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成蟜立刻道:“我們去車上等罷!不要累著哥哥了!蟜蟜會心疼噠!”
嬴政沒說話,轉身上了轀輬車。
成蟜爬上車子,甜甜的道:“哥哥,蟜蟜給你剝果子食罷!”
嬴政看了一眼成蟜,見他小心翼翼的眨巴著大眼睛,一副生怕自己生氣的模樣,突然忍不住有些發笑,道:“蟜兒,哥哥沒有生你的氣。”
“呼……”成蟜無聲的吐出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
嬴政道:“哥哥幫你剝罷。”
嬴政給成蟜剝了一堆的果子,眼看著天色昏黃,足足等了兩個時辰,這才聽到“噠噠噠”的馬蹄聲,鹹陽城大門轟然打開,一行人騎馬而來。
打頭的男子一身官袍,看起來三十有余,面容端正不苟言笑,透露著一股威嚴氣質,正是此次的特使昌平君,公子琮。
落他半身的男子約莫二十來歲,生的是桃花眼秋水眸,一雙笑唇別提多風流多情,一看便是個紈絝子弟,乃是公子琮的弟弟公子文治。
一行人勒馬,下了馬背,公子琮拱手道:“臣奉命恭迎兩位公子回朝!”
轀輬車安安靜靜,一點子聲響也沒有。
公子琮微微蹙眉,提高嗓音朗聲道:“臣,奉命恭迎兩位公子回朝!”
轀輬車還是安安靜靜,仿佛車子裡根本沒有人一般。
公子文治也下了馬,吊兒郎當的道:“哥,這裡面兒沒人罷?怕是等的不耐煩,走了?我去看看。”
“治兒!”公子琮道:“不得胡鬧。”
公子文治被華陽太后嬌慣壞了,不聽勸阻,執意走過去,便要伸手去打起車簾子。
嘩啦——!
公子文治堪堪伸手,車簾子突然從內打起,他一個沒留神,竟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推出,下盤不穩,咕咚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呦!”公子文治摔得結結實實,四仰八叉,鹹陽城正好下過雨,路上的塵土變成了泥土,好端端的華服登時滾了一身的泥。
“治兒!”公子琮大步跨過去,扶起地上狼狽不堪的弟弟。
“疼……疼死我了!”公子文治不雅的揉著屁股,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便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目。
嬴政狀似悠閑的打起帳簾子,毫無誠意的道:“當真對不住,簾子擋著甚麽也看不清,撞到楚公子了?”
“你!”公子文治一聽便知他是故意推自己,剛要理論。
“治兒,不得無禮。”公子琮喝止。
公子琮作禮道:“長公子有禮,臣迎駕來遲,還請長公子責罰。”
嬴政幽幽的道:“二位楚公子都是大母的心頭肉,予區區一個公子,二位楚公子不放在眼中,也是常有之事,予又如何敢怪罪呢?”
公子琮道:“長公子折煞臣了。長公子,王上已然在章台宮等待,還請長公子進城。”
嬴政從車中下來,換了馬匹,朗聲道:“進城!”
公子文治剛才摔了一跤,渾身狼狽,不願意騎馬丟人現眼,桃花眼一轉,道:“哥,治兒許久未見蟜兒,便與蟜兒一同安車。”
說著,也不等成蟜同意,直接鑽入車中。
公子文治鑽進車裡,大馬金刀的坐下來,仿佛到了自己個兒家中一般,不止如此,一眼便注意到了承槃中剝好的果子,那是嬴政方才給成蟜剝的,成蟜還未吃完,打算留著慢慢食。
“正好,我口渴的緊!”公子文治說著,自來熟的抓了一隻果子丟入口中。
成蟜皺眉道:“那是哥哥給蟜蟜剝的。”
公子文治不屑的看了一眼成蟜:“吃你一顆果子怎麽了?往日裡少吃了?”
公子文治:【孬種小崽子,說他有我們老楚人的血統,都是丟人!】
成蟜小短手叉腰,這個公子文治,顯然是覺得自己個兒是個軟包子,便捏癟了搓圓了的欺負自己。
那敢情好啊。
成蟜深吸了一口氣,恨不能使上吃奶的力氣,“哇——!!!”一聲大哭出聲,乾打雷不下雨的道:“嗚嗚嗚嗚——哇——哥哥!!哥哥!有人欺負蟜蟜!嗚嗚嗚……”
成蟜這一聲“驚天霹靂”,成功將公子文治嚇壞,與此同時,嘩啦一聲帳簾子被打起,嬴政驅馬趕過來,道:“怎麽了,蟜兒?”
成蟜委屈的撲過去,把自己根本沒流出眼淚的小臉蛋兒扎在嬴政“偉大”的胸肌上使勁蹭,吭吭唧唧的道:“嗚、嗚嗚……壞人叔叔欺負、欺負蟜蟜……嗚嗚……他搶蟜蟜的果子,還——還打蟜蟜!”
公子文治:【我何時打他了!?】
第36章 蟜蟜好委屈
公子文治:【甚麽情況?成蟜往日裡不是個軟包子麽?怎麽我回了一趟楚國,成蟜竟與趙地歸來的質子如此親近了?】
前些日子,昌平君與他的弟親公子文治回了一趟楚地,這才堪堪回來不久,因此成蟜壓根兒沒見過這兩個人。
公子文治吃驚納罕,還以為成蟜可以隨便叫自己欺負,哪知成蟜竟哭嚎的這般大聲響,是想讓所有人都知曉。
“嗚嗚嗚嗚——”
“蟜蟜痛痛!”
“壞人叔叔打蟜蟜!”
陪同的官員,還有秦軍士兵們立刻竊竊私語起來:“怎麽回事?楚公子竟然敢打咱們公子?”
“你看看,你看看,幼公子哭得多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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