,就更奇怪了。
見蕭見琛如此,花酌枝並不怪他,“如今情況特殊,你就莫要胡思亂想了,一切等回南疆再說。”
而蕭見琛沒說話,他默默低下頭去,思前想後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
他將雙手手腕合在一起,往花酌枝眼前一伸,“不如這樣,你先把我綁起來!趁我無法反抗,再來強迫我!”
花酌枝:“……”
蕭見琛催促:“快!”
花酌枝被蕭見琛鬧得急了,偷偷摸出蠱盒,將瞌睡蟲放了出來。
黑色小蟲被欺負怕了,先是在外觀察片刻,才小心翼翼蹦了上去,蕭見琛立時倒在床上,蠱蟲加上酒醉,沒一會兒便呼呼大睡。
花酌枝松了口氣,他把被子給蕭見琛蓋好,想起自己還沒吃飯,於是默默下去,把桌上敗火的菜色吃了,吃完後更是清心寡欲。
蕭見琛昨日睡得早,第二日醒得也早,他像往常那樣挺身坐起,迷迷糊糊摸過手邊的衣裳穿好,見花酌枝不在房中,連忙下去找人。
甫一下樓,便見陸繁撅著屁股蹲在馬車跟前。
“你這是在做什麽?”
蕭見琛上前詢問,陸繁抬起腦袋,灰頭土臉地,“殿下,咱們馬車壞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馬車壞了?”蕭見琛連忙蹲下,兩人齊齊朝馬車底部看去。
馬車哪裡是壞了,底下一整個都散了架,四個輪子朝不同方向扭著,走不出百米定然四分五裂。
看了半晌,蕭見琛喃喃道:“怕不是因為昨日賈方正拔去的那根釘子……”
陸繁雙眼一亮:“定是這樣!”
這時賈方正湊上前來,“定是哪樣?”
陸繁一張臉苦哈哈地,“賈大人,你昨日拔去那根釘子,今日咱們馬車就散架了,還不知能不能修好,若是修不好,豈不是苦了殿下同我們騎馬步行?”
他們殿下細皮嫩肉的,若是騎一天馬下來,兩條腿都得廢了。
正待著急,昨日那叫王二的又來傳話,“祭司大人吩咐,既然馬車壞了,也無需再修,夫人過去跟大人同乘就是。”
這下陸繁更急,口無遮攔埋怨起賈方正來,“賈大人乾的好事,這下我們殿下一路都不得安生痛快!”
“陸繁!”蕭見琛突然呵斥一聲,“你怎麽對賈大人說話!”
然後他臉上露出一個喜不自勝的表情,看向賈方正,稱呼都換了一個:“拔得好!拔得妙!賈大人當真厲害,總能在關鍵時刻幫本殿下解決燃眉之急。”
賈方正從善如流道:“殿下謬讚,幫殿下拔去礙眼之釘,這都是臣分內之事。”
蕭見琛:“好好好!回去之後,給你漲月錢!”
說完,他一提衣裳,跑去前頭找花酌枝的馬車去了。
陸繁:“……”
盯著蕭見琛離開的方向,他喃喃道:“殿下變了,變得不像他了。”
賈方正微眯起眼,呲起嘴唇嘬了嘬牙花子,“陸大人,你可知,為官之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
陸繁一挺胸膛:“我自然懂!父親教我背忠君之詩,我至今未敢忘!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國破溝亦淺,代變草空綠!國破無家信,天秋有雁群!國破西風暮,城荒春草萋!”
賈方正看向陸繁的眼神帶著打量。
陸繁中氣十足:“賈大人看我做什麽?”
賈方正:“陸將軍平日裡,就是這麽教你背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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