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原來如此。”
錢之榮接著摸了一下胡子,別有深意道:“是嗎?”
禮部尚書接著八卦:“那你知道他看上哪家姑娘了嗎?”
樞密使撓了撓腦袋:“這我怎麽知道,我只是跟他在朝堂上站得比較近,實際上關系一般,不過我可以去問一下他的副官丁零,他那個副官啊,最近勾搭上了樞密院小吏房段遙,段遙還給了我帖子下個月參加他們的結契禮呢。”
禮部尚書一聽到這個瞬間被轉移了視線:“結契禮嗎?我還沒參加過結契禮,能不能讓你的下屬也給我一張請帖,我也去湊湊熱鬧。”
樞密使:“行啊,我去問問看。”
錢之榮又摸了一下胡子:“原來如此。”
酉時,方吾寧看著當今陛下面色鐵青,一點大氣不敢出,生怕波及自己,這安寧王也是,怎麽不說一聲就不來了,這家裡有十幾塊免死金牌的就是不一樣,膽子真大。
【好,好得很。】
“王福。”
王福戰戰兢兢到了陛下跟前:“陛下。”
賀疏舟擠出一個笑容:“你去把安寧王府裡的進宮牌子收回來,說既然安寧王用不上了,朕還得給別人用。”
王福一個頭兩個大,這進宮的牌子,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哪裡需要收回來,就是安寧王府,這十幾朝下來,怕是也有十幾個了,如今卻要他把本朝的牌子收回來,莫不是陛下與安寧王之間鬧別扭了。
陳管家看著從昨日起就一直魂不守舍寢食難安的王爺,歎了一口氣,小王爺不知怎的,自從昨日丁副官前來送結契禮的請帖,王爺就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陳官家摸摸下巴,莫非?
莫非,王爺竟然也心儀丁副官,如今知道他要與他人結契,便成了這般模樣。
要不要想個辦法,把丁副官跟小吏房拆散,這大巍的邊疆還等著王爺來守護呢,他們也會理解的吧?
如若不然,讓王爺與小吏房一起跟丁副官結契,王爺:我不是拆散這個家的,而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想著大逆不道的場面,陳管家被嚇得一個冷顫,趕緊搖搖頭將腦中的想法從腦袋裡搖出去。
小廝來報:“王爺,皇上身邊的王福王公公來了。”
陳管家就發現王爺聽見此話,從剛剛的魂不守舍,一下子變得神采奕奕。
陸蘭錆萬萬沒想到王福王公公來了,又想起這兩天都並沒有進宮教陛下練武和陪陛下用晚膳,怕遮掩不住自己的情誼,陛下冰雪聰明,一定會發現他的大逆不道。(屬實是想多了,你們兩個都是愣子。)與其到時候惹了陛下厭棄,不如就此疏遠,還能留一個好印象。
誰知陛下竟然派了王公公前來,又想起昨日丁副官說他疏遠了小吏房之後,小吏房反而來找他,與今日的情況不是異曲同工嗎,難道他還是有一絲的希望,陛下也是有可能接受他的。
陸蘭錆:“王公公,陛下派你來有何事?”
王福有幾分遲疑:“這……”
陸蘭錆期待地看著王福:“王公公,你盡管說。”
王福:“王爺,這……唉……陛下說,讓您把進宮的牌子交回去,陛下說您既然用不上了,可以給別人用。”
陸蘭錆聞言臉色蒼白,差點站不住,王公公來此竟然是為了收回進宮的牌子,進宮的牌子哪裡會缺,陛下派王公公來收回牌子,意思是他以後再也不要進宮了,不是天子近臣了,陛下竟是要與他斷交,雖然早就知道陛下本性薄涼,但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情誼果然如他所猜想的,全靠他主動維系,只要他肯放棄,說斷就斷了。
王福看著深受打擊的安寧王,也有點無語,做這副樣子給誰看,要不是他單方面地疏遠陛下,陛下能這麽生氣嗎?能收回他的牌子嗎?
不過看他這副樣子,也不是故意想要疏遠陛下的模樣,或許是有什麽隱情,反正他是不想再看陛下的冷臉了,一是害怕,二也是心疼陛下,陛下沒幾個交心之人,只有安寧王,若跟安寧王也斷了,不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嗎?陛下也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自然不該如此。
王福換上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王爺,我看你也不是想要疏遠陛下,為何這兩日沒跟陛下說一聲,就不進宮了?”
陸蘭錆有苦說不出:“這……”
王福也不藏著掖著了:“王爺,陛下的朋友不多,你算是最親近的一個,你若是不想跟陛下就此疏遠,不如親自去交還進宮令牌,借此機會跟陛下好好解釋清楚。”
“陛下也是在氣頭上,若是真的只是想收回牌子,何必讓我這大晚上的上門來取,明日白天派個小太監來取就成了。”
陸蘭錆聞言豁然開朗:“王公公的意思是說,陛下在等我的解釋?”
王福沒有回應,但陸蘭錆已經匆匆離開。
第42章
都安宮外, 兩個小太監竊竊私語。
“都亥時,陛下還沒睡?”一個小太監道。
“沒睡,陛下今日心情可不好了,我們可不要去觸霉頭。”同伴道。
小太監又問:“陛下可是因為安寧王這兩日不來。”同伴就捂住他的嘴。
“可不能說, 昨日王公公就因為提了一嘴, 就被陛下趕出去了。”
而此時的賀疏舟坐在搖椅上,正拿著一本書, 慢慢地翻著, 身下的搖椅也慢慢地搖晃著, 絲毫看不出白日裡的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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