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滿一想到有可能被偷走多少東西,心已經開始疼了。
他點了一個站出來承認的家丁,讓他去報官。
那家丁不敢怠慢,連忙跑了。
這時潘福走了過來,笑著說道:“這種小事,就讓奴婢來處理吧。”
祝滿看了他一眼,說:“我還以為你要先跟我解釋解釋王府裡怎麽會丟這麽多東西。”
潘福連忙道:“這王府人多手雜,奴婢也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麽大膽,還是王妃英明,這麽會功夫就把這些內賊都揪出來了。”
祝滿了然。
他就說潘福怎麽會眼睜睜看他在這抓人,敢情是算準了抓不到跟他有勾連的大老鼠,放這些小蝦米哄他開心呢。
但他本來也沒指望那些大老鼠能良心發現,於是笑了笑:“也沒那麽厲害,只是你這事的確做得不行,東西都看不住,搞得我現在不罰你也不行。”
潘福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祝滿:“王妃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麽意思,你也是跟著王爺的老人了我還能打你不成。”祝滿朝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不過我也得做做樣子,這樣吧,你暫時革職,府裡的事就先別管了,等秦先生清點完東西,看看缺什麽再決定怎麽處理吧。”
潘福還想說點什麽,祝滿已經站起來朝他伸出手:“鑰匙。”
潘福沒想到祝滿會這麽直接,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想轍,掛在腰間的鑰匙就被拿走了。
他臉色一陰,扭頭看過去,卻見拿走他鑰匙的不是別人,而是昭王。
潘福頓時一愣:“王爺您這是……”
他話還沒問完,賀天昀已經拿著鑰匙跑到祝滿面前朝他晃了晃,說:“王妃你看!”
賀天昀經常會被這些叮鈴哐啷的東西吸引,所以不是頭一回搶潘福身上的東西了,只是以前他當王爺犯傻,不會在意,但現在……
祝滿接過鑰匙,直接交給了秦山河:“府裡的事暫時由秦先生管著。”
秦山河答應一聲,又看了眼其他沉默著的人,說:“今天就先到這吧,明天幾個管事到我這來一趟。”
潘福看他這就開始拿腔拿調了,有些不以為意地輕嗤了一聲,沒說什麽。
權柄哪是一兩句話就能交出去的。
但祝滿卻在旁邊說道:“如果他們做得不好,你就換掉。”
潘福臉色一僵:“王妃,這不妥吧,隨便換些個不知底的……”
“沒什麽不妥的。”祝滿滿不在乎道,“對我來說無論是現在這些人還是換上新的人都沒差,畢竟我一個都不認識,既然都不認識,那自然只要肯踏實做事的。”
潘福隻好道:“可這些都是貴妃娘娘安排的。”
“我自會跟母妃說。”祝滿瞥了他一眼,“王府給的月錢又不少,找幾個替代的人不難。”
這話不是說給潘福聽的,而是說給底下的人。
雖說府裡是潘福管事,但也不可能個個對他忠心耿耿,以前潘福管事自然按他的路子來,畢竟不做事就能拿錢誰不喜歡?但這裡大多都是來賺銀子的,平日頂多偷偷懶,也沒犯過什麽大錯,要因為這點“忠心”丟了差事就得不償失了。
祝滿說完,也沒再去看他們是什麽反應,拉著祝曼跟賀天昀就回去了。
杜萍娘聽完這件事,誇他做得不錯。
祝滿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還是得靠貴妃娘娘壓著。”
杜萍娘一邊給他倒茶,一邊笑著說道:“貴妃娘娘積威甚重,王妃哪裡比得上,最重要的是能用,會用。”
祝滿撇撇嘴,端著茶喝了一口。
要不是這四處漏風的王府住著不踏實,還會丟錢,他才不想管這些。
但杜萍娘還在旁邊輕聲跟他說這種事以後還能怎麽處理,聽樣子是想教他怎麽管家。
祝滿聞言不止沒有不樂意,還讓人去叫祝曼來一起學。
他們娘親走得早,潘虹又不可能教他們管家,雖然去學堂念過書,但學堂也不會教這些,難得有人願意說,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賀天昀也在旁邊聽著,但心思沒有放在杜萍娘身上,而是一直盯著祝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以至於祝滿喊他的時候他完全沒反應過來,直到祝滿又叫了一聲在回神,懵懵地“嗯?”了一聲,看上去很傻。
祝滿笑了:“覺得無聊?”
賀天昀沒有回答,而是往他上身上一靠,笑嘻嘻去戳他腰間的癢癢肉。
然而祝滿並不怕癢,捏住他作怪的手指,說:“不鬧了,再玩一會要吃飯了。”
但賀天昀沒有走的打算,依舊賴在他身上不肯走,捏他的手指玩。
祝滿也不惱,笑著反捏住他,跟他玩這種幼稚的小遊戲。
杜萍娘看得好笑,說:“王妃一看就是會照顧孩子的,等過些年,可以考慮領個孩子回來,府裡也熱鬧些。”
祝滿一愣:“孩子?”
杜萍娘點頭:“這在皇家並不罕見。”
有些王侯孩子夭折,絕了嗣,便會從其他兄弟那過繼一個來繼承爵位,昭王這情況,想要孩子也只能這樣。
祝滿撇撇嘴:“再說吧。”
賀天昀就算是小孩,那也是乖小孩,但要是不乖……自己的生的也就算了,要是領回來的,怕是腸子都得悔青了。
大概就跟潘虹看他們似的?
想到這,祝滿忍不住笑了一聲,伸手戳了戳賀天昀的臉,說:“一山不容二虎,要是領了個性子跟王爺一樣的猴性子,怕是要天天打架,或者把這王府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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