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琥珀色的眼睛盛著一汪瑩瑩的水。

　　那點火星點燃了莫子晟的內心，他從喉嚨溢出一點笑。

　　“如你所願。”

　　當莫子晟將人壓在身下，感覺著那人僵硬無比的身體，他才意識到剛才大膽的舉動已經是對方能做出的最極限的行為了。

　　如此想他有些遺憾，但很快就拋到腦後。

　　春宵苦短，他還是好好享受過程吧，至於其他的，再說。

　　沈霖全程都沒發出過火的聲音，只有實在忍耐不住了，才會溢出一點細碎的喘息。

　　死死咬著唇，眼淚嘩嘩落下。

　　莫子晟呼吸沉重，見他實在不願意也沒刻意逼迫他，那點聲音的確讓他心怪癢的，又滿足又可惜。

　　第二天一早，沈霖睜開了眼，只見莫子晟已經穿戴整齊，此時在看著他。

　　沈霖強撐著像被碾過的身體，看了一眼又垂下頭。

　　莫子晟見他起來了，道：“放心，我隻做了臨時標記，很快就會消失。”他看著又恢復平時端莊模樣的人，無意識皺了下眉。

　　“我不會透露給任何人的，不會有人知道。”莫子晟說著，昨天他已經說了自己的計劃沈霖還是發出了邀請，想來也是清楚的。

　　成年人的默契往往不需要點出來。

　　沈霖抓著被子，點頭：“謝謝。”

　　莫子晟拿了醫藥箱，就要走。

　　“莫醫生！”到門口時聽到身後人的聲音，他回頭，沈霖對著他柔柔一笑。

　　“一路順利。”

　　莫子晟點頭：“你也是。”語罷頭也不回走了。

　　沈霖呆呆看著門口，久久都沒收回目光，發覺什麽以後伸手去摸眼角，一手的黏膩。

　　晶瑩的淚湧出，他露出一個微笑，閉眼後睜眼。

　　……他也該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用餐時，沈霖突然乾嘔了起來，在場的人目光瞬間都落在他身上。

　　沈霖肌肉緊繃，捂著嘴，眼眸裡閃爍著淚花。

　　沈母盯著他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第一次被沈霖以吃壞肚子糊弄過去了，一而再再而三，怎麽瞞得的過她一個過來人！

　　“霖霖，你和我過來。”

　　沈霖放下手裡的紙巾，惴惴不安跟了上去，剛進房間他媽媽猛地回頭，厲聲到：“你是不是和人發生關系了？”

　　頂著她憤怒的目光，沈霖愣愣點頭。

　　“誰的！”沈母無比失望。

　　沈霖一直不說話，只是深深低著頭，沈父不知道什麽時候跟過來的，上來就給了他一巴掌。

　　沒有什麽防備的沈霖直接被打的摔到了地上，他低頭捂著自己腫起來的臉，一言不發。

　　“沈霖你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啊？！”

　　“我沈家養你是讓你和不三不四的人廝混，未婚先孕？！”

　　“讓別人知道了，我沈家還有臉出去見人嗎？！還有誰願意娶你！”沈父氣得臉漲紅，指著他的手指都在抖，最後重重甩手。

　　沈母看他又氣上頭了，趕緊過來安撫他。

　　沈霖坐在地上，聽著那一聲聲不堪入耳責罵，還是什麽都不說。

　　“霖霖，你告訴我是誰的？”

　　“你不知道下個月就要和人結婚了嗎？你現在懷著孕是想羞辱誰？”

　　“你說，媽媽不會怪的你，告訴我好不好霖霖？”

　　沈霖還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沈父見沈母從房間出來了，上前，直見她直搖頭。

　　沈父冷哼了一聲：“不說就不說，直接打了！你聯系醫生越快越好！”語罷氣衝衝走了。

　　沈母離開前又回頭看了下緊閉的門，歎了口氣。

　　幾天后，沈霖躺在冰冷冷的病床上，被醫護人員推進手術室，他看著他父母那失望中透露著怨恨的表情，抓著手指的手一緊。

　　安安靜靜被推了進去，在門即將合上的那瞬他感覺到了蝕骨的恐懼，手術室的燈陰森森的，冷氣鑽進他的四肢百骸，沈霖突然打了個寒顫，有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的真實感。

　　他開始奮力掙扎的，這才意識到腹中的生命真的就要被拿掉了，他揮舞著手，嘶聲叫喊。

　　“爸媽，我不做了不做了。”

　　“求求你們了，不要！”

　　“我不要做了，不做了！”

　　門口的沈父沈母聽見了他的尖叫，有許些動容，微微側身卻並沒有其他動作。

　　沈霖全身都好冷，沒有任何人的回復，醫護人員只是一個勁按著他的手腳，那瞬間他感覺自己真的想去死。

　　“……是莫醫生的。”

　　“是莫子晟的！莫子晟的！”喊出來後弓著身體的沈霖重重跌落了下來，不再掙扎，神情灰敗，他喃喃叫著莫子晟的名字，眼淚不斷從眼角落下，不一會兒就濕了枕頭。

　　外面的沈父沈母對視，以為自己聽錯了。

　　確定自己沒聽錯以後眼底迸發出強烈的驚喜。

　　沈霖被完好無損從手術室裡運了出來，經過他父母時兩人突然跑過來握住他的手，嘴裡念叨著。

　　“好啊，好！真是太好了。”

　　“霖霖你不虧是我們的兒子。”

　　“是莫子晟的你為什麽不早說？如果孩子出了什麽差錯那該如何是好？”

　　沈霖面無表情聽著他們開心的話，全程沒有任何反應。

　　回家以後，兩人坐在一邊套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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