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夕國國王還沒來得及離開大炮的射程之外,一枚炮彈就在他的前路炸開,揚起的飛石擊中了他的臉。
因為滑跪得沒有越國快,夕國兩萬軍離開之時,這座綿延百裡,夕國巍國兩國一國一半的高山,之後就已經不屬於他們夕國了,而失去了國山的夕國,年底還不得不自費給巍國皇帝上供。
夕國國王迎風流淚著飛快地離開了兩國的邊境,早知道就不跟著越國海國一起攻打巍國了,誰知道那巍國的皇帝還真是神仙下凡啊,竟然拿出來能炸平一座山的神器,要不是他割地討饒,怕是如今被炸成碎片的就成他了。
這巍國,還有之前的雲朝,月朝,這來來回回皇帝幾百個了,就沒見過這麽摳的皇帝,以前哪國進獻不是就是意思意思,就是圖個名聲,賞賜的東西比進獻的東西還珍貴,沒想著這屆的巍國皇帝啊,他是真的一毛不拔啊,他甚至還想靠進貢賺點錢,不是,夕國國王甚至以為,會不會這巍國皇帝根本就不在乎什麽百國來朝的名聲,就是想方設法多賺點錢啊?
巍國人還傳他們的皇帝是什麽帝君下凡,分明是摳神下凡了,連帶著一整個國家都摳得很,他們甚至連上萬的府兵都不願意出動,就派一千來個府兵來嘲諷他們,想起這些府兵嘲笑的表情,夕國國王更難受了。
而令賀疏舟想不到的是,本來就因為他造玻璃和精油狂賺錢,就在各國之間有了一個錢串子的名聲,這次強迫進貢的小國使臣來時食宿自理,回去之後還不賞賜,他在周邊的數國都有了一個愛錢如命的名聲,傳言只要花了巍國皇帝的錢,或是聊國這種跟他打仗讓巍國皇帝的國庫不得不多出軍費,巍國皇帝一定不會放過的,定會讓花了他錢的國家十倍奉還。
(賀疏舟:作為大巍實際上的戶部尚書,一定程度上你們認為的也沒錯。)
甚至以後周邊的小國嚇唬小孩,若是小孩要花錢買什麽,大人們就會對小孩說花了錢巍國皇帝就會把他抓走,只有節約不花錢的人,巍國皇帝才不會抓走。從此巍國能止小兒夜啼之人,除了大巍戰神陸蘭錆,又添了大巍皇帝賀疏舟。
(賀疏舟:這就過分了吧,朕不過是節儉了點,又不吃人,又不搶錢的,朕的名聲啊。)
如此一來,本是被四面夾擊的巍國,竟然一次就將來犯的越國,夕國和海國打退了,還讓他們付出了不少代價,本還蠢蠢欲動,也想分一杯羹的周邊更小的國家,此時是一點也不敢想了,還有不少未雨綢繆者,打算今年年底向巍國朝貢。
陸蘭錆見那群朝臣此時還在喋喋不休地勸他,若是等他們吵出結果來,也不知何時了,陛下今日玩了這麽一出,所有人還以為他是被陛下強迫的良臣,不得不答應陛下,可分明是他誘惑強迫陛下,陛下為了他不被天下人為難,替他擔下了罵名,這麽好的陛下,他如何能配得上呢?
或許陛下根本就不喜歡他,只是因為陛下不近女色,又因為身份過高,沒人敢跟陛下太過親近,他又威脅陛下,陛下為了不失去他這個友人,才不得不答應他。
其實只要陛下願意敞開心扉,這世間的大部分人都跑著爬著也要接近陛下,而他也不過是其中一個膽子大的罷了,若是陛下以後再遇到他這般死纏爛打但對他無愛慕之意的人,或許就會將他隨意拋棄了。
賀疏舟屏退左右,隻吩咐了安寧王進來之時不用通報,而他分明聽見了有人接近的腳步聲,誰知腳步聲卻在進入帳門之前戛然而止,久久無人進來。
賀疏舟往側窗看去,就看到了呆在那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的安寧王,為何不進來,是不願見他嗎?
明明是陸蘭錆那家夥強迫他,威脅於他,若是他不答應,陸蘭錆不僅要辭官不乾,若是當不成他的愛人,更是不會再做他的友人了。
他作為一國之君,何時為什麽威脅而屈服過,如今有了火炮,更是不懼於聊國,若不是想要接納這家夥,動了幾分真心,想到這裡,賀疏舟的耳垂通紅。
他何至於擔心陸蘭錆被天下人為難,主動擔下了罵名。
可為何此時又不敢來見他,如今已是二月,與八月他離開之時也有了小半年了,或許之前陸蘭錆想要做他的愛人,可幾個月過去,熱情也褪去了,此時已經後悔了,這兩月來未跟他寫以往那種十多頁的信,一部分原因真是如他所說,是在幽州城內被聊軍圍困,但最重要的原因怕是這家夥不願寫了。
這家夥後悔了,而他之前在數萬人面前讓陸蘭錆暖床,真成了強迫,真成了強取豪奪,真是可笑,明明開始之人是陸蘭錆,而此刻後悔之人還是陸蘭錆,他反而成了一個笑話。
賀疏舟用力咳嗽一聲,將沉浸於自己思緒的陸蘭錆給拉了回來。
陸蘭錆見他的陛下模糊的身影,突然有了勇氣踏了進去,就算是陛下只是迫於不想要失去唯一一個摯友,才答應他,可他不可能拒絕能做陛下愛人的誘惑,就算是讓他費盡心機,讓他在戰場上學會的一切謀略都用在眼前之人身上,成為以前瞧不起的只會爭寵之人,他也要牢牢地將陛下的心抓住。
陸蘭錆慢慢靠近他的陛下,卻見賀疏舟此時的臉色極為難看,他還沒來得及訴說他對陛下的思念之情。
就見陛下不善地盯著他,“陸蘭錆,明明是你先開始的,如今也是你先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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