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道:“好,既然今日燕王一定要用人頭來祭旗,便用我的人頭,這件事情我燕丹一力承擔,與他人無乾!”
燕王指著燕丹道:“你承認了?秦王,你看看,你看看,這個罪賊自己承認了,都是他迫害我兩國邦交,與他人無乾!”
燕丹心中冰涼一片,再也沒有任何幻想,再也沒有任何僥幸,只剩下空落落的淒涼。
“來人!!”燕王生怕燕丹反悔,道:“把他抓起來,砍掉他的腦袋祭旗!”
“慢著!”荊軻從後面衝上來,將燕丹護在身後,眼神涼颼颼,猶如一頭狼一般環視著燕國的士兵,呵斥道:“誰敢?!”
燕國的士兵被荊軻的氣勢震懾,嚇得後退了好幾步,不敢說行前。
荊軻嘲諷的道:“好一個燕王,虎毒不食子,你卻要拿自己的兒子開刀!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荊軻又道:“燕王既然想找一個頂罪之人,何必找公子和太傅的晦氣?這個罪名,我一力承擔!”
“次非!”燕丹抓住荊軻的手臂,道:“你做甚麽次非?”
荊軻深深的看著燕丹,道:“公子,你是有大抱負之人,還記得你我初次見面之時,你對次非說的話麽?你不能便這般不明不白的被殺,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燕國的百姓,還在等你……”
他說著,看向燕王,冷聲道:“不就是要找一個替罪之人麽?砍了我的腦袋祭旗便是!”
燕丹心中千回百轉,一時間仿佛油鍋中潑入了冷水,荊軻願意為他去死,而荊軻只是燕丹結交的一個友人,燕丹真正的親人,卻是那個劊子手!
“你?”燕王發出嘲諷的聲音,道:“你算是個甚麽東西?!就憑你,也配祭奠我七國會盟的牙旗?!”
燕丹沒想到燕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燕王揮手道:“還愣著做甚麽,把這個不知從哪裡跑來撒野的阿貓阿狗轟走,抓住燕丹和鞠武,用他們的項上人頭祭旗!”
荊軻氣急冷笑:“我看今日誰敢動他?!”
燕國士兵與荊軻僵持,就在此時,有人施施然走了出來,站定在眾人面前。
“鞠武!”燕王道:“你這個逆賊,終於現身了!”
無錯,正是燕國的公子太傅鞠武。
鞠武平靜的站在燕王面前,他身材高大,儀態孤傲,仿佛遺世獨立的存在,眼神冷淡的掃了一眼燕王,淡淡的開口道:“燕王有甚麽資格,決定武與丹兒的生死?”
“你?!”燕王厲聲道:“鞠武,你是要造反不成?怎麽與寡人說話呢?”
鞠武的表情仍然很冷淡,甚至帶著一股蔑視:“燕王是燕國的國君,與鞠武何乾?鞠武與丹兒的生死,只有秦王可以決定。”
“你說甚麽!?”燕王一臉迷茫,又帶著不可置信。
鞠武眼神中露出傲慢的神色,唇角輕輕一勾,嘲諷道:“怎麽,燕國的使者還沒來得及回報麽?鞠武與丹兒如今已經成為秦王的臣子,侍奉秦國,與你燕國何乾?你一個燕王,決定秦國臣子的生死,難道想要把手伸到秦國來麽?”
“你……你……”燕王指著鞠武道:“你敢反叛寡人?!”
鞠武道:“好笑、好笑!身為國君,你要推自己的臣子出去頂罪,臣子還不能反叛麽?鞠武只是想要活下去,難道有罪麽?”
“你!”燕王徹底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燕丹震驚的看向鞠武,自己和師傅甚麽時候變成了秦國的臣子?
燕王又指著燕丹道:“好啊,逆子!你也投靠了秦國?!還在與寡人惺惺作態?!”
燕丹剛想說話,鞠武抬起手來攔住他,對他搖了搖頭。
這時候成蟜可算是看完了熱鬧,拍怕手走出來,笑眯眯的道:“燕王,您別著急,聽了這麽半天,外臣可算是聽明白了,今兒個燕王便是打算找一些人來,用他們的項上人頭祭旗,這還不好辦麽?外臣有更好的人選呐。”
燕王狐疑的看著成蟜,成蟜聲名在外,年紀輕輕,甚至不過二十歲,已經成為了秦王面前的大紅人,有人說成蟜是靠顏色侍奉國君,但無論甚麽樣的流言蜚語,都無法重傷成蟜,也無法動搖成蟜在秦國的地位。
燕王奇怪的道:“秦國大司行這是甚麽意思?”
“甚麽意思?”成蟜一笑:“燕王看過便知曉了。”
啪啪!
成蟜拍了拍手:“把人帶上來。”
王翦親自押解著幾個黑衣之人上前,狠狠一推,那幾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立刻倒在地上,燕國使者一看,震驚的瞠目結舌,手指發抖:“你……你們……”
是在軹關伏擊的刺客!
伏擊之時刺客不見人影兒,去通知的親信也沒有再出現過,燕國使者覺得肯定是發生了甚麽,但後來一路上風平浪靜的,燕國使者便漸漸的放松了警惕,或許是刺客躲懶,所以才不見的人影,否則怎的會如此風平浪靜,沒有一點子風聲呢?
他哪裡知曉,王翦抓回了這些刺客之後,嬴政和成蟜特意沒有吱聲,一直憋到了會盟大營,這才將刺客全都推出來。
成蟜道:“燕國使者,認識啊?”
“不!不認識!”燕國使者連忙否定。
成蟜道:“不認識沒乾系,這些刺客反而認識燕國使者。”
燕國使者連忙道:“秦國大司行,您可不能聽他們胡說啊!都是一面之詞,一面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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