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繼續賣力的搖晃著公子無忌:“叔叔!叔叔你怎麽了?你流了好多血!哇——你流了好多血!是不是……是不是酒裡有毒!?”
公子無忌一愣,他反應機敏,看了一眼地上的雞血、耳杯,又看了一眼奮力嚎哭的小豆包成蟜,當即眼眸微轉,似乎明白了甚麽,身形一軟,仿佛隨時要摔倒的模樣。
“啊吖!叔叔!”成蟜嚎哭的更加賣力:“叔叔你怎麽了?!不好了,叔叔中毒啦!叔叔吐血啦!叔叔暈過去啦!”
晉良大吃一驚,一把接住公子無忌:“公子!?公子!!”
“醫士!!醫士!”晉良慌亂的大吼著:“快叫醫士!”
“怎麽回事?!”人群不明情況,紛紛議論起來。
“魏公子突然中毒嘔血了!”
“甚麽人,竟然敢在會盟下毒!?”
“不會是魏國人罷?他們之前還說要將魏公子剁成肉泥!”
“魏國人下毒?這也太狠了罷,自己人害自己人啊!”
王女瞬間慌了神:【怎會如此!?這毒藥怎會發作的如此之快?不是應該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睡夢之中死去麽?!】
成蟜聽到王女做賊心虛的心聲,不由挑唇一笑,是啊,你的毒藥興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發作,可是被我發現了。
公子無忌還未來得及飲下毒酒,便被成蟜碰瓷兒潑了一身雞血,也是公子無忌聰敏,一瞬明白了成蟜的用意,配合成蟜裝作中毒昏厥的模樣。
王女站得有些遠,根本沒看清楚公子無忌飲沒飲毒酒,她做賊心虛,便以為公子無忌喝下了毒酒。
嬴政很是時候的帶著醫士前來,醫士按照嬴政的吩咐,給公子無忌把脈,手指尖兒恨不能還沒碰到公子無忌,立刻道:“啟稟長公子,魏公子這是中毒了!”
成蟜奶聲奶氣的道:“嗚嗚嗚——叔叔你不能死啊!一定是這杯酒,蟜蟜親眼看到,叔叔就是喝了這杯酒,突然吐血的!對不對,哭包叔叔,你說吖!”
晉良已然慌了,公子無忌只是一個文臣,突然吐了這麽多血,還昏死了過去,他怎能不慌,又被成蟜催促的追問,立刻道:“沒錯,公子便是飲了這酒!”
嬴政道:“醫士,檢查耳杯是否有毒。”
醫士拿起耳杯看了一眼,恨不能連一眼都沒看到,趕忙道:“回稟長公子,有毒!有毒有毒!這耳杯與酒水,都被投了毒啊!”
成蟜:“……”哥哥找來的這個醫士,演技不行,很浮誇啊……
晉良想到了甚麽,指向公孫長濟道:“是你!?方才便是你給公子敬酒,公孫長濟你好陰毒,是你給公子投毒!?”
公孫長濟一愣:“不是長濟,長濟怎可能……”
“必然是你!”晉良一把揪住公孫長濟的衣領子:“你這陰險小人,你是奉了王上之命,來殺我與公子的,你看秦人不願將我們剁成肉泥,所以想出這陰毒的法子,對也不對?!”
嬴政負手而立,順著晉良的話道:“今日的燕飲乃是魏國使團親自準備,今日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予也不願相信是魏人投毒,但是沒有法子……來人!”
嬴政發號施令道:“將投毒的魏國使團悉數拿下。”
“是!”
“等等!你們不能抓人啊!”
“我們是使者!秦人怎麽能抓使者!?”
“我們是魏王的使者!是魏王的使者!”
“放開我,我可是王女!”
魏國的所有使者,包括王女在內,全都被秦國黑甲軍扣押,黑甲武士瞬間包圍了燕飲,一個人也逃不掉。
公孫長濟本還想要辯解,自己當真沒有給公子投毒,只是當他看到瞬間衝出,早有準備的秦軍武士的時候,眯了眯眼睛,仿佛想到了甚麽,便沒有再掙扎,安安靜靜的被秦軍押解如牢營。
一片混亂,黑甲武士猶如黃蜂過境,將不斷大喊的魏國使團悉數關押起來,就在這樣的混亂之中,被蒙在鼓中的晉良緊張的大喊:“醫士,還愣著做甚麽!?”
“啊……?”醫士一臉迷茫。
晉良險些將醫士揪的一個踉蹌:“救人!!公子吐了這麽多血,救人啊!”
“這……這……”醫士支支吾吾。
晉良大喊:“這甚麽!?難道……”
晉良:【沒救了麽?】
“噗嗤……”成蟜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幸而晉良太過專注,根本沒有注意成蟜在偷笑。
晉良的眼神幾乎沒了焦距,道:“不行,救他!他還不能死,不能死……”
醫士左右為難,成蟜笑道:“哭包叔叔,其實……”
他剛要揭穿公子無忌壓根兒沒有中毒,便被嬴政拍了拍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說。
成蟜有些奇怪,便見公子無忌氣若遊絲的道:“大將軍……不要……不要難為醫士了……”
成蟜:“???”
成蟜左看一眼虛弱瀕死的公子無忌,右看一眼眼圈發紅的晉良,眨巴了眨巴大眼睛,說好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呢?公子無忌這不會是在騙人罷?
“你閉嘴!”晉良呵斥道:“不要說話!”
轉頭又對醫士道:“救他啊!愣著做甚麽!?他是魏國的公子!他是天下名士!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的起麽?!”
“這……小臣……”醫士更是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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