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公子琮端起耳杯本打算抿一口水,潤潤嗓子,一會子好繼續回稟,哪知便被嗆著了。
嬴政:“……”
嬴政黑著臉道:“女閭?公子文治又不乾好事兒,還要拉著蟜兒你去?”
成蟜道:“哥哥你誤會了,小舅舅要帶蟜去女閭,是因著他發現了武君子的蹤跡。”
“武君子?”嬴政眯起眼目。
公子琮道:“便是那個教唆趙太后貪贓鐵錢的武君子?”
“正是,”成蟜道:“小舅舅打聽到,這個武君子曾經出入過一家女閭,今日還約了人在女閭赴宴,因此我們打算去碰碰運氣。”
嬴政立刻站起身來:“寡人與你同去。”
公子琮也道:“王上,此事事關重大,請允許卑臣同行。”
嬴政點點頭:“準了。”
成蟜:“……”哦吼,今日流行哥哥弟弟手拉手逛青樓!
公子文治在輜車上等著,他翹著腿兒,一晃一晃的,聽到腳步聲,趕忙打起車簾子,不耐煩的道:“成蟜,你也太慢……”了罷!
公子文治的話還未說完,他第一個看到的並非成蟜,也並非是嬴政,而是……親哥哥公子琮!
“哥、哥哥?!”公子文治仿佛公雞打鳴一般。
他連連給後面的成蟜打眼色:【完了完了!我哥怎麽來了!】
公子琮登上馬車,成蟜和嬴政這才上車,公子文治低聲對成蟜道:“成蟜,你不是去找你哥哥報備麽,怎麽把我哥哥也找來了?這……這還怎麽去女閭啊?”
成蟜微笑道:“事關重大,再者說了,武君子的事情,我哥哥交給你哥哥去查,你哥哥跟上來,也是情理之中的。”
“嘖!”公子文治感歎道:“我從沒和我哥一起逛過女閭!”
成蟜拍拍他的肩膀:“凡事都有第一次,沒關系的。”
公子文治:“……”
公子文治領路,眾人來到女閭門口,嬴政似笑非笑的感歎了一句:“楚公子真真兒是了解女閭,這間女閭如此偏僻冷清,若不是楚公子帶路,寡人還真是找不到。”
他這麽一說,公子琮果然看向公子文治,道:“治兒你經常來此?”
“沒!”公子文治使勁搖頭:“沒有!天地良心,哥,你要相信我!我當真不是這裡的常客!你不知曉,這裡的賓客都是文質彬彬的文人墨客,女酒也都是拿腔拿調的,我來這裡渾身不自在,若不是替成蟜打聽那個武君子,我才不會來的!”
嬴政一笑,又是似笑非笑的道:“原是如此,看來楚公子更是偏愛熱情奔放的女酒,並非這種拿腔拿調之輩。”
公子琮又瞥斜了一眼公子文治:“是麽,治兒?”
“我、我……”公子文治結結巴巴,完全不知道怎麽辯駁才好。
嬴政第三次開口,道:“果然還是寡人的蟜兒省心。”
成蟜使勁點頭:“嗯嗯,蟜最令人省心了。”
公子文治:“……”便算是為了彰顯自己家弟弟,也不需要貶低我這個別人家的弟弟罷!
四個人進了女閭,絲竹之音嫋嫋,果然是個文雅的地方,他們一進去,還未來得及詢問哪個是武君子,便聽有人笑道:“武君子難得來一趟,咱們必然不能叫他掃興而歸,你去,多叫幾個女酒來。”
眾人對視一眼,立刻跟著那人走去,便見對方走到一處屋舍門前,推門入內。
舍門一打開,絲竹之音,談笑風聲立刻傳了出來。
“武君子——您幸酒呀!”
“飲我的,武君子飲我的酒嘛——”
“武君子,吃柿,可甜了呐!”
武君子武君子,裡面一口一個武君子。
公子文治道:“武君子果然在裡面,哥,這回我可立大功了!”
不等那人關門,公子文治率先走過去,嘭一聲踹開舍門。
“啊!”裡面的女酒尖叫一聲,詫異的看向公子文治。
公子文治大馬金刀的道:“誰是武君子?”
他說著,不等屋舍之中的人回答,登時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震驚的道:“誒?武師傅!?”
成蟜走進去一看,也是詫異:“蒙武師傅?”
裡面的武君子,並非是他們想象的陌生人,而是他們的熟人,大將軍蒙驁之子——蒙武!
蒙武一臉局促的坐在席上,看到他們衝進來,趕緊從席位上爬起來,遠離女酒的包圍圈。
公子文治震驚的道:“武君子,就是武師傅?”
成蟜微微蹙眉,道:“你覺得呢?”
公子文治撓了撓後腦杓:“我覺得很奇怪啊。”
成蟜感歎道:“小舅舅都覺得奇怪,是真的奇怪。”
屋舍中不只是蒙武,還有幾個司馬的部員,看來是在“團建”。
戰國時期的女閭發展的十足龐大,官員是不禁止逛女閭的,甚至內部“團建”,還有使團外交,全都會請一些女酒來助興,或者乾脆直接去女閭。
因此司馬的人出現在這裡,其實也說得過去。
嬴政揮揮手,讓其余人等全部離開,隻留下蒙武。
蒙武連忙拜見:“卑將拜見王上。”
嬴政道:“武師傅怎麽在此處?”
蒙武有些局促的道:“卑將是跟著司馬來的,今日休沐,說是在此處吃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