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卷趕忙抬手碰了碰他,被額頭的溫度燙得瞬間縮了縮手指。
許是覺得秋卷的手掌溫度很低,貼在身上很舒服,顧時靖主動將臉貼了上去,像隻凶猛卻又隻對特定對象溫馴的貓科動物。
秋卷摸了摸他的臉頰,問:“要送你去醫院嗎?”
顧時靖燒得厲害,也確實難受,但還沒有到燒糊塗的地步,他的理智尚存,能感覺得到秋卷陪在他的身邊照顧自己,覺得安心,故而並沒有強撐著睜眼起身。
在聽見秋卷的問話後,顧時靖啞著嗓子開口:“不用。”
還沒病到那個程度。
不然院長就不會只是打電話過來詢問,而是直接派人將他從家運到研究院治療去了。
而且院長知道,他生病喜歡自己扛著,只要不是特別嚴重,對他的身體便也沒有什麽傷害,所以在安全的范圍內,院長會支持他的選擇。
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挺好的,至少院長不會擔心他又到處亂跑了。
而對他來說,有小倉鼠在身邊照顧,他很享受這樣的待遇。
“好吧。”秋卷只能聽顧時靖的。
但他還是道:“如果你真的很難受很不舒服,我也可以給你使用一張治療卡牌,你直接和我說就好。”
這也是他沒有那麽著急將顧時靖送去醫院治療的原因之一。
不過顧時靖脖子上的項圈一直檢測著他的身體數據,使用卡牌之後可能會被發現出什麽端倪,秋卷不笨,知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最好不要在他的身上使用卡牌。
上次在海邊被畸變體襲擊實在是沒有辦法,這次只是因為著涼生病,應該沒有那麽的嚴重。
顧時靖輕嗯一聲,將一隻滾燙的手從被窩裡伸出,準確無誤地握住秋卷的另一隻手,貼上了自己的臉頰。
好舒服。
秋卷沒有將手抽走,他依稀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小主人也生過病。
小主人的母親在他的床邊照顧了一整個晚上,連那隻黑色大貓都進了小主人的臥室,縮在他的床邊,守著他,而秋卷當時因為害怕大貓而躲進了窩窩裡面。
後來在野外,秋卷也見過不少人類生病,大多是因為受傷感染,或是碰到了惡劣天氣受了涼。
他大概知道如何照顧一名人類病患。
秋卷當即下床,走入浴室。
他記得浴室內有一桶乾淨的自來水,應當是05準備的,以備不時之需。
秋卷用盆裝了些水折回臥室,用水將乾淨的毛巾打濕,擰乾,給顧時靖擦起了臉上的汗。
就像顧時靖以前給小倉鼠形態的他擦毛毛一樣。
這回輪到他來照顧顧時靖了。
擦完臉,接下來輪到身體。
怕他著涼,秋卷隻撩起了他的衣擺隨意擦了擦,並沒有擦到太多的地方。
全程顧時靖都乖乖躺著配合著他。
擦完身體,秋卷目光突然落上顧時靖頭頂的某處,掙扎片刻,終於還是伸出了手,好奇地在顧時靖頭頂的獸耳上面摸了摸。
好軟。
春天夜半的溫度並不高,獸耳因為主人的體溫升高,摸上去也是暖的。
原來人類的身體撫摸毛茸茸是這樣的感覺。
和小倉鼠形態蜷縮進去的感覺很不一樣。
他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類喜歡rua毛茸茸了。
秋卷rua得有些上頭,直到黑暗中一雙金色眸子微眯著睜開。
秋卷:“……!”
秋卷有些心虛地收回手。
將他驚慌失措的小反應看在眼裡,眸子主人卻輕笑一聲,笑完又低低地咳嗽起來,啞著聲音道:“沒事。”
秋卷的手溫度較低,摸得獸耳挺舒服的。
或許是因為漸漸接受了頭頂這對獸耳,莫名的,他還挺喜歡獸耳被秋卷撫摸的感覺。
說完他又閉上了眼睛,生病眼皮太重,光是睜眼都覺得累。
縱使顧時靖說了沒事,秋卷卻心虛地沒有再摸,搜了搜手機,按照手機上說的方法又給他量了體溫,喂了些其他的藥和溫水,顧時靖也都乖乖配合著。
雖然說顧時靖脖子上的項圈時刻檢測著他的身體數據,包括體溫,但這些數據並不是誰都有權限看見的。
秋卷只能用體溫計去測,好在藥箱裡的藥品工具一應俱全。
生病的人要多休息。做完這一切,秋卷讓顧時靖睡進了原本屬於自己的靠裡邊的位置,自己則鑽進了外邊被他捂得滾燙的被窩。
他也不怕被傳染,就算被傳染了,用一張治療卡牌就是了。
顧時靖不方便使用卡牌,他可沒什麽顧慮。
就當秋卷鑽進被窩的下一秒,身邊的滾燙便貼了上來,抱住了他。
他也很喜歡抱著顧時靖,覺得很舒服,故而並不覺得顧時靖的這一行為有什麽問題。
熱就熱了點,能讓他覺得舒服就行。
明天還要上班,夜半折騰了這麽長的時間,秋卷果斷閉上了眼睛。
後半夜顧時靖都很安靜,不怎麽動作,就這麽一直抱著他睡著,直到第二天的鬧鍾響起。
秋卷快速關掉鬧鍾,小心翼翼地想要從顧時靖的懷裡掙脫出來。
而顧時靖就算是生了病也睡得沒那樣沉,鬧鍾響起的第一秒他便醒了。
於是他快速睜開眼又快速閉上,往秋卷懷裡蹭了蹭,微亂的小卷毛也被他蹭得更亂了,這才解開抱著他的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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