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成蟜道:“當然是隨了哥哥吖!哥哥,困了罷,睡覺覺罷!”
成蟜趕緊岔開話題,拉著嬴政到榻邊坐下來,一咕嚕上了軟榻,誇張的道:“啊吖,好困哦,蟜蟜睡啦!”
成蟜一閉眼,立刻裝死,嬴政無奈的搖了搖頭,給他蓋上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成蟜還在睡夢之中,便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你怎在我帳中?!”
“唔?”成蟜迷茫的抬起頭來,迷茫的四周看了看,天色還早,昨夜睡得又晚,實在睜不開眼目。
那聲音聽起來很是耳熟,這大嗓門,聲如洪鍾的,必然是晉良無疑了。
晉良昨日酒醉,隻覺夢到了師傅晉鄙,後面的事情便斷片兒了,清晨一醒來,就看到自己枕邊躺著一個身材高挑纖細之人。
心頭咯噔一聲,還以為自己酒後亂性,幹了什麽齷蹉之事。然轉念一想,這裡是秦軍的軍營啊,哪裡來的甚麽齷齪之事。
定眼一看,竟是公子無忌!
公子無忌被他喊醒,揉了揉額角,道:“這是無忌的營帳。”
“甚麽!?”晉良更是吃驚:“那我為何宿在你的營帳?”
公子無忌向後一仰,重新倒在軟榻上,看起來疲憊的厲害,道:“昨日將軍醉酒,又哭又喊,還拉著無忌不走,無忌也沒有法子。”
“等等,你等等!”晉良反駁道:“誰又哭又喊?”
公子無忌輕笑一聲:“看來將軍是不記得了。”
“不、不是不記得,”晉良道:“是壓根兒便沒有這等事兒,你休想杜撰出來編排與我!”
公子無忌道:“將軍何止是又哭又鬧,還主動找長公子投誠,如今將軍與無忌,都成了秦國的門客了。”
“甚麽?!”
成蟜堪堪睡下回籠覺,又被晉良一聲大吼吵醒,翻了個身,將被子拉到頭頂蒙上,嘟囔道:“唔……好吵,要睡……”
公子無忌與魏國大將軍晉良投效秦國,消息很快便傳開,身在牢營之中的王女也聽說了。
秦軍黑甲武士走進牢營,將王女與其他使者全部帶出來,使者們十足慌張:“這是要帶我們去何處?”
“我們是魏國的使者!你們不能動我們!”
嬴政慢悠悠的走出來,他身後跟著魏國的公子魏無忌,魏國的將軍晉良,還有魏國的會盟特使公孫長濟。
王女見到他們,心頭下意識有些狂跳,乾笑道:“秦長公子,我們……我們好歹是魏國的使者,若是秦國斬殺使者,傳出去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不是麽?”
“誰說予要斬殺使者?”嬴政幽幽的反問。
王女呼出一口氣來,道:“那秦長公子這意思是……?”
嬴政爽快的道:“放你們離開,回魏國去。”
魏國的使者們面面相覷,不知為何嬴政突然這般好說話。
嬴政解釋道:“魏國已經把予需要的,都交給了予……你們魏國的公子無忌,魏國的將軍晉良,還有魏國的門客公孫長濟,當然……那十萬精銳,予也是不會歸還的,既如此,你們魏國的使團也沒有甚麽可利用的地方,留著你們,還要浪費口糧,不如放你們回去。”
王女大吃一驚:“公孫長濟你……不敢背叛王上?!”
公孫長濟平靜的道:“王女給公子下毒的事情,咱們還沒好好聊一聊。”
“是你!”王女道:“是你下毒,是你!因為個人恩怨,你怎麽能賴到我的頭上?!”
公孫長濟笑道:“王女不必狡辯了,長公子已然知曉內情。”
王女慌張起來,看向嬴政,嬴政淡淡的道:“看在魏國一口氣貢獻三員大將,還有十萬精銳的份兒上,予不想與你們使團計較甚麽,兩日之內,滾出秦國土地,否則……別怪予動粗。”
說罷,微微擺手:“滾。”
王女氣不過,其他使者使勁拉住道:“王女,秦國強硬,心狠手辣,現在不是和秦人叫板的時候,還是趕緊回國,商量對策為妙啊!”
王女也沒有法子,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被使者們拽著,慌張離開了秦軍大營,仿佛難民似的跑遠了。
此次嬴政外出公乾,不只是攪合了五國會盟,還收服了三員大將,十萬精銳,令魏國損兵折將,不說十年那種虛數,起碼五年之內,魏國絕對不敢再吭一聲。
如此豐功偉績,嬴政提出班師回朝,雖然秦王異人覺得有些許可惜,本可以一口氣吞下魏國也說不定,但人家功勞擺在面前,秦王也說不上甚麽,便同意了大軍歸朝。
今日是秦軍班師的日子。
營地忙碌,士兵們正在拆解營帳,裝卸輜車,嬴政負手而立,站在渭水之畔,看著日光下的水流,似乎在冥想甚麽。
成蟜從營帳中走出來,準備爬上轀輬車,一眼便看到了臨水而立的便宜哥哥。
嬴政身材高挑,肩膀寬闊,隨隨便便一站便是一道風景線,無論是面容還是姿儀,那都是旁人所不能比的。
“還挺好看。”成蟜遠遠看過去。
“哥哥——!”成蟜揮手道:“哥哥,上車啦!”
嬴政收回目光,大步走過來,成蟜道:“哥哥,要啟程了。”
嬴政彎下腰來,將成蟜抱上轀輬車,自己也上了輜車,安頓好成蟜,蒙武騎馬而來,道:“長公子,大軍整頓完畢,隨時都可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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