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了自己親手釣的烤魚,吃了一頓愜意的午膳。
賀疏舟又拿出一副撲克,叫上陸蘭錆和方吾寧,賀疏舟教了兩人規則,陸蘭錆聽一遍就會了,方吾寧聽兩遍都沒學會,賀疏舟正準備說第三遍的時候,後邊的唉了一聲。
“方首領,這麽簡單你怎麽都不會啊,讓我來,讓我來陪陛下打。”說完刑部尚書段立德不動聲色地將方吾寧撞開。方吾寧也是愣了,段立德一大把年紀了,他一個練過武的人竟然被撞開了,這些諂媚陛下的高官行動力是真的強。
賀疏舟這才發現,他只是找兩個年輕人打牌的時候,這些一大把年紀的高官悄悄圍了上來,想知道陛下又想出來什麽好東西?
段立德本就癡迷於圍棋,象棋這種有輸贏的愛好,一看陛下拿出的這副牌,聽了一遍規則就聽懂了,心裡也癢癢,本想在旁邊當個觀眾過個癮,誰知這方首領,四肢發達頭腦卻著實簡單,連聽了兩遍都聽不懂,還有一個時辰太陽轉陰他們就要走了,按這個方首領的腦子,他今日還能不能看幾場牌啊?
最後心癢難耐,將方吾寧撞開,坐在了陛下的面前,賀疏舟本就以為年輕人腦子活泛一點,學新東西快一點才將陸蘭錆和方吾寧叫上,誰知這方吾寧學不會,但刑部尚書正好坐在面前了,那就接著打咯。
剛開始時賀疏舟還靠著有經驗贏了幾局,隨後陸蘭錆與段立德也知道技巧了,還都是萬裡挑一的腦子。於是幾局以後,三方各有輸贏。再幾局以後,賀疏舟看出來了,段立德及其擅長這種遊戲,還是個鐵分奴,在乎輸贏得很,打高興了也不在乎面前是不是能輕易奪人生死的當今聖上了,就是要打,就是要贏,所以最後幾把都是段立德贏了。
一個時辰以後,車隊要開始趕路,段立德還依依不舍,非要再打兩局,看著賀疏舟無奈的表情,圍在後面觀牌的大臣們也是一臉黑線,真是丟我們朝官的臉,纏著陛下打牌,不讓走,於是捂住了段立德的嘴,強行將段立德拖走了。段立德被拖走之時,還不停地朝賀疏舟揮著手,看來還十分不舍。
翌日,車隊啟程之時,賀疏舟萬萬沒想到還有一個人非要擠進他的馬車。
【這可是禦駕啊,段立德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你九族是批發的?這麽狂?】
段立德來之前也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的,可自從昨日知道了這打牌以後,他更是心癢難耐,昨夜真是一點沒睡著,就是想打牌,他也知道陛下的為人,不會因為他想進禦駕跟陛下打牌就怪罪於他,於是今日厚著臉皮進了陛下的禦駕。
賀疏舟看著這位已經完全沉迷打牌的刑部尚書,也是頗為無語,吩咐王福把在外邊準備騎馬的安寧王叫進來。
陸蘭錆被王總管叫進禦駕,以為陛下是專門叫他陪駕,那證明他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陸蘭錆極其欣喜地進入禦駕,卻發現在旁邊等著打牌的刑部尚書段立德,這才發現自己多想了,這位刑部尚書牌癮極大,連腦袋也顧不上了,竟然敢讓陛下陪他打牌,真是大逆不道。
唉,本以為是跟陛下單獨相處,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心中默默給刑部尚書記了一筆。
三人又打了兩個時辰的牌,賀疏舟打了一個哈欠,有點午困了,卻見這段尚書還是興致正濃,無奈把手中的撲克賞給了段立德,讓他自己去找牌友。
段立德非常欣喜地帶著大巍的第一副目前也是唯一一副撲克牌走了,陸蘭錆本也想著離開,卻見陛下又打了個哈欠,閉上眼,想要直直地倒在軟座之上,卻忘了旁邊還坐著人,於是賀疏舟沒有倒在軟座之上,而是倒在了陸蘭錆的肩膀上,盡管如此,午困的賀疏舟依然沒有醒,他潛意識裡覺得身邊的人和現在的環境十分安全,可以放心地睡去。
陸蘭錆感受到了陛下如今就靠在他的肩膀上,耳邊就是陛下的呼吸聲,他的心跳是從未有過的快,他輕輕調整了一下賀疏舟的睡姿,讓陛下更舒服地倚靠在他的肩上,陸蘭錆看著恬靜睡著的陛下,看著陛下挺翹的鼻頭,紅潤的嘴唇,在他看來哪兒哪兒都完美的臉,就算是仙人,他的陛下也一定是仙人中最好看的那一個,這世間怎麽會有這麽一個人呢?
明明骨子裡是個懶性子,卻因為背負了這個國家,強迫自己跟個陀螺似的轉起來;明明是個再寬容不過的人,卻要學著恩威並施,喜怒無常;明明心聲裡是個輕松有趣的少年,實際內心深處是個捂不熱的冰塊,要讓人不斷地前進,不能有一絲松懈,才能走進他的心。所幸,他做到了,如今他的陛下,就這麽毫無防備地依靠在他的肩頭,這世間無人能做到,唯有他,他對陛下是特別的。
陸蘭錆感到無比地幸福,真想將時間永遠的定格在這一刻。
賀疏舟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陸蘭錆的腿上,陸蘭錆沒睡著,反而用一種甜得膩人的眼神看著他,他剛要吐槽,卻發現陸蘭錆還是平時那副死人臉,仿佛剛剛看到的都是他的幻覺。
賀疏舟又摸了一把陸蘭錆的大腿,手感不錯,難怪他剛剛躺得很舒服,卻見陸蘭錆的耳朵又紅了,這家夥就是很愛害羞,唉,這家夥還是朋友少了,被兄弟摸一下跟割了他肉一樣。
【嘿嘿,兄弟你好香?】
陸蘭錆聽見陛下的心聲,連臉上都染上了一片紅雲,看這家夥跟小姑娘一樣害羞,賀疏舟潛意識感到不太對勁。卻說不上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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