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吖!”成蟜跌倒在地上,趕緊爬起來往角落躲。
便在此時……
熊氏家宰:【今日功虧一簣,都是因為公子政,我便是死,也要拉他一起死!!!】
成蟜聽到震耳欲聾的心聲,轉頭一看,便見到家宰面露凶光,他的手摸著自己的袖袍,抬起來對準嬴政的方向。
是弩箭!
一個迷你的弩箭藏在家宰的袖袍之中。
“哥哥!”
錚——!
弩箭破空而來,成蟜心竅一緊,下意識的大喊一聲,小小的身子猛地撲出去,咕咚一聲巨響,直接將家宰撲倒在地上。
哆!!
弩箭射偏,擦著嬴政的面頰劃過去,一下子射在蘄年宮的柱子上,弩箭的力道之大,箭鏃整個沒入。
成蟜撲過去的舉動,雖然保護了嬴政,但無異於將自己送入虎口。
家宰被撲倒,發現了身邊的成蟜,一把抓住成蟜,勒住他的脖子。
“咳咳——”
“蟜兒!”嬴政大喊一聲。
成蟜小胳膊小腿,根本無法逃跑,被家宰抓住瞬間成了人質。
“都退下!!!”家宰嘶聲力竭的怒吼著,死死扣住成蟜的脖頸:“都退後!!不想讓他死,你們就退後!!”
“蟜兒!蟜兒!”
“老身的蟜兒!”
華陽太后嚇得大喊:“你到底要做甚麽!!你放開老身的孫兒!”
家宰見華陽太后如此擔心,底氣立刻便更足了:“都退後,讓我走!!放我走,否則……我殺了他!!”
“唔——”
成蟜的脖頸被抓破,血液滴滴答答的流下來,分明是一個小小的口子,但不知為何,血流不止,一下子陰濕了成蟜白皙的小脖頸。
“玉佩……”嬴政一眼便發現了端倪。
成蟜的大儺倀子玉佩碎了!
方才成蟜撲過去救人,根本沒有注意,他的玉佩撞在地上,登時碎成了兩段,成蟜的腰上別著一半玉佩,而另外一半玉佩掉在地上。
嬴政一把撿起玉佩,死死攥在手中。
血液決堤一般流下,成蟜的臉色因著呼吸不暢憋得通紅,小小的身子無力下垂。
家宰瘋狂大叫:“後退!後退——!!”
虎賁軍不敢逼得太緊,紛紛後退,讓開一絲空隙,家宰帶著成蟜一路退出大殿,不停的往後退,眼看著便要退到蘄年宮護城河的邊上。
“你不要傷害老身的蟜兒!”華陽太后道:“放開蟜兒!快,要甚麽老身都答應你!”
家宰知道自己握住了重要的籌碼:“放我走!立刻準備千裡良駒,放我離開雍城!放我離開!”
“好好!”華陽太后對秦王道:“王兒,快!讓人準備!”
秦王異人道:“寡人令人去準備,你不要傷害蟜兒!”
成蟜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家宰的吼聲,華陽太后的哭聲連成一片,還有血液流失的聲音,令他一點點的無力。
家宰掐住成蟜的脖頸:“快!快準備!別想耍滑頭!”
他一面說,一面戒備的向後退,“跐溜——”一聲,腳底下打滑,猛地向後一栽。
噗通——!!
“蟜兒!!”
成蟜迷迷糊糊之中但聽嬴政大喊了一聲,緊跟著周身墜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家宰腳下一滑,帶著成蟜一起落入水中,冬日的河水冰冷刺骨,家宰掉入水中立刻抽筋,不停的慘叫撲騰著。
而成蟜因著失血的緣故,根本無力自求,他渾身松散,仿佛墜入了冰窟,寒冷刺骨席卷而來,水流不停的嗆入鼻中。
他費力的睜開眼目,“咕咚……”一聲輕響,腰間的半塊玉佩脫離了革帶,隨著水流慢慢漂遠。
玉佩……
成蟜用盡全力伸出手去,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點……
大儺倀子玉佩從他的指尖擦過,那一刹那,成蟜渾身的力氣用盡,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
“嗚嗚嗚嗚——”
“小君子……小君子您醒一醒!”
“嗚嗚嗚……小君子醒醒啊……”
成蟜渾身疼痛寒冷,嗆水的痛苦猛地讓他從昏厥中醒來。
“咳——!!”成蟜扶著自己的喉嚨劇烈咳嗽。
“小君子!小君子醒了!”
“小君子您可算是醒了!嗚嗚您終於醒了!”
成蟜不停的咳嗽著,因著周身濕濡,令他寒冷的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的環顧四周。
這裡……
不像是雍城的護城河?
成蟜連忙低頭查看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掌,皮膚猶如剝殼的嫩雞蛋,膚如凝脂,柔若無骨,而這張手掌,分明不是一個六七歲孩童的手掌!
成蟜連忙探頭看向身邊的河水,河水清澈,波光粼粼的倒映出一個大抵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年的容貌與成蟜本身的容貌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成蟜摸著自己的臉面,水中倒映出來的少年也摸著自己的面頰。
“我這是……”又穿越了?
成蟜隻記得自己落入雍城的護城河中,再一睜開眼目,渾身還是濕漉漉的,仿佛剛從河水中打撈出來的一般,但自己已然不是小小的公子成蟜……
“小君子!小君子不要啊!”旁邊的仆役和侍女七手八腳的拉住成蟜,成蟜照鏡子的動作令他們產生了誤會,八成以為成蟜還要投湖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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