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麟冷笑:“這也是我意料中的結果。我們打臨亞城是為了芯片,但他們沒有足夠的利益,肯定不願意派兵。”
“臨亞城這段時間布控很嚴,以前從來不會過問進城人的身份和來歷,現在不光要調查,還要核實無誤後才準予進城,無形中我們就不能進駐大量人手。而且褚涯還得到了碧濤堂的保護,我們的手伸不到那麽遠,要抓到他的話太難。”
“所以啊……”顧麟閉上眼,“臨亞城必須打下來,還要清除掉那些勢力,我看褚涯還能逃到哪兒,誰還能替他撐腰。”
“那現在怎麽辦呢?研究就卡在了最關鍵的地方,我們卻拿不到芯片。”靳高恨恨道:“蔣鮮和孟和光總是給我們使絆子,明裡不行就暗中來,以後一旦研究成功,第一個就拿他們開刀。”
顧麟看向車窗外,光線讓他的臉也跟著明明滅滅:“不管他們怎麽樣,我必須拿到芯片,必須打下臨亞城。”
“可他們不願意派人,光是晨星會是沒有辦法的,連臨亞城都進不去。”
“其實有辦法。”顧麟道。
“什麽辦法?”
顧麟緩緩轉回頭,聲音和他的目光一樣冰冷:“我們晨星會也不用派兵,直接就可以滅掉臨亞城,還能將孟和光他們拖到我們一條船上。”
。
臨亞城碼頭上排著長長的隊伍,呈U形繞了好幾圈,有人坐在地上啃著乾糧,也有人展開鋪蓋卷兒,直接就躺在地上睡覺。
“以前只要確定不是三軍的人,直接就能進,怎麽現在進個臨亞城,還要等著核實身份?”
“放心吧,只是核實身份而已,不會管你是因為什麽逃到這兒來的。”
“我都等了四天了,他們還真的從我老家鎮子裡調到了我的信息,說再等會兒就通知我進城。”一人喜滋滋地道。
“我等了三天,之前排在我隊伍前面的人是假身份,等了兩天后也被轟走了,自己又搭船離開。”
……
一名長相普通,身著一件破牛仔服的男人盤腿坐在地上,仔細聽著別人的對話,手裡緊緊提著自己的行李袋。
“王初一,王初一是誰?”
一名幫會打手右手端槍,左手拿著喇叭喊,男人立馬站起身:“是我,我就是王初一。”
打手上下打量他,又衝著前方甩了下頭:“你可以進城了。”
“哎哎,好,好的。”
“他的身份核實通過了,可以進城了。”
“他在這裡已經等了快五天了。”
“不知道我還要等多久。”
王初一在周圍人羨慕的聲音裡走向卡口,再將自己的行李袋放上檢查台。
這段時間不允許攜帶槍支彈藥進入臨亞城,兩名幫會打手將行李袋翻找一通,衣服棉被丟了一地。
“你還帶著筆?”一名打手拿著手裡的筆仔細看,又擰開蓋帽檢查,最後在手上畫了兩道:“喲,還是個文化人?”
王初一歎氣:“我是會計,就是公司錢款方面出了問題,所以才到了這兒。”
兩名幫會打手對視一眼,不屑地哼了聲,隨意將筆往旁邊一拋,又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通行。
王初一通過了卡口,重新整理自己的行李袋,再撿起地上的筆放進褲兜,最後扛起行李袋走向了碼頭出口。
這裡的人少了許多,王初一見沒人盯著自己,突然右拐,進入了那棟碼頭貨運人員所在的辦公樓。
片刻後再出來,他便穿了一件代表貨運人員的黃色馬甲,背著挎包,手裡拿著一本冊子,匆匆跑向那些停泊靠岸的輪船。
幾名船員坐在一艘貨輪甲板上聊天,見到王初一上船,問道:“不是已經檢查登記過了嗎?”
王初一揚了下手中冊子:“還要核實一下數據。對了,你們這艘船什麽時候離港?”
“三天后。”
船員們見王初一進了駕駛艙,也沒有再問,繼續聊著天。王初一左右看看,從挎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輕輕按了下某個鍵,盒面上立即出現了一排倒計時數字。
王初一將盒子放置在某個隱蔽的角落,走出駕駛艙,和那幾名船員點點頭,下船,再不緊不慢地走向了旁邊的那艘貨輪。
……
今晚的臨亞城依舊不平靜,城市四處都有零星槍聲,是幾波小勢力正在開戰。街道上沒有多少行人,王初一扛著行李袋走了一陣後,在街邊的一條石階上坐了下來。
石階的另一端躺著名流浪漢,就著槍聲睡得鼾聲大作。王初一起身走了過去,蹲在他身旁看了片刻,從褲兜裡掏出了那支筆。
他旋開筆帽,拔出筆芯,一根銀色細針在昏暗光線裡閃著一星寒芒。
細針扎進流浪漢的脖子,並在他快要驚醒時迅速拔出,那處皮膚上隻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紅點。流浪漢撓撓脖子,隨手揮舞兩下,像是在趕蚊子似的,接著又翻了個身繼續睡。
王初一不再停留,扛起自己的行李袋,鑽入旁邊的一條暗巷,那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裡。
四周一片寂靜,石階上隻躺著那名流浪漢,一隻野貓從他頭上躍過,竄入旁邊的垃圾堆。
流浪漢的鼾聲停下,不停地左右翻身,睡得不再那麽安穩。片刻後他坐起身,伸手去撓自己脖子,又在旁邊的破口袋裡翻找,取出來一個不鏽鋼飯盒,當做鏡子對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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