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花的是王爺的錢,能找到東西最重要。”祝滿道,“你這幾天跟著點王爺,注意一下接近他的人。”
驚心答應了一聲,走了。
春草過來重新上了茶,輕聲問道:“王妃是想引蛇出洞?”
祝滿點頭:“偷了東西卻換不了錢,他要是急用,自然會露出馬腳。”
春草微微皺了一下眉:“那要是不急呢?”
“那就再想別的辦法。”祝滿道,“但我前不久剛收拾過人,現在府裡那些蛀蟲哪個不是夾著尾巴做人?可他還是冒著風險做這些,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真缺心眼,二是他真的很缺錢。”
春草默了默,似乎還想說點什麽,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開這個口。
祝滿見狀笑了:“覺得守株待兔不是好辦法?”
春草點點頭。
祝滿問她:“你覺得一個人,在什麽情況下才會缺錢缺到需要去偷?”他問完喝了一口茶水,也不等春草想完,又繼續說道,“王府有飯吃有衣穿也有房住,還有月錢,就算是出了什麽事,也應該是先來找我試試,不至於直接偷,那除開這些理由呢?”
春草道:“欠債?”
祝滿點頭:“而且是因為不能跟我說的原因欠下的,比如……賭錢。”
春草了然:“王妃是覺得他被追債,沒辦法才偷東西的。”
“這種事在賭徒身上太常見了 。”祝滿笑道,“其實驚心已經查到是誰了。”
春草一愣:“這麽快?”
“欠錢,還是昭王府的人,各個賭坊問問就知道了。”祝滿解釋道,“驚心以前就是在這種場子混的,那些人他多少認識。”
“他?他才多大點孩子就在那種地方混了?”
“更準確說,他是在那長大的。”祝滿解釋道,“他是個孤兒,小時候偷蒙拐騙的事就沒少乾,後來人家看他機靈就收他當小弟了。”
春草默了默,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心中的問題問出口。
祝滿笑了,也沒有解釋的打算,隻說:“要人贓並獲。”
春草便不再問了。
她本以為還要等一段時間,卻沒想到事情當晚就解決了。
晚上吃過飯,賀天昀不想呆在屋裡,自己跑到外頭去玩了,先前騙他埋玉的人便瞧準時機過來了,滿臉討好地誇他的新玉佩好看。
賀天昀才不理他,轉身就要走。
那人見狀連忙說道:“公主送給王爺的玉佩小人找到了。”
賀天昀聞言停住腳步,轉頭朝他伸出手。
那人道:“自然是要還給王爺的,只是小人也是辛苦找的,總不能白給王爺。”
賀天昀依舊伸著手:“給我。”
那人說:“那王爺拿那個跟我換。”
他指著賀天昀腰間新掛上的玉佩,又把自己偷的那塊拿出來給賀天昀看。
賀天昀立刻把腰上的給他,接過原來那塊,露出笑容:“你好好,這個也給你。”他說著,在身上摸了摸,最後從懷裡摸出一塊沒吃完的糕餅 ,遞給那人,這才開開心心跑回東苑去找祝滿,“王妃你看,秀心的。”
祝滿看他那傻樣,忍不住笑了:“找到就好了。”
賀天昀開心地揣進懷裡。
緊隨他過來的,是被侍衛押過來的小偷。
那人被抓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露餡了,看見祝滿頓時腿一軟,連忙磕頭求饒。
這人不是旁的,就是原先幫著潘福管庫房的管事,經常偷王府的東西去賣錢,這在先前的王府算不上什麽稀奇事。
一群人手頭寬裕,又不怎麽做事,閑得很,私下裡就開始賭錢。
一開始他只是跟府裡幾個侍衛賭,後來覺得不過癮,就進了賭場,結果在那邊輸個精光,為了回本只能繼續偷,繼續賭,就像滾雪球一樣。
自從祝滿接手府裡的事,他就偷不著了,但先前欠賭坊的錢還沒還,那群人找上門,他只能鋌而走險,打起王爺的主意,反正王爺以前也不是沒被騙過。
但他沒想到無論是當鋪還是賭坊,都不收他那塊玉,說是公主盯上了,收了也沒法出手。
他隻好回來,想再換一塊。
祝滿聽他說完,點點頭:“知道了。”
那人見祝滿沒生氣,面上一喜:“王妃的意思是不追究了?”
祝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什麽時候說不追究了?”
那人臉色有些難看:“王妃之前不是說過,只要主動承認……”
“可你當時又沒認,再說了,你現在不是主動承認,是被我抓住了沒辦法才說的。”祝滿說著忽然笑了一聲,“再說了,就算我饒了你,你的債主會饒了你?”
那人表情一僵。
祝滿繼續說道:“我倒是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那人連忙給祝滿磕頭:“王妃饒命!”
祝滿道:“我想知道府裡有哪些跟你一樣做過這些事的人,你是管事,丟了什麽東西,怎麽丟的,心裡應該多少有數吧?”
那人沒有出聲了。
祝滿繼續說道:“你說出來,我不止不追究這件事,還幫你把賭債還了。”
那人依舊沉默。
一個時辰後,祝滿拿到了他想要的名單,交給秦山河去處理了。
秦山河倒是沒想到他能把人揪出來,有點驚訝。
“我也意外,之前我還煩著呢,沒想到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祝滿美滋滋道,“這種人最好詐了,威逼利誘每一個都有用,讓賭坊嚇唬嚇唬他,再給點甜頭,立刻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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