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倉鼠趴在上面微微凹陷下去了一小塊兒。
桑絳不由偷偷在心裡怎了怎舌——時哥這回是真的被一隻小倉鼠給順利“俘獲”了。
做完這一切,桑絳說:“就一隻後爪受了傷,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痊愈。”
突然想到什麽,桑絳又問:“要不要順便給小卷做個感染檢測?”
舒舒服服趴在柔軟墊子上的秋卷心底瞬間咯噔一聲。
是了,這裡就是醫院,做個感染檢測只是順手的事兒。
要是真的做了感染檢測,它的畸變體身份就露餡了,這隻爪爪也白骨折了——顧時靖肯定不會再將它繼續留在身邊的。
秋卷心裡堵著口氣,悶得不行,沒法發泄。
都怪安撫顧時靖的那一個直播幣……
就在秋卷懷疑鼠生的時候,顧時靖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用了。”
秋卷:“!”
顧時靖:“我先帶它回去休息,這幾天我會隨身帶著它,回主城再測。”
桑絳點點頭表示理解。
感染檢測又要將小倉鼠給折騰一番,顧時靖顯然是舍不得了,而且他一直帶在身邊的話也不會出什麽問題,左右等他們回到主城還是得重新做一整輪測試的。
秋卷終於安心在柔軟的墊子上癱軟成了鼠餅。
看在準小仆人這番舉動深得鼠心的份兒上,姑且就不與他置氣了。
一番折騰下來,天際已經隱隱泛起魚肚白了。
艾登城的黎明即將來臨。
靳祁是個心理醫生,幾乎沒怎麽出過安全區,也沒怎麽在野外晝夜顛倒地生存過,平日裡的作息一直十分規律,實在是有些熬不住,方才小倉鼠被送過來的時候便直接休息去了。
駐扎樓依舊是被封的狀態,暫時沒辦法再住人了,他們只能暫時移居居民樓內借宿。
孫奶奶一直在醫院陪著孫禾,不知怎的得知了這件事情,主動托士兵帶話邀請顧時靖住進自己家裡。
顧時靖沒有拒絕。
大部分人類對他又敬又畏,估計沒幾個真心願意讓他住進家裡的,能理解,他也不想麻煩別人。
反正孫奶奶和孫禾都在醫院,家裡沒人。
若不是怕外面涼,會凍著小倉鼠,他其實只要隨便找個椅子靠著休息會兒就行。
折騰了一夜,這個點的艾登城寂若無人。
顧時靖穩穩拿著裝著小鼠的盒子,小鼠舒服地閉上了豆豆眼,被包扎的爪爪朝後微微翹起,其他幾隻爪爪都陷入了柔軟的墊子裡面。
走著走著,桑絳突然想到什麽,問:“時哥,如果小卷真的不見了,回到主城之後你還會再養一隻新的小倉鼠嗎?”
這是不久前那個沒什麽情商的醫療兵說的,顧時靖還未來的及給予反應小卷便被送了過來。
她還挺好奇顧時靖親口給出的答案。
秋卷悄悄豎起一隻小耳朵。
“不會,”顧時靖回答得很快,幾乎是不假思索,“不會再飼養其他寵物了。”
是“其他寵物”,而不單單只是“其他倉鼠”。
秋卷睜開了豆豆眼。
顧時靖注意到了它的小動作,隻以為它是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給予的正常反應,很想摸一摸它的小腦袋,但想起先前小爪爪拍開了他的手指,怕自己的觸碰會讓剛受了傷和驚嚇的小家夥覺得不舒服,便忍住了。
後爪被纏上了繃帶,還在隱隱作痛,行動不便,秋卷便只是仰起小腦袋注視著顧時靖。
是了,說感情不深、回去再養一隻倉鼠的不是顧時靖,顧時靖當時並沒有來得及給予否定的回復便被碰巧聽見的它給衝動誤會了。
秋卷再一次陷入心虛的漩渦。
幸好自己只是用爪爪拍開了顧時靖靠近的手指,並沒有在上面咬上一口,沒有釀成大錯。
秋卷抿了抿小耳朵,再次將小腦袋搭上柔軟的墊子,雖然心虛,但不可否認——心情意外地不錯。
沒白回來。
後爪也沒那麽疼了。
聽見預料之中的答案,桑絳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睛彎成了一對狡黠的月牙,突然又別有深意道:“時哥,你肯定是個特別專情的好男人。”
顧時靖:“?”
桑絳眨眨眼睛,“要不要我給你牽牽紅線?你的性取向是男還是女?喜歡什麽類型?”
已是末世,人類對於性取向這種曾經較為敏感的話題早已接受度良好。
顧時靖:“……”
雖然他在這些方面涉獵較少,但對牽紅線、性取向這樣的基礎詞匯還是能聽得懂的。
顧時靖微抿著唇,加快腳步,很快便將桑絳給甩在了身後。
桑絳趕忙小跑著跟上,口中還在喋喋不休開著玩笑:“我猜時哥你應該喜歡像小卷這種可愛類型的,有些小黏人,對你很偏愛。”
將人動物化比喻是一種十分常見的形容手法,而且,很多情況下也確實可以從人養的動物身上看見部分這個人的喜好。
就比如她曾經養了一條松獅犬,從小到大她喜歡的類型都是像那條松獅犬一樣的“土狗男人”。
秋卷:“00?”
秋卷聽得有些雲裡霧裡,什麽準小仆人喜歡它這種什麽的……人類的文化還是太深奧了,它還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見顧時靖一直不說話,桑絳覺得沒什麽意思便閉了嘴,忽地想到什麽,又問:“時哥,你說高智商畸變體有可能會愛上人類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