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枝將昨夜在神殿的事說與沈碎溪聽,末了又問道:“碎溪,是不是我不夠好?”
沈碎溪:“你哪裡不好?”
花酌枝低頭沉吟片刻,再抬頭時一臉認真道:“不夠浪。”
【作者有話說】
蕭見琛:“跟緊前面那輛車!有什麽事衝我來!枝枝!枝枝!”
王文才:“你戲還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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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鞋襪還塞在那狂徒懷裡呢!
沈碎溪:“……”
花酌枝:“不然我已做到那種份上,他怎麽還不同我表明心意?”
說完,他給沈碎溪舉了個鮮活的例子,“陸繁就主動得很。”
“你可想過一個問題?”沈碎溪問。
“什麽?”
“你也說了,他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是有名有份的,怎好再同另一個人苟且?而陸繁尚未成親,他想同誰好便同誰好。”
“那怎麽辦?”花酌枝愈發苦惱,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
沈碎溪繼續說:“蕭見琛同陸繁不一樣,他心悅你,想親近你,可礙於自己已經成親,又肩負著大燕給的使命,所以必須同你避嫌,這會兒心裡指不定多難受呢。”
花酌枝睜著懵懂的眸子,“可我又不在乎這個。”
沈碎溪突然笑起來。
“你笑什麽?”花酌枝不解。
“你不在乎,因為你就是大祭司,若同他成親的是個旁人,你可願意?”
花酌枝緊緊抿唇,半晌後搖了搖頭,“不願。”
沈碎溪說的沒錯,他不在乎,因為同蕭見琛成親的本就是他,而在蕭見琛心裡,一邊是大祭司與大燕百姓,一邊是花酌枝與自己的本心,若他是蕭見琛,也難以抉擇。
“所以說,有時候人太克己守禮也不是件好事,而你同他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麽同他坦白,要麽就等他什麽時候衝破道德枷鎖吧。”沈碎溪邊說邊起身,將外頭等待的大夫叫進來。
“見過大人。”來人是個青年,手中提著竹編的藥箱,見了花酌枝,他跪坐在地,用熱切的目光盯著上座的人。
花酌枝暫且將蕭見琛擱在腦後,他掃了眼青年,問道:“怎麽是你?你爹呢?”
“我爹他今日有事,所以我來給大人治傷。”
“好。”花酌枝將腳伸過去,搭在青年膝頭。
青年盯著那隻小巧的腳,顫抖著抬手,輕輕觸碰了一下玉似的腳背。
指腹方落下,那只看似柔弱無力的腳便抬起來往他肩頭踹去,直接將人踹了個仰倒。
青年連滾帶爬坐起來,臉色倉惶,“大人!大人!是我僭越!是我僭越!”
花酌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他將腳收回,淡淡警告一句:“你不該碰。”
他答應蕭見琛的,不能叫別人隨便摸。
“大人,我知錯了!我知錯了!”青年身子伏地,以示臣服之意。
花酌枝沒跟他計較,隨之擺擺手,“出去。”
青年抬頭,眸中盛滿深情,“大人,我願服侍——”
“出去。”花酌枝毫不留情,“叫你爹來。”
青年眼中漫上破敗,他緩緩起身,垂頭喪氣,一步步退至殿外。
沈碎溪笑著搖頭,走上前將花酌枝扶起,“還是叫那小皇子進來陪你吧,我先送你上去……你鞋襪呢?丟在神殿了?”
花酌枝被問的也是一愣。
是啊,他鞋襪呢?
大祭司的鞋襪還塞在那狂徒蕭見琛懷裡呢。
蕭見琛看著大夫進去,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又跌跌撞撞跑了出來,一陣心急,“這麽會兒就治好了?哪裡來的庸醫!”
說罷又要往裡闖。
王文才正要去攔,沈碎溪從殿中走了出來,“讓他進去吧。”
“是,是。”王文才放開蕭見琛,“沈大人說,夫人可以進去了。”
蕭見琛撒丫子往二樓跑去,一上樓,便見花酌枝坐在他們平日上課的位置,瑩白的腳掌就這麽踩在地上。
“琛哥哥。”花酌枝朝蕭見琛甜甜一笑,可這個笑在蕭見琛眼中卻有些牽強的意味。
“枝枝。”他走上前,跪坐在花酌枝跟前,“大祭司可難為你了?”
花酌枝搖搖頭,“沒有,只是怪我沒有當日回來,於是罰我……罰我抄書。”
蕭見琛松了口氣,沒有罰旁的便好,“抄什麽書?我幫你抄就是。”
“真的嗎?”花酌枝眼睛一亮,也不知想到什麽,他猶豫道:“可是,琛哥哥又不識得南疆的字。”
“我照書抄便是,識不識得又如何?我不識南疆的字,但也知道怎麽一筆筆描出來。”
“那好。”花酌枝轉過身去,從匣子裡翻找片刻,取出幾本薄薄的冊子。
蕭見琛接過去翻看,密密麻麻全是鬼畫符一般的字,他問道:“這是什麽書?”
花酌枝眼也不眨地撒謊,“《蠱論》,《鑒蠱》,還有《天神祭祀年歷》。”
實則是《春情一夜》,《品花寶鑒》和《玉樓春》,還是上次差人畫春宮圖時,順便買來的。
“大祭司有說何時要麽?”
“三日之內。”
三日之內?蕭見琛比量一下,三本書也不過兩個巴掌厚,以他從前在學堂被罰抄書的速度,一日便能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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