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也紛紛誇獎起手中的獎品,誰能忍心不安慰我們這位小陛下呢?自然也沒有空去計較這獎品的多寡了。
這日晚宴之後,這些朝臣的家人們發現,這些朝臣的性格竟與以往大不相同。
比如禦史大夫的夫人,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夫君喜好唱山歌,又覺得唱山歌難上大雅之堂,這每次唱歌都偷偷摸摸的,她作為夫人,自然是裝作不知道,以免讓夫君難堪。
可夫君赴宴歸來第二日,她就被一曲好聽的歌聲吵醒,才發現夫君竟然在臥房之內,就唱起了歌,難道是夫君的酒還沒有醒,她要不要接著裝睡。
誰知夫君的歌聲卻越來越高昂,這裝睡明顯是不太現實了。
“夫君,怎麽今日有興致唱歌?”
這禦史大夫也沒有往日的不好意思,反而對夫人說道:“為夫平日裡也不好那些琴棋書畫,就好唱山歌。”
禦史大夫夫人笑道:“夫君,我是你多年的枕邊人,如何不知道夫君的愛好。不過,夫君為何?”
“夫人是說為夫為何突然間承認,不再遮遮掩掩了。”
禦史台夫人沒想到禦史大夫突然間如此大大方方承認了,也著實好奇:“是為何?”
禦史大夫就細細地講述昨日夜宴發生的所有事,重點說了陛下那句個人愛好有何不可。
禦史大夫夫人長歎了一口氣:“早年就想勸你,不必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卻又怕你多心?”
“這傳言裡陛下神仙下凡,我是信的,但料想陛下是天人之姿,與我等凡人不一樣,卻沒想到,經你說來,陛下竟與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倒是有人氣兒有人情味,比你有人氣兒多了,坦坦蕩蕩。”
禦史大夫聽完夫人的話,臉有點黑,不是夫人你誇陛下就誇陛下,順便貶低一下我幹什麽?
禦史大夫夫人自然看出了夫君的不滿表情,但她知道自己與如今願意吐露自己內心的夫君更親近了,沒有再刻意討好夫君,反而哈哈大笑。
禦史台看著哈哈大笑的夫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而經過這次晚宴,大多數朝官都更坦然了,而就是因為這份坦然,這些朝官與家人的關系便更親近了。
而賀疏舟不知道,他儼然已是大巍朝官的家庭關系修複大手,只是看著一條系統通知。
[朝官家屬總體忠誠度+10,積分+100。]
有幾分摸不著頭腦,這鹽工,禦廚,禦醫的總體忠誠度增加了,他還能勉強說服自己,可這朝官家屬忠誠度增加是什麽鬼,他可沒有跟朝官有什麽關聯啊,這可怎麽說得清啊。
正月初四,離京城一百裡遠的徐州清靈縣城門守衛,看到有兩個長相出眾的年輕男子,一個十幾歲模樣,一個二十來歲模樣,騎馬而來,雖不知是何身份,但看年長的男子氣質身法,恐怕武功不低,他隱隱護衛在年輕男人身後,這二人之中,地位更高的反而是那個更年少的少年。
不過看二人非富即貴,他也不敢多阻攔,接過路引之後連忙放行。
而喬裝的賀疏舟和陸蘭錆二人,也順利進入清靈縣。
【好耶,微服出訪,這可是經典橋段。】
陸蘭錆聽見陛下的心聲,也忍俊不禁,如今除了潛伏在暗處的暗衛,算是他與陛下單獨出行,陛下的心聲,也只有他一人能聽到,想到這裡,陸蘭錆的嘴角翹得更高了。
而留守宮中的方吾寧,此時正生無可戀中,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小時候練武不夠努力,使得他現在打不過安寧王,這陪陛下出行的機會就落到了安寧王頭上,怎麽辦?太沒用了會不會丟掉禁軍首領的位置?
這清靈縣是京城一百裡內最窮的一個縣,清靈縣地廣人稀,土地不少,但耕地很少,青靈縣多山地,又不像南方雨水充裕,不能種梯田稻,導致這清靈縣種不了多少糧食,這糧少自然人也少。
賀疏舟看著清靈縣破破爛爛沒怎麽修繕的城牆,與京城高大巍峨的城牆真是天壤之別,誰能想到,這與京城僅隔一百裡呢?
與京城大多數百姓面色紅潤,身材豐腴不同,清靈縣的百姓面黃而肌瘦,看著這些面無表情十分麻木的百姓,賀疏舟長歎了一口氣:“這些也是大巍的百姓啊,與京城的百姓真是天壤之別。”
陸蘭錆看著陛下的不忍,連忙安慰:“陛下,您不是打算在此種仙種嗎?若是仙種真的畝產千斤,且山地也可種,不超過三年,這清靈縣的百姓也能像京城百姓一樣人人都豐腴健康。”
賀疏舟來這清靈縣,既是為了沐休出遊,還有一個主要目的,就是打算在清靈縣試種土豆。清靈縣多山地,少耕地,正好適合大量種土豆,若是讓百姓拿出耕地去試種土豆,這百姓肯定不願意,但若讓他們在山地種一種新糧食,這大多數都吃不飽飯的清靈縣百姓肯定願意。
這清靈縣離京城還近,若是土豆種植有了什麽成果,賀疏舟一兩天就能知道,不像邊疆或嶺南等地,這驛使跑斷幾匹馬的腿,也要十來天。
賀疏舟看著這被三座山包圍的清靈縣,就已在心中默默決定,這土豆試種植就安排在清靈縣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見見這清靈縣的縣令。
賀疏舟向一路人打聽:“老鄉,你可知縣衙如何去啊?”
這路人瞪大了眼:“你要去縣衙,這地方這不是咱們這種平頭百姓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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