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面對燕國已經應付不來,秦國一出手趙國必定完蛋,因此這次出征的將領絕對會獲得巨大的功勳,卿大夫們都看出來,秦王有意抬舉王翦,想讓王翦成為秦國新興的力量。
正巧,王翦的生辰就在這兩日。每年王翦過生辰都是“私了”的,基本不會特意過生辰,但今年不一樣,王翦馬上便要出征,加之他如今是秦王眼前的大紅人,自然許多人都想巴結著,登門來賀壽的人一茬接著一茬。
王翦無奈之下,隻好辦了一場宴席。
王翦過生辰,成蟜自然是要去赴宴他,剛巧司行的事情都忙完了,成蟜便準備拉著鬥甯一起去赴宴。
“大哥,”成蟜道:“走罷,時辰差不多了。”
鬥甯忙碌著手頭的東西,道:“你去罷,司行太忙,我今兒個留下來值夜。”
“太忙?”成蟜納悶,他們剛從趙國回來,沒甚麽需要外交的,剩下便是打仗,交給司馬就好,司行把報告寫完就好,按理來說沒甚麽可忙的。
鬥甯反覆整理著幾個文書,那些文書都是用過印的,直接入庫便好。
成蟜大步走過來,將文書搬起來,放在庫架上,拍拍手道:“好了。”
鬥甯:“……”
鬥甯那日拒絕了王翦之後,兩個人除了公務,私底下沒有任何交談,今日是王翦的生辰宴,鬥甯覺得若是自己前去,恐怕會惹得王翦不快。
鬥甯找借口道:“蟜兒,今日有人與大哥換了班,大哥需要在這裡值夜,你且去頑罷。”
嬴政笑眯眯走入政事堂,一副善解人意的溫柔模樣,道:“誰人不知甯君子與王翦交好?今日王翦過生辰,哪個不長眼的竟與甯君子換了班?無妨,司行近些日子也清閑,寡人特批今日可以不用值夜。”
鬥甯:“……”
成蟜欣喜的道:“大哥,王上都說了不用值夜,走罷。”
鬥甯眼皮狂跳的看著嬴政,嬴政笑道:“怎麽?寡人如此體恤臣子,甯君子不打算感謝寡人?”
鬥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多謝王上體恤。”
嬴政得便宜賣乖:“身為人君,應該的。”
成蟜可沒看出兩個哥哥在過招,一手拉著一個哥哥,便出了政事堂,上了轀輬車,往王翦的宅邸而去。
自從鬥甯回了鹹陽,他便還一直找借口留在政事堂,不是加班就是值班,根本沒有回過王翦的宅邸,平日裡門可羅雀的宅邸,今日竟十足的熱鬧,令人感歎萬千。
嬴政親自來賀壽,王翦立刻迎出來,作禮道:“拜見王上!”
嬴政微笑:“王翦,今日你是壽星,不必如此多禮了。”
眾人進了宅邸,裡面熱鬧非凡,卿大夫爭先恐後的前來巴結王翦,還有許多人給王翦介紹親事。
“王翦將軍年輕有為,赫赫戰功,如今怎麽還未有妻室?可是眼光太高了一些?”
“是啊,趁著出征之前還有些時日,不如把親事定下來。”
“就是啊,這可是大喜事!”
嬴政故意走過去,微笑的道:“看來諸位都很熱衷於王翦的親事,甯君子素日裡與王翦熟絡,走得也近一些,你可知咱們王翦將軍喜歡甚麽模樣的?”
嬴政一開口,眾人都看過來,鬥甯一時間也變成了焦點,他抬起頭來,目光正巧與王翦撞在一起,仿佛沒看見一般的移開。
“回稟王上,”鬥甯道:“這是王翦將軍的私事,甯……並不知情。”
王翦的眼神明顯有些暗淡,道:“令王上與諸位費心了,其實王翦已有心儀之人。”
梆梆!
鬥甯心跳飆升,心竅發緊,莫名有些慌張的看向王翦,似乎生怕他對著眾人說出,他心儀之人便是自己。
“王翦將軍竟有心儀之人?”
“是誰家的千金?竟能入將軍的眼目?”
“是啊!必然是個才貌絕倫之人!這才配得上咱們王翦將軍啊!”
王翦的目光注視著鬥甯,淡淡的道:“只可惜……王翦心儀之人,對王翦無意。”
成蟜好生奇怪:“王翦大哥,你的眼光得有多高,你這般高大俊美,年輕有為,人家對你還沒有意思?”
鬥甯抿了抿嘴唇,垂下頭去,似乎是聽不下去了,趁著眾人不注意轉身離開。
嬴政看著鬥甯的背影,低聲對成蟜道:“蟜兒,你是懂得背地裡捅刀的。”
成蟜:“……”???
說了半天,王翦就是不肯說自己的心儀之人是誰,簡直成了鹹陽城十大未解之謎。
成蟜百爪撓心的道:“哥哥,你可知王翦心中喜歡之人是誰?”
嬴政微笑,明知故問的道:“怎麽,蟜兒你不知?”
成蟜更是著急:“是誰?哥哥你知曉?快點告訴我。”
嬴政道:“蟜兒平日裡如此聰穎,怎麽一遇到這種事情,便成了榆木疙瘩。”
“嘖,”成蟜撇嘴道:“蟜可以自己讀心。”
成蟜握住大儺倀子玉佩,偷偷看向王翦。
王翦在人群中張望:【不知甯君子在何處?】
王翦被賓客敬酒:【今日這酒釀後勁太大,不知甯君子飲不飲得慣。】
王翦好不容易閑下來墊兩口肚子:【甯君子素來胃不好,也不知飲酒之前用沒用食……】
嬴政微笑的道:“蟜兒,看了這麽半天,看出名堂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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