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好看!”公子文治道:“很醜!”
“好好好!”成蟜順著他的話道:“你醜!你醜!行了罷?”
公子文治:【……總覺得我這是在找罵?】
成蟜笑嘻嘻的“調戲”公子文治:“既然要掩人耳目,所以還請小舅舅委屈一番。”
嬴政挑了挑眉,低聲道:“蟜兒,見好就收罷。”
成蟜搖頭道:“才不,誰讓他之前看不起哥哥,蟜蟜這是替哥哥出氣……再者說了,哥哥你放心好了,小舅舅腦袋笨著呢。”
成蟜道:“快點,去倒水啊,別愣著,給蟜蟜和哥哥各倒一耳杯,要溫溫的,暖暖的,不燙嘴,也不能冰涼的水。”
公子文治:【難道……他說的有道理?】
公子文治:【我已然給兄長招惹了不少麻煩,決計不能再給他惹事兒!】
公子文治:【罷了!忍一忍,也就是這一時!】
“好……”公子文治答應了一聲,轉身要去打水。
“等等,”成蟜仿佛一個地主家的兒子,悠閑的晃悠著小腳丫:“身為個侍女,你應該回答‘敬諾’,這樣才顯得恭敬。”
公子文治剛想反駁,成蟜又接了一句:“小舅舅,你也不想被人發現,對不對?”
公子文治:【我忍!】
公子文治硬著頭皮道:“敬、敬諾……”
成蟜擺手道:“去罷,要溫溫的,不能燙嘴。”
公子文治去倒水,嬴政無奈的一笑:“就屬你最調皮。”
“放心罷哥哥!”成蟜笑眯眯的道:“公子文治給他哥哥拖了後腿,如今正覺得理虧,蟜蟜怎麽逗他,他都不會炸毛的,自然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兒的教一教這個公子哥兒怎麽做人!”
說話間,公子文治便回來了,端著一隻木承槃,上面放著兩隻羽觴耳杯。
公子文治端過來,將承槃舉到成蟜面前,道:“喏,喝水。”
成蟜伸出短短的小食指搖了搖,嘴裡道:“不是這樣的,你要說,‘長公子、幼公子,請用水’。”
“你……”公子文治叨念道:“你怎麽事兒這般多?”
“這可是基本的禮數,”成蟜振振有詞:“平日裡伺候你的侍女也不少,她們可不都是這般的?若是遇到了刻薄不好相與的主家,還指不定如何呐!小舅舅,你可要知足哦!我們待你多親厚呐!”
公子文治:“……”
公子文治再次硬著頭皮道:“長、長公子,幼公子,請……請喝水。”
“哥哥,”成蟜把羽觴耳杯端起來,送到嬴政手中,甜滋滋的道:“哥哥喝水!”
嬴政接過來,呷了一口,他並不口渴,只是做做樣子。
成蟜也呷了一口,“唔!”的蹙眉道:“你想燙死蟜蟜吖!”
活脫脫一副找茬兒的口吻!
公子文治驚訝:“燙?不可能啊,我倒的明明是溫水,怎麽會……”
成蟜打斷他的話頭,道:“不不不,蟜蟜要教你伏侍人的第二點,那便是絕對不能還口狡辯,一定要勇於承認錯誤。”
公子文治恍然大悟,成蟜怕是故意找茬兒的。
成蟜笑眯眯的道:“小舅舅,這種時候你便要誠懇的說,‘長公子、幼公子,是婢子錯了,婢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公子文治面頰漲得通紅:“這樣的話,我是決計……決計也不會說的!”
“那好罷……”成蟜十分遺憾的耷拉著小眉毛,可憐巴巴的道:“蟜蟜也是為了小舅舅你好,若是小舅舅你露餡了,可不單單連累蟜蟜與哥哥,還會連累大舅舅,唉——大舅舅為了小舅舅你,簡直是用心良苦,而小舅舅從頭到尾都如此不懂事兒,蟜蟜真是替大舅舅心——寒——吖——”
他故意拉著長聲,每說一句,公子文治的心竅便哆嗦一下。
公子文治:【我當真如此不懂事兒?】
公子文治:【我連一個毛孩子都不如?】
公子文治:【萬一、萬一真的被人發現破綻,連累了哥哥怎麽辦?】
公子文治一番心裡爭鬥,垂著頭囁嚅的道:“長、長長公子,幼公子,我我我……我錯了,我下次……再、再也不敢了。”
公子文治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還是無法自稱“婢子”,感覺實在太羞恥了。
不過沒關系,成蟜的目的已然達到了。
成蟜的目的其實很明確,便是讓公子文治道歉,畢竟公子文治往日裡任性妄為,沒少得罪自己與嬴政,如今他道歉,也是理所應當的。
嬴政轉頭看向成蟜,道:“蟜兒,你便不要難為楚公子了。”
“好叭!”成蟜勉為其難的答應。
“不,”公子文治突然開口,聲音十分鄭重:“我不是……為了方才的溫水賠不是,我是……我是為了之前的事情。”
成蟜有些許的驚訝,本只是逗一逗公子文治,沒想到公子文治竟然主動賠不是起來。
公子文治垂著頭,手指甲摳著女裙的線頭,支支吾吾道:“我……我以前覺得長公子是……是趙地歸來的質子,甚麽都不懂,因此多有得罪,還……還覺得幼公子是個小毛孩兒,只有我楚公子最為尊貴,天下都該看我的眼色……如今想起來,隻覺得當時自己可笑。”
他說著,慢慢抬起頭來:“長公子、幼公子,這次你們不計前嫌幫我,文治真的很感激,往後我再不會任性妄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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