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媽氣笑了:“客官您來這裡打趣呢,我們姑娘六十多位,您吃得消嗎?”
卻見這少年笑道:“我再說一遍,你這裡的姑娘,小爺全要了。”
老媽媽還未說話,就見這衙門裡常年睜一隻閉一隻眼的官兵們,突然全都湧進來。
少年看著衝進春香樓的官兵:“春香院在三年前國喪之時,依舊開門營業,特此查封。”
老媽媽哭著說:“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回吧,這三年前的事,怎麽如今查封呢?”
“沒得商量。”
老媽媽跪著哀求道:“大人,您看看這幾十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啊,沒了春香樓,她們就無處可去,只能活活餓死了。”
這幾十位姑娘也跪在地上對少年苦苦哀求道:“大人,您就饒了我們一命吧。我們都是被家人所賣,又嫁不了人,無處可去啊。”
卻見這少年沒有一絲心軟,官兵們接著查封春香樓。
姑娘們看著這唯一還算得上去處的地方被查封,心生茫然。
“若是有能自食其力的地方,不再討好男人,你們願意去嗎?”
姑娘們聽著這話,不太明白,呆呆地看著少年。
“京城年後開業一家精油廠,生產各種味道的精油,薪酬還算不錯,也提供住宿,你們可願去?”
姑娘們也知道這精油,可是金貴之物,這年前有一個六品官官員便拿了一小瓶來討好她們最漂亮的一位姑娘,據說這小小的一瓶竟然要一百兩銀子,是陛下發的什麽年終禮品,買也買不到的,這官員說不喜歡家裡的黃臉婆,就拿給姑娘了。
那裝精油的瓶子晶瑩剔透,裡面裝著的精油也是清香撲鼻。
一個姑娘問道:“大人,我們真的能去嗎?不會到了地方又嫌棄我們的出身吧。”
少年笑笑:“自然,我說了你們能去,你們就能去。放心吧。”
這幾十位姑娘看著這位溫柔的少年,號啕大哭。
六十二位姑娘,報名要去精油廠的有五十人,還有五人有相好,想去投靠相好,還有七人不願放棄這不用勞動就衣食無憂,還有胭脂水粉,綾羅綢緞,珠寶首飾的日子,既不去精油廠,也沒有打算投靠相好。
而少年只是無奈地看了她們一眼,好像就把她們的內心看穿了,卻沒有說什麽,隨她們去了。
這姑娘們都有了打算,老媽媽討好地看著這位來歷深不可測的少年。
“大人啊,既然姑娘們都有了去處,也給老嫗我安排個去處吧?”
少年卻不複剛才的和顏悅色,看著不怒自威氣場全開的少年,老媽媽方覺驚恐不安。
“你自然也有去處,買賣人口,逼良為娼,你跟你背後的人,自然會有官府來審判,就看著到時候你是流放去苦寒之地,還是腦袋掉在斷頭台了。”
這老媽媽磕得滿頭是血:“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把這幾人抓起來。”
而在賭場賭錢的春香樓的幕後老板,卻發現衝進來幾個官兵將他團團圍住。
“三年前國喪期間,開賭坊青樓,聚眾賭博,放高利貸,買賣人口,逼良為娼。查封賭場,將這裡的人通通帶走。”
一月之後,春香樓的老鴇和龜公,還有幾位幕後老板,都被判斬監候,只等秋後問斬。
而春香樓的那幾位姑娘,去投靠別的縣的青樓,卻發現此地的青樓竟然也被查封了,這老鴇和老板也被押往京城受審。接連去了幾個縣,發現京城周邊的青樓都被查封。
而這些青樓裡的幾十位姑娘,又有大部分最終去往京城精油廠工作,而剩下的,直接離開京城周邊,去往更遠的地方討生活。
賀疏舟看著查封京城周邊的青樓和賭場,這國庫裡又多了幾十萬兩銀子,心底樂開了花。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底下匯報的大理寺少卿和戶部尚書,大理寺少卿看著努力憋笑的戶部尚書,疑惑不已,這戶部尚書膽子也太大了,在陛下面前也敢放肆。
戶部尚書:不怪我啊,陛下什麽都好,就是這唱歌實在是太難聽了,是怎麽做到每個音都沒在調上的,你聽見你也憋不住。此時無比羨慕這些什麽也聽不見的人啊。
大理寺少卿發現戶部尚書既羨慕又憐憫的目光,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同時做到把這兩種相反的表情在同一張臉上表現出來的,莫非,這些朝官真是一百零八星宿下凡,他為何沒有這些奇異之處啊,他也想當陛下的一百零八星宿,嗚嗚嗚。
王福匆匆進來:“陛下,不好了,因為您查封了京城附近所有的青樓和賭場,京城不少男子鬧起來了。”
“什麽?”
看著怒氣衝衝的陛下,大理寺少卿和戶部尚書慢慢將自己挪到角落裡,盡量降低存在感,在上頭髮怒的時候,不要上去觸霉頭才是生存之道,然後看見了在角落裡早已躲好的禁軍首領方吾寧,方吾寧默默讓開了一個位置,三人在角落裡將自己想象成燈柱,陛下看不見我,陛下看不見我。
賀疏舟大喝道:“他們鬧什麽?”
王福小心翼翼道:“陛下,他們說,這上青樓賭坊是人之常情,陛下是神仙自然不了解人性,他們作為男人有這些基本需求實屬正常,鬧著讓陛下將查封的青樓和賭坊解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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