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汗如雨下,這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賀疏舟也知道戶部尚書回答不了,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行了,這件事日後再議,退下去吧。”
戶部尚書緩緩退下去,他此時的心跳得比當年考科舉時還快,不過半年,陛下竟已有帝王之風,這喜怒無常,恩威並施的勁兒玩得得心應手,就算是他們知道了陛下心聲,也只是應聲蟲,他們也不過是陛下手中的泥人罷了。
所幸,陛下本性善良,只要是愛國愛民的忠臣,就不必太過憂懼陛下。
而站在旁邊的大臣們,看了這場戲,此時也知道陛下已經成長到了他們必須嚴肅對待的程度,以後萬萬不可輕慢。
【這加工資是肯定要加的,這國庫寬松了就加,不過,要靠加工資解決這吃油水的問題,不過是揚湯止沸。】
大臣們聽見陛下的話,也深有同感,這幾百年都沒人能想出辦法,就算陛下是神仙下凡,難道還能給天下的幾萬小吏改了性子,若是有這個本事,不如直接讓幾個鄰國的皇上改了性子,直接臣服大巍好了。
【朕也不能讓這幾萬小吏通通上京城,通通看一遍屬性吧,豈不說這來回成本高昂,這一個個看過去,朕豈不是要累死。】
大臣們早有預料,就算陛下是神仙下凡,也不是萬能的嘛。
【不過,換一種思路,不能斷絕這收糧稅時小吏刮油水,取消這糧稅不就行了。】
大臣們目瞪口呆,陛下您在說什麽瘋話?
本以為已經了解陛下有多麽瘋了,今日才發現,他們對陛下的瘋了解得還是太淺薄了,這消除男尊女卑,士農工商的階層,他們在流放和砍頭的威脅下,還能勉強同意。
取消糧稅,陛下您怎麽敢的?
有史以來,糧稅就存在了,這糧稅又不是大巍首創的,已經有上千年了,如何能取消?
沒有這糧稅,大巍就少了大半的收入,這官府如何運轉,這軍隊吃什麽喝什麽?若是讓這些百姓選擇交糧稅還是國無法度隨時被敵國侵略,這些百姓只要沒餓死,就會選擇交糧稅吧。
【這商稅已經夠高了,若是大巍再接著發展,經濟更加繁榮,收到的其他稅就會越來越多,總有一天會超過糧稅。到時候,取消糧稅就順理成章了吧。】
【不過,還要等朕把大巍的經濟發展起來,還不急。】
聽到陛下說還不急,大臣們才松了一口氣,真怕陛下一拍腦袋,把大巍給毀了。
幸好陛下雖然瘋,但克制得住,真該讓京城及京城周邊幾個州的百姓來看看,他們崇拜當神的陛下,內裡有多麽瘋,那時候他們怕是會碎掉的吧。
唯有戶部尚書紀博容若有所思,他是掌管天下稅收的,自然知道當前的大巍,取消糧稅有多麽荒謬,但若是真的有一天這其他的稅加起來比糧稅還多呢?到時候,取消這糧稅是否可行,大多數農戶勉強可溫飽,若是取消這糧稅,可真是天下之福。
此時的戶部尚書紀博容在心底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只要陛下有這取消糧稅的心,他就將幫助陛下,在有朝一日取消糧稅,賜福萬民。
接下來是工部,工部尚書張百川戰戰兢兢站出來,剛剛戶部尚書匯報之時,他便知道這大巍的銀子都瞞不過陛下的法眼。
“啟奏陛下,工部今年主持修建水泥廠一家,用水泥修繕了京城的四條主路,花費白銀五十萬兩,同時修補城牆的費用由去年的白銀二十萬兩減少至今年的白銀十五萬兩,同時,自九月嶺南汛期剛過,臣就派人在嶺南的玉河用水泥加固堤壩,至今已加固堤壩一百裡。皆是凶險地段。預計到明年五月嶺南汛期開始之前,將加固嶺南玉河及其支流堤壩三百余裡,皆是史上有過決堤的凶險之地,到明年嶺南汛期之時,只要不是千年難遇的洪水,嶺南可安枕無憂五十年。”
【呸呸呸,烏鴉嘴,什麽千年難遇的洪水,不要亂立這種flag啊,越說越會靈驗的。】
眾大臣雖然不知什麽是服辣個,但也聽得懂烏鴉嘴是何意思,陛下是神仙下凡,他說不能烏鴉嘴會靈驗,那就很可能會靈驗。
眾大臣對工部尚書怒目而視,叫你烏鴉嘴,若是嶺南真遇到千年難遇的洪水,那一定是你咒的。
工部尚書也懷疑自己的胡言會靈驗,捂住頭恨不得收回剛剛的話。
賀疏舟不知道他在心底的一句小小的吐槽,對工部尚書的以後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以後數年,每到嶺南汛期來臨之時,工部尚書張百川就寢食難安,憂心忡忡,生怕自己的詛咒靈驗,成了千古的罪人。這個折磨,等到他告老還鄉之後才漸漸好轉,但這是後話了。
工部尚書張百川接著匯報:“啟奏陛下,臣已派人前往交邕修建水庫,目前正在修建的大型水庫三座,小型水庫五座,預計明年交邕雨季來臨之前,五座小型水庫就可竣工投入使用,三年後三座大型水庫也將修建完成投入使用,交邕冬季溫暖,氣候宜人,若是水庫修建成功,冬季的交邕便可用此水來種糧食,到那時,大巍的糧食也可大大增加啊。”
賀疏舟沒想到工部尚書給了他這麽大的驚喜,原本他提出修建水庫的目的,只是交邕經常大旱,只是為了儲備點水,以後再遇大旱,水庫便可緩解旱情,照今日工部尚書所說,這水庫的作用遠不止如此,若是水庫修建完成,這交邕就能從一年一季糧食變成一年種兩季糧食,這可是整整翻了一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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