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萍娘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回了房,賀天昀就從身後抱了過來,下巴抵在他肩上,拉著聲音叫他:“王——妃——”
“怎麽了?”祝滿抬手摸了摸肩上毛茸茸的腦袋。
“要吃這個。”賀天昀摸了個橘子塞到祝滿手裡。
祝滿正要上手,一旁的春草便道:“讓奴婢來吧。”
祝滿搖搖頭,三兩下把橘子剝皮,又撚了一瓣塞進賀天昀嘴裡。
賀天昀嚼完橘子,又張開嘴:“啊。”
祝滿隻好一瓣一瓣地喂他。
等吃完了,賀天昀才放開他,跑到床上去搗鼓自己的玩具。
祝滿好笑地搖搖頭,看了一眼春草跟驚心:“這裡不用人,都先出去吧。”
春草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倒是驚心,問他:“你心情不好啊?”
“知道還問。”祝滿拿過一個橘子丟他,“少來煩我。”
驚心接住橘子,聳聳肩,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祝滿才跟著上床,伸手戳了戳正在玩魯班鎖的賀天昀。
這種玩具賀天昀先前都是暴力拆開的,祝滿早就習慣了,這回看他把鎖解開了,驚訝道:“原來你會。”
“又不難。”賀天昀把那堆木塊推到一邊,伸手把祝滿拉倒,讓他躺到自己腿上,小聲問他,“在因為你大伯的事不開心?”
祝滿搖頭:“倒也沒有,只是想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
“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幫忙說話。”祝滿道,“就像天燁說的,我印象中大伯有點……鐵面無私?以前還沒分家時,我經常看見朝中官員去找他,想巴結他,但無一例外都碰了一鼻子灰。”
賀天昀笑道:“想聽我說說嗎?”
祝滿看他:“跟你說了,當然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覺得,可能性有三個。”賀天昀道,“第一,這是父皇授意的。”
祝曼一愣:“皇上。”
賀天昀點頭:“祝大人深得父皇信任,因而有些事,父皇不好開口,都是由祝大人先提出來,他才能順理成章去做。”
祝滿沒想到還能這樣,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賀天昀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說:“第二,因為我們成了親,他就算站了隊。”
祝滿再次愣住:“可我們已經分家了。”
“何家可不會在乎這些。”賀天昀道,“再怎麽說也是兄弟。”
祝滿皺眉:“那我不是連累大伯了。”
賀天昀搖頭:“這些事我說不準,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 。”
祝滿一聽就開始打退堂鼓了,又問道:“第三呢?”
“第三?第三自然是因為你。”賀天昀笑道,“你是他侄女,我是他侄婿,我受了委屈,他幫我出頭無可厚非。”
“不可能吧。”祝滿道,“大伯不是那種徇私的人。”
“不過是多說兩句,算什麽徇私。”賀天昀點了一下他的鼻子,“最好的,還是你自己上門去問問。”
“可大伯應該也不想……”
他話還沒說話,賀天昀忽然就捏住他的鼻子。
祝滿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就見賀天昀露出一個傻笑,沒有松手。
下一刻,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來的是杜萍娘,身後還跟著潘福跟秦山河。
祝滿了然,拍開賀天昀的手:“我不能喘氣了。”
賀天昀又伸手去捏他。
祝滿躲開他的手,起身看向來的人:“怎麽了?”
杜萍娘柔聲道:“工匠都回去了,宮裡賞了不少好藥材,奴婢吩咐他們燉了湯給王爺王妃補身子。”
祝滿點點頭:“是要,讓他們做之前去找徐大夫問問。”
杜萍娘答應了一聲,又說了兩件瑣事,見祝滿都沒什麽意見,便轉身出去了。
祝滿這才看向另外兩人:“什麽事?”
自從秦山河來了之後,府中的權柄就慢慢轉到了他手裡,潘福雖不滿,卻也不敢說什麽。
以前祝滿不清楚情況,隻以為賀天昀對潘福態度那麽差是因為潘福不討喜,現在知道潘福也是皇后的人,看他便越發不順眼。
秦山河道:“過幾日盧尚書家公子娶親,送了貼子來。”
“盧尚書?”祝滿疑惑了,“我記得他婚宴上不是挨了王爺一頓揍,怎麽還敢送貼子來?”
秦山河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沒說什麽,他身旁的潘福先開了口:“他給幾位王爺都送了,唯獨不給咱們王爺,貴妃娘娘會不高興的。”
潘福到底是宮裡出來的,又管著王府這麽多年,有些事是要比秦山河了解的。
祝滿雖然不喜歡他,但話還聽得進去,看向他:“往常都是怎麽處理這些事的?”
潘福答道:“往常都是先問過成王殿下,若殿下也去,當日會來接王爺,若不去,隻消備一份禮送過去便是。”
祝滿懂了,是需要人看著,但現在有他了……
祝滿看了一眼傻呵呵在旁邊拚魯班鎖的賀天昀,說:“我想想吧,不管去不去,先備好禮物。”
潘福立刻道:“讓奴婢去吧,秦管事剛來,這些做得不如奴婢熟悉,又不知京中情況,怕是不能為王妃分憂。”
祝滿皺眉。
這潘福,陰陽怪氣說什麽呢。
祝滿答應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眼看向秦山河,問道:“秦先生能處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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