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甯:“……”
王翦:“……”
成蟜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拽住嬴政的手臂道:“走罷,哥哥。”
成蟜死拉活拽的,嬴政這才起身,微笑道:“王翦啊,那寡人改日再來。”
這才施施然跟著成蟜離開了營帳。
成蟜走出營帳,狠狠松了一口氣,也只有嬴政這樣見過大世面的人,面對方才那尷尬的場面,才如此鎮定自若!
成蟜無奈的道:“哥哥,你方才真的太……”
嬴政搶險道:“太機敏了?”
成蟜乾笑道:“太缺德了。”
嬴政挑眉,並沒覺得“缺德”二字是貶義,道:“鬥甯三番兩次的缺德,寡人只是以禮回敬罷了。”
成蟜:“……”唉,我怎麽會有兩個缺德的哥哥!
第二日大軍繼續啟程,往韓地進發。
嬴政與成蟜登上轀輬車,鬥甯這一路都是騎馬跟著扈行的,今日難得無事,王翦也不需要公乾,王翦便騎著馬,與鬥甯肩並肩而行。
嬴政打起車簾子看了一眼,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甯君子,寡人尋你有事,前來參乘罷。”
成蟜翻了個白眼,甚麽尋甯君子有事兒,壓根兒無事,嬴政就是想要搗亂,不想給鬥甯和王翦“公費談戀愛”的機會。
鬥甯一臉了然,但王上宣召參乘,那是何等的榮光,燕國使者還在場,他也不好拒絕,隻得恭迎的上了輜車。
王翦是個實誠人,沒想那麽多,只是覺得有些可惜,鬥甯去參乘了,這一路上怕是又不能和自己相處了。
鬥甯上了輜車,嬴政微笑道:“甯君子,坐啊。”
鬥甯謝過之後坐下,嬴政半天沒說話,鬥甯道:“不知……王上尋甯來,是有甚麽要緊事?”
嬴政理直氣壯的道:“是了,方才還記得,如今一轉眼卻不記得了,或許不是甚麽要緊事,忘了便忘了罷。”
鬥甯:“……”
於是三個人坐在轀輬車中,成蟜夾在兩個哥哥中間,嬴政一點子也不避諱鬥甯,在鬥甯面前,給成蟜剝了一隻果子,遞到成蟜唇邊道:“蟜兒,嘗嘗甜不甜?”
成蟜瞥了一眼鬥甯,見鬥甯沒看這裡,這才快速張開嘴,將果子含進口中,囫圇吞棗的吃掉。
“甜麽?”嬴政笑眯眯的問。
成蟜含糊的點點頭,因著果子實在太大了,成蟜是一口吞,簡直像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口中都塞滿了,鼓著腮幫子,完全無法說話,只能唔唔的點頭示意。
“是麽?”嬴政道:“看看,小花貓一樣。”
果子汁水豐富,成蟜食得又急,難免有汁水順著唇角溢出來,眼看著便要掉在衣衫之上。
成蟜“嗯嗯”了兩聲,抬高下巴,示意嬴政幫忙擦掉,嬴政一笑,突然欠身過去,並沒有用帕子給成蟜擦掉,反而吻在成蟜的下巴上,舌尖輕輕一勾。
“咳!”成蟜險些嗆到,隻覺下巴上一陣溫熱,還有點麻麻癢癢,瞪大了眼睛,鼓著腮幫子也忘了咀嚼,仿佛一隻發呆的小倉鼠。
成蟜後知後覺的捂住下巴,轉頭看向鬥甯,鬥甯的眼神複雜,大有一種自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白菜,被狼叼走的感覺。
果然,鬥甯都看見了!
成蟜連忙從軟毯上爬起來,繞過嬴政和鬥甯,坐在二人對面,這才把嘴裡那口嗆人的果子吃完。
轀輬車搖搖晃晃,成蟜無事可做,有些閑極無聊,便捧著自己的大儺倀子玉佩,用帕子輕輕擦拭,成蟜的手掌難免碰到玉佩,一不小心便聽到了心聲。
鬥甯:【也不知昨日蟜兒看到了甚麽……】
鬥甯:【難不成真的看到我與王翦親密的場面?】
鬥甯:【蟜兒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做兄長的行為孟浪?】
成蟜見鬥甯的心情如此複雜,趕緊倒了一杯水道:“大哥,你渴不渴,喝水。”
鬥甯一笑:“為兄正好口渴。”
鬥甯:【蟜兒的言行之中,似乎並沒有芥蒂。】
鬥甯:【看來是我多慮了,或許昨日蟜兒甚麽也沒看到?】
嬴政看到成蟜給鬥甯倒水,立刻將自己的羽觴耳杯推過去,示意成蟜自己也要。
成蟜無奈的道:“自己倒。”
鬥甯一聽,那可是揚眉吐氣了:【蟜兒隻給我打水,卻不給王上倒水,看來蟜兒還是向著我的。】
嬴政根本不需要讀心,也能看出鬥甯那“小人得志”的模樣,他也不強求,自有法子。
嬴政用修長的手指把頑著自己的羽觴耳杯,目光注視著成蟜,他的嘴唇分明沒動,成蟜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嬴政的嗓音。
那是嬴政的心聲,故意說給成蟜聽得。
嬴政:【蟜兒,你怎能如此厚此薄彼?】
成蟜:“……”裝作聽不見。
嬴政:【你隻給鬥甯倒水,為何不給哥哥倒水?】
成蟜:“……”聽不見聽不見,甚麽也聽不見。
嬴政:【好罷,哥哥的耳杯中沒有水,只能飲蟜兒的水,與蟜兒親密無間的共用一個耳杯。】
成蟜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自己的羽觴耳杯。
嬴政:【還裝聽不見?】
成蟜:“……”哥哥好陰險。
嬴政挑眉:【既然蟜兒如此厚此薄彼,可別怪哥哥不仁義,左右鬥甯知曉咱們的乾系,當著甯君子的面子,親一親寡人的寶貝弟弟,也不算過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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