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看著他們倆這相處模式,頗為驚奇。
“阿尚挺顧家的。”
齊遂哼哼了兩聲:“是他自己播的種,就得自己養。”
“咳咳!”沈霖被他這直白的比喻弄得嗆了好幾下,無奈看著精神煥發的齊遂。
莫子晟接了周明尚電話以後,下班後就到了夜店。
不久前,周明尚又給他來了電話,他此時在聽著。
“他才剛剛下床多久,硬要跑出去玩。”
“我不給他就裝產後抑鬱!他抑鬱?哄完大的哄小的,我不抑鬱就謝天謝天的!”
耳邊完全是周明尚在輸出,莫子晟嘴角溢出一絲笑,聽得出對方的確相當抓狂。
“不能讓齊遂喝酒,和別人跳舞也不行!”
“要是有人騷擾他你可得幫幫兄弟,要實在不行我再來。”周明尚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完這個叮囑那個,仿佛有操不完的心。
又突然記起什麽,周明尚非常鄭重非常認真:“最重要的是,千千萬萬不要讓齊遂看到你,不然讓他知道我還讓你來盯著他了,非得跟我沒完沒了!”
“切記切記!”
“阿晟啊,我可就拜托你了。”
“嗯,我知道。”坐在隱秘角落裡的莫子晟看著中央群魔亂舞的人群,嘴裡答應著,“放心,我會看好齊遂的。”
掛了電話後,莫子晟懶懶倚在那裡,一天的工作後讓他身體湧上了些許疲憊,目光停留在入口處,在昏暗的燈光裡辨認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自從那次以後,沒人陪著他也沒來這種地方的興致了。
此時,脫去了白大褂的人褪去了那層疏離和嚴肅,像極了一隻懶懶舔著爪子美眸注視著獵物的貓咪。
他自那些熱鬧揮舞的人中淹沒,卻惹得那些潛伏在暗處的獵手睜開了眼。那種莫名的默契讓他們相視,隻一眼,就分出了勝負。
莫子晟看著擋住了自己視線的人,好脾氣地道:“抱歉,今晚沒有這個打算。”
聽了他的話,識趣的人自然不再糾纏,反倒是沒眼色的人像擾人的蒼蠅怎麽都趕不走,惹得他眼底的溫度漸漸褪去,那人還在叨叨說著希望他回心轉意。
“你不是第一次來這是了吧?”
那人聽著他突如其然的一句話,愣了一下,很快道:“當然,我見你和其他人跳過很多次舞了。”
“那你應該知道我的眼光很高。”莫子晟語氣仍然沒變,還是那般令人如沐春風。
那人的臉卻不由僵了僵,這種暗示而不戳破的話反而更能羞辱人。
“我以為你是個很紳士的人的,沒想到不可貌相啊。”那人語氣都僵硬了,又帶著些羞惱。
莫子晟直視著他,那種一切在握的模樣會讓很多自負的人惱怒:“我以為成年人都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和我跳一支舞有那麽重要嗎?還是——”
他語氣突然曖昧不清起來,仿佛帶著鉤子,趁人不備時一把鎖喉,窒息又充滿了對死亡的刺激感。
“你——!”那人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在他清凌凌的目光下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內心隱秘處被戳破後憤怒起來。
注視著那隻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莫子晟垂眸,嘴角往上一勾。
“我不喜歡被其他人冒犯。”他說著倏然抬眼,剎那間眼底閃過冷光,“而你,全都觸及到了。”語罷將其一把拿開,用手指輕輕彈了幾下。
那人雙目赤紅,已經被完全激怒了,見狀就想動手。
拳頭卻在半空被抓住了,回頭怒視,卻發現是自己的朋友。
對方半抱著他,與他耳語:“別一時衝動,你惹不起他。”
此話一落,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了他身上,澆滅了那股怒火。他冷靜了一點,看向旁觀的莫子晟,對方姿態慵懶,見自己看過來掀了掀眼皮,笑著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人氣得手都在抖,卻沒忘了他朋友說的話,他的確惹不起對方。
他莫子晟能成為聲色場所的香餑餑可不僅僅是那張臉和性格,全聯邦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醫療資源都集中在莫家手裡,而他作為莫家獨子,自然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
所有的不甘只能咽下,俗話說最不能惹的就是當官的和治人的,前者足以讓你前程盡毀,後者則是拿捏著一個人的生命。
他可不想生病的時候投醫無門。
看著那人臉上情緒變化不停,等了幾分鍾的莫子晟抿了口酒後,道:“想好了嗎?”
那人冷哼了一聲,倒不再抗拒朋友的拉扯,半推半就地離開了。
看著那人的背影莫子晟喉間不由溢出低笑,酒杯杯壁上明晃晃映著那對眼鏡遮擋下的眼,桃花眼微微眯起,勾起的眼尾流露出幾分不屑。
不過是色厲內荏、紙老虎罷了,要是敢動手,他還會高看他幾分。
如果那人看到他此時的神情,想必會不顧一切也要莫子晟好看的。
“師兄?”
莫子晟聞言看向旁邊,發現了那邊的許文澈,對方臉上滿是驚喜快步走過來。
許文澈見這裡有幾個人好像在爭執什麽,余光發現了個熟悉的身影,看了相當久確認沒看錯人。
他走過來後,看了周圍一圈沒發現有其他人,問道:“師兄,你一個人嗎?”
莫子晟嗯了一聲,問他怎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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