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要走,臨走之時頓住了腳步,微笑道:“哦是了,險些忘了恭喜二位,打破隔閡,重歸舊好。”
晉良扯著脖子,聲如洪鍾的喊著:“甚麽舊好?!”
“誰與他這個狡詐小人有甚麽舊!”
“沒有舊好!!”
嬴政抱著成蟜往回走,卻不是回營帳下榻的方向,成蟜乖巧的坐在嬴政懷中,道:“哥哥,咱們去哪裡哇?”
嬴政掂了掂懷中的小豆包成蟜,道:“蟜兒在燕飲上食了不少肉罷?如此回去歇息必然坨心,和哥哥走走罷。”
成蟜都不需要讀心,一看這方向便知曉嬴政要去牢營:“哥哥,咱們這是要去探監那個漂亮的大哥哥嘛?”
漂亮的大哥哥,指的自然是公孫長濟了。
嬴政挑眉,道:“蟜兒,哥哥問你,你要如實作答。”
“嗯嗯!”成蟜裝乖,仰起頭來,甜甜的答應。
嬴政的唇角挑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是哥哥俊美一些,還是魏國的公孫長濟俊美一些?”
哦吼!
便宜哥哥向你派送了一道簡單的送、命、題!
成蟜摟著嬴政的脖頸,小腦袋使勁蹭,笑出兩個“假惺惺”,卻甜度超標的小酒窩,信誓旦旦的道:“哥哥!哥哥!自然是哥哥!”
第34章 被抓包
“進去!”
黑甲武士押送著魏國使團進入牢營。
“魏國人真是叫人長見識,自己毒害自家公子!”
“旁人說虎毒還不食子呢,魏國人竟是自己殺自己人!”
公孫長濟戴著枷鎖,進入牢營之後左右看了看,面上並沒有太多變化,似乎十足的隨遇而安。
“大行人!大行人!”一道聲音傳來,公孫長濟側頭去看,就看到隔壁牢房中關押的人正抻著脖子往自己這裡看。
是魏王的女兒。
王女抓住牢門的柵欄,壓低了聲音,略微有些偷偷摸摸的道:“大行人!小女有事情想要請大行人援手!”
公孫長濟道:“如今長濟落得如此下場,與王女一般無二,還能有甚麽事情,是長濟可以幫忙的?”
“有!有!”王女焦急的道:“這件事情,只有公孫可以幫忙了!”
公孫長濟垂下眼目,沒有立刻說話,好似不需要王女開口,他便知曉王女想要說些甚麽。
王女不等他回答,立刻道:“大行人!你可是王父最為器重的心腹之臣,如今咱們在秦地,小女也只能將生死托付於你了!”
“王女言重了。”公孫長濟道。
王女又道:“小女……小女想請大行人,在秦長公子面前承認,承認……是你給公子下毒,與他人無乾!”
公孫長濟仍然沉默著,他甚至沒有多看王女一眼。
王女焦急的催促:“公孫!公孫!你可是魏國的大行人,是我王父最為信任之人,你……不可辜負王父對你的寵信啊!”
“寵信……”公孫長濟慢悠悠的抬起頭來,輕聲道:“甚麽樣的寵信?”
王女一愣,總覺得公孫長濟的神情有些奇怪,說是惱怒,卻過於平靜,說是平靜,卻分明蘊含著驚濤駭浪。
公孫長濟繼續反詰:“是想讓我伏侍於床榻的寵信?還是世人誣我為嬖寵,王上卻無動於衷的寵信?我公孫長濟本可仗劍天涯,是王上天花亂墜的將我收攬於魏國,到頭來給我的卻是甚麽?”
“公……公孫……”王女支支吾吾的道:“王父對你還是甚好的,你看你……錦衣玉食的,旁人……旁人都比不得,你可是王父的心腹啊!在這個節骨眼上,別人……別人都幫不得我,只有你公孫,只有你能幫我!”
公孫長濟長長的籲出一口氣,道:“如此說來,公子突然中毒,是出於王女的傑作了?”
王女沉默不語,便當是默認了。
公孫長濟點點頭:“原是如此,正如那些秦人所說,魏國人終究還是對自己人下手了。”
“魏無忌算甚麽自己人?”王女道:“他叛變了!他是叛國賊啊!公孫,你也是咱們魏國的上卿,你可知曉,魏無忌手中握著多少咱們魏國的軍機密鑰,他與晉良……必須死!否則我魏國難安啊!”
王女又道:“公孫、公孫便說,是因著自己與魏無忌和晉良有仇怨,所以出於個人恩怨,毒殺魏無忌,與魏國無乾……可好?”
公孫長濟喃喃的道:“出於……個人恩怨?”
“對對!是了!個人恩怨!”王女使勁點頭:“公孫,你可是我們魏國的大行人啊,所思所想,一定要以魏國為先!你也知曉,秦人乃茹毛飲血的豺狼,他們哪裡懂得甚麽仁義禮數?只有將這件事情,推到一個人身上,才能不禍連整個魏國,否則……我魏國便危險了!我魏國的百姓,便危險了!!”
咕咚!
王女突然屈膝跪在地上:“公孫,小女求你!就當小女求你還不行!我身為魏王之女,都給你跪下來還不行?你便將這件事情承擔在自己肩上,可好?我魏國的子民,都會感激你的大恩大德,大恩大德!”
公孫長濟沒有說話,沉默的凝視著跪在地上的王女。
踏踏踏……
腳步聲輕響,一道低沉的笑意傳來:“天氣暖和,還未到臘祭,怎麽,魏國人都講究提前這般多拜年麽?”
王女渾身一震,是嬴政走進了牢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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