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黎政準備上樓。經過解小星房門口時一股濃鬱的草味,分辨出這是什麽什麽植物的味道以後,他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解小星,你是不是去花圃了?”
餐桌邊的解小星還在收拾碗筷,聽見他的聲音後點頭。
他今天在家沒有什麽事情,從窗口看到外面的花被雜草包圍了,就想去打理一次。
“你別收拾了,過來。”
遠遠就見黎政表情不是很好,解小星猶豫了會兒,還是放下手中的事情走了過來。
-怎麽了嗎?
見他過來了,黎政語氣不好地讓他開門。
解小星一臉霧水,卻只是照做。
黎政剛進門那氣味就愈發濃厚了,看到桌上那一大捧和狗尾巴草很像的植物時,他撐著額頭一時間就氣得說不出話。
解小星戰戰兢兢站在一邊,暗中打理黎政的表情。
黎政氣得胃痛,但還是強忍著憤怒,回頭道:“你把這些草帶回房間做什麽?”
【我剛好清理花圃裡的野草,這些狗尾巴草我有用,就帶回來了。】
“狗尾巴草?”黎政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裡擠出去。
解小星礙著他黑著的臉,有些怵得慌。
-不、不是嗎?
“當然不是!”
黎政低吼,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好讓火散出來。
他盯著一臉無辜的解小星,都不好發作,甩了甩手。
“十個你都抵不了。”
解小星瞳孔一震,不由看向桌上那堆和狗尾巴草沒兩樣的植物,意識到自己好像又闖禍了。
瞧著對方還不怎麽相信的表情,黎政頭頂陰雲密布:“這不是你說的遍地都是的狗尾巴草,是我特地托人帶回來的珍稀草藥。”價格不僅昂貴,他還足足種了五年,就等它開花結果。
結果——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是……
黎政抬手,他已經聽不下去了,看著桌上那快結果的草藥,他的心一直在滴血。
“解星星,你做什麽事情前能不能不要擅自主張?”他深深吸了口氣,快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解小星手足無措,看著面前那一大捧草藥,懊惱地咬著下唇。
他還、還把它們都給拔得一棵不剩。
怎麽辦啊?黎政又該生氣了。
他捂住臉,欲哭無淚。
樓上,剛洗完澡的黎政站在落地窗前,盯著那禿了一塊的花圃,心臟還在隱隱作痛。
解星星,你個蠢貨。
解小星這幾天都躲著黎政,不敢見對方。他去網上查了,真有那麽一種跟狗尾巴草長得很像草藥,價格也如同黎政說的把他賣了十次都不夠。
“解星星。”
解小星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自知理虧,他最近對黎政特別殷勤,葷菜都多做了兩個。
黎政也因為那件事對他都愛搭不理,現在語氣也很冷淡。
“阿晟約我們去馬場,你去不去?”
解小星又狂點頭,大眼睛裡明晃晃寫著狗腿兩字。
黎政嫌棄地移開目光,讓他準備好東西。
到了那天后,黎政帶著解小星來到了郊區的一個大馬場。
他們到的時候,莫子晟他們已經來了,此時兩人正扶著眠眠坐在小馬駒上,小姑娘清脆的笑聲如被風吹動的風鈴。
莫子晟看到他們後,和沈霖說了聲,沈霖也看過來對他們致意。
莫子晟走過來,對著解小星打招呼。
“好久不見,小星。”他一副斯斯文的模樣,嘴角溫笑,“新婚快樂。”
解小星連忙點頭致謝。
莫子晟微微一笑,將目光投向一邊的黎政,說:“你也多帶小星出來玩。”
黎政余光瞟了眼好奇地東張西望的解小星,沒什麽表情嗯了一聲,問:“阿尚呢?”
“他請假夠多了,不好意思再請了。”莫子晟說的時候笑著搖了搖頭。
周明尚愛湊熱鬧,知道他們出來玩他後還挺不開心的。
“等他下次休假。”黎政眼裡也有些無奈。
他們一齊朝沈霖和眠眠走去。
沈霖正把眠眠從馬上抱下來,小姑娘一見到他們就樂呵呵問了好。
“黎叔叔、小星哥哥好!”
解小星蹲下和她打了招呼。
沈霖看著黎政無奈地笑笑,對眠眠說:“眠眠現在可不能再叫小星哥哥了。黎叔叔和小星哥哥已經結婚了。”
解小星臉一紅。
“那該怎麽叫呢?”眠眠揚起臉,有些困惑。
“跟三位叔叔一樣,叫解叔叔吧。”
“不用,嫂子。孩子就照原來的叫法叫吧。”黎政開口。
沈霖很意外,多看了他一眼,不再糾結於稱呼。
小孩子很容易累,沈霖帶眠眠去一邊的亭子休息,問解小星要一起嗎?
解小星看向黎政,黎政卻沒有表示,知道自己會妨礙對方解小星識趣地跟著走了。
莫子晟看完了全程,等人走後,玩笑著說:“小星看起來挺怕你的。”
“他最好是。”黎政說著,一腳跨上自己寄養在馬場的馬,居高臨下看著莫子晟,“還等什麽?”
莫子晟笑容更深了,“這麽急?”說著也上了自己的馬。
兩人並肩跑了起來,
一黑一白的駿馬在圍著馬場四蹄狂奔,帶起一陣陣塵土,其間是兩人肆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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