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幾個都處於分化期,一個賽一個的好鬥,指不定轉身就又會打起來。
“你們四個啊,我現在懲罰你們,要把你們都捆起來,免得等會兒又開始打架。”陳榕將他們用膠帶分別綁在一台儀器上,“關夠一個小時才能放出去,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打。你們不準吵架,也不準發出任何聲音,不然懲罰加倍。”
倉庫門關上,哢嚓一聲上了鎖,屋內立即陰暗下來。
沈蜷蜷胸前和手腳都纏了好幾圈膠帶,被固定在一根金屬圓柱上,對面是同樣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王柱生。而那兩個大班生,則被分別捆在房屋的左右兩邊。
大班生還好,一臉冷漠地沉默著,沈蜷蜷和王柱生卻開始吵架,無聲地做出口型。
“臭蟲。”
“屎殼郎。”
“臭蟲。”
“屎殼郎。”
“呸!”
“呸!”
……
一輛軍車停在福利院外,陳榕匆匆迎了上去,對著兩名下車的軍官道:“今天是要選人嗎?劉院長沒有在,我們也沒有接到通知。”
軍官笑了笑:“我們來選人,還要提前給院裡匯報嗎?”
“那倒不是,主要是劉院長不在,我恐怕將兩位給怠慢了。”陳榕也笑道。
軍官大步朝院內走去:“陳管理長,讓孩子們都來操場上集合吧。”
“好,這就去,我馬上讓他們集合。”
第54章
福利院的小孩原本正在食堂吃飯, 從窗戶看見兩名軍官後,頓時發出如雷歡呼,迫不及待地湧出食堂, 衝向操場,並迅速排好隊列。
王成才站在隊列最末, 焦急地四處張望,瞧見陳榕路過, 連忙追了上去:“陳管理長,陳管理長。”
“怎麽了?”陳榕將一名亂跑的小孩拉住, “回你的位置上去。”
王成才追著陳榕走:“雲巔要來選人了, 但是我弟弟沒在這兒,我要去找他。”
陳榕瞥了眼另一個方向的軍官, 低聲斥道:“你弟弟剛打架了,我把他關在那單人宿舍裡的。”
“我剛去過那宿舍, 想接他來食堂吃飯,但那屋裡根本就沒有人。”王成才面露焦急。
陳榕冷聲道:“沒人就沒人,又不會丟了,你先去排好隊, 等這裡結束再去找。”
“可是我弟弟——”
“快進去!”陳榕厲聲低喝。
王成才不情不願地回到隊伍裡,一腳將腳邊的石子踢飛。他不甘心地四處看,見沒人注意自己, 便偷偷溜出了隊伍,順著樓房牆根跑遠。
“精神力攻擊!自己去攻擊!全部朝著屎殼郎攻擊!”
“精神力防禦!擋住第一波衝擊!擋住第二波衝擊!”
……
沈蜷蜷被捆在柱子上,卻還在和王柱生無聲地吵架, 綁在左邊的那名大班生卻突然道:“你們聽見了嗎?外面好像在唱歌。”
右邊的大班生也仔細去聽:“對!在操場上唱歌。”
“……我們的生活多麽幸福, 我們的歌聲多麽嘹亮……”
當越來越清晰的歌聲傳進水房時, 兩名大班生和王柱生都變了臉色。
“是雲巔來選人了。”
“可我們還被捆在這兒, 我們去不了。”
沈蜷蜷已經不會再心心念念想去雲巔,但聽到雲巔來選人,還是習慣性地心頭一跳,其他三個則開始拚命掙扎,想從那些膠帶裡脫身。
陳榕將他們纏得很牢,不管他們怎麽用力,身上的膠帶紋絲不動,左邊大班生急得滿臉是汗:“他們歌都要唱完了,怎麽辦?”
另一名已經六神無主:“我不知道,他們歌要唱完了,我去不了雲巔了。”
“我要去雲巔,我要去雲巔。”王柱生也在狠命掙扎。
四人裡只有沈蜷蜷沒有掙扎,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沒有出聲去嘲笑王柱生。
水房左側突然傳來哢嚓聲響,四名小孩都轉頭看了過去。這堵牆外是福利院的圍欄,再外面便是荒地。此時牆上的一扇小窗被推開,一隻穿著棉鞋的腳踩上了窗欞。
王成才滿頭大汗地爬上窗台,氣喘籲籲地看著屋內的人。
“哥!”王柱生又驚又喜地喊道。
王成才倏地跳下地,衝到王柱生跟前去解他身上的膠帶。
“哥,沈蜷蜷打我,你幫我報仇。”王柱生抓緊時間告狀,“他把我的臉都抓花了。”
沈蜷蜷驚慌地朝王成才解釋:“我也被他打了的,我的頭髮被扯掉了好多。”
王成才朝他弟喝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報仇報仇,還想不想去雲巔了?”
“哥,我要去雲巔。”王柱生立即反應過來。
王成才撕扯膠帶時,王柱生就對沈蜷蜷得意地笑:“我哥來接我了,我可以出去了,我要被選到雲巔去,你就被捆在這裡。”
沈蜷蜷朝著房頂翻了個白眼:“我才不要去雲巔。”
“王成才,王成才,幫我們也解一下吧,幫我們也解一下吧。”那兩名大班生一直在央求。
“等等。”王成才滿臉是汗地喘著氣:“我把我弟的解了就給你們解。”
王成才剛將王柱生身上的膠帶都撕掉,便聽到操場上隱約傳來嗡嗡哭聲。他連忙衝到門口,扒著門縫往外看,看見兩名軍官正在陳榕的陪同下走向福利院大門,其他學生都看著他倆背影在傷心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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