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特使您醒醒啊!”
“秦主!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我們齊國使團好端端的來了鹹陽,不能讓我們的特使,死得不明不白啊——”
醫士看到嬴政,趕緊上前稟報:“王上,齊國使者是墜水溺亡的,興許是……飲多了酒水,失足落水。”
“不可能!”齊國使團十足激動,道:“特使溺亡之前,還有仆役跟隨,仆役可以作證,特使不是失足溺亡的,是被人推下水的!秦主!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不能讓真凶逍遙啊!”
嬴政冷聲道:“到底怎麽回事?”
方才齊國特使吃了癟,被黑甲押送回去下榻,不過齊國特使說自己酒氣燥熱,要去湖邊醒醒酒。
仆役跪在地上顫抖道:“後來……後來……特使看到楚國的甯君子站在湖邊,便……便不讓小人跟著,叫小人先回去。”
他這麽一說,成蟜立刻冷下臉來,方才齊國特使還口出狂言,看上了鬥甯,讓鬥甯伺候他,齊國特使在湖邊專門遣走仆役,誰聽了不覺得他居心叵測?
仆役臉色慘白的篩糠:“小人不敢有違,但又唯恐特使有甚麽吩咐,就沒敢走遠,一直站在那面樹後遠遠的候著,很快便聽到特使與甯君子吵架的聲音,吵、吵得很凶……”
“小人依稀聽到,甯君子好似在說甚麽,特使不該欺辱他的弟親……”仆役驚恐的繼續道:“然後沒過多久,便聽到特使慘叫落水的聲音,定是甯君子將特使推下水的!!”
第61章 表白
嬴政環視了一圈,蹙眉道:“甯君子人呢?”
“回王上的話。”一個高壯的中年男子走過來,拱手道:“楚國副使他……此時便關押在圄犴之中。”
那回話的中年男子,乃是章台宮的衛尉樊於期,掌管章台宮的守衛與安全。
嬴政道:“寡人還未親自審理,甯君子便被關入了圄犴?”
圄犴是這個年代牢獄的稱呼,鬥甯如今人在牢獄之中。
“不不,”樊於期趕緊跪下來道:“楚國副使被關入圄犴,並非……並非是因著齊國使者溺亡之事。”
“那還能是何事?”嬴政問。
樊於期道:“是因……楚國副使犯了夜禁。”
“夜禁?”成蟜有些吃驚。
樊於期點頭道:“卑將不敢欺瞞,楚國副使的確犯了夜禁,正巧被章台宮中新來的士兵撞見,那士兵是個新人,不識得楚國副使,因此便將他扣押了起來,如今甯君子正在圄犴關押。”
“哦?”嬴政挑眉道:“甯君子關押在圄犴之中,又和如何將齊國使者推下水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齊國使團大喊著:“秦王!您要給我們做主啊!鬥甯詭計多端,一定是他們楚國人乾的!”
嬴政道:“鬥甯有沒有被關押在圄犴之中,隨寡人親自去看看便知。”
事情關系到一個國家的特使,自然無法不了了之,嬴政親自往圄犴而去,齊國使者和楚國使者全都跟在後面,成蟜也跟了上去。
樊於期領路,眾人走進了圄犴,樊於期親自打開一扇大門,恭敬的道:“王上,各位使者,甯君子就在裡面。”
成蟜順著牢門往裡看,果然看到一個年輕男子站在圄犴之中,圄犴肮髒潮濕,那男子似乎不願意坐下來,又有些疲累,靠著圄犴的柵欄,正是楚國副使——鬥甯!
“不可能!”齊國使者激動的道:“鬥甯怎麽可能在這裡?!”
鬥甯聽到聲音,順著聲音看過來,面上露出略微的驚訝,作禮道:“外臣拜見秦主。”
“鬥甯,”嬴政道:“寡人問你,你為何會在這裡?”
鬥甯面露尷尬,道:“啟稟秦主,說來慚愧,外臣的方位感實在不佳,因此……因此總是會迷路,方才本想回去下榻,哪知章台宮太大,走著走著竟迷失了方向,便被押解到了此處來。”
齊國的仆役使勁搖頭:“秦主,這……這……小人分明看到楚國副使站在湖邊,怎麽可能會被關押在此處,這不可能……”
鬥甯則是一臉迷茫:“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何事?”
楚國其他使者連忙將齊國特使墜河身亡的事情說了一遍,鬥甯震驚的道:“怎會如此?外臣與齊國特使的確有些嫌隙,但也不至於殺人不是麽?再者……齊國特使身形可比外臣要強壯的多,外臣一介文臣,便是齊國特使醉酒,又如何能將齊國特使推入湖中呢?這實在太過荒謬。”
“狡辯!全都是狡辯!!”齊國使者道:“你分明是想要撇清乾系,先殺人,然後才逃到這裡的,對也不對?”
鬥甯道:“齊國使者,特使身亡,甯也十足悲痛,然齊國使者這般指責於甯,是不是有失偏頗呢?畢竟……甯也是楚國的副使。”
齊國特使死了,他們失去了主心骨兒,沒有一個能做主說話的,如此好了,被鬥甯駁得啞口無言。
嬴政瞥斜了一眼眾人,齊國特使的死可大可小,嬴政本來便不想管這件事情,於是道:“楚國副使被關押在圄犴,想來是沒有法子犯案的,如此說來,齊國特使的仆役也並沒有親眼看到是楚國副使犯案,對麽?”
“這……”仆役支支吾吾。
因著當時齊國特使不乾好事兒,特意遣走了仆役,仆役遠遠的站在一邊,又有樹木擋著,看得不是很真切,所以並沒有親眼看到甚麽,只是聽到了吵架的聲音,沒過多久又傳來齊國特使的慘叫和墜湖的聲音,因此推斷是鬥甯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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