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挑了挑眉,低聲對嬴政道:“李牧將軍想要隨手打發了你,哥哥,裝醉。”
嬴政無聲一笑,衝成蟜微微點頭。
嬴政的酒量不錯,不說千杯不倒,但也不會一杯就醉,比成蟜的酒量強上百倍,而今日……
嬴政象征性的喝了兩杯,扶著自己的額角:“寡人怕是……怕是醉了,這酒……太烈。”
“王上!王上!”成蟜立刻扶上去打配合:“定是王上飲得太急了,這可如何是好?”
李牧立刻道:“竟然秦王醉了,不如……外臣這就護送秦王回別館歇息?”
成蟜立刻否決道:“不行!萬萬不可!李牧將軍您可不知,我王每每飲醉,千萬不可顛簸,否則宿醉胃疼,明日要大發雷霆的,蟜如何能擔待得起呢?”
“這……”李牧有些猶豫。
成蟜笑眯眯的道:“李牧將軍,還是勞煩您騰出一間客舍,讓我王歇息。”
李牧心中轟隆一聲:【這如何使得?秦王親自拜訪,還在我家過夜,明日的流言蜚語該傳成甚麽模樣?】
成蟜不等他拒絕,已然道:“李牧將軍,你看我王醉成這樣,您不會狠心將我們趕出去罷?這難道是趙國的待客之道麽?”
嬴政很是時候的道:“頭疼……寡人頭疼。”
成蟜立刻道:“你看看,我王頭疼了!李牧將軍,快別猶豫了,是個屋舍就行,你便算是讓我王住柴房,有個睡覺的地方便可。”
嬴政:“……”
李牧黑著臉,但是沒有法子,這就好像進了狼窩,一步錯步步深陷,根本無法自拔,隻好硬著頭皮道:“收拾一間屋舍,請……秦王下榻。”
成蟜扶著醉醺醺的嬴政,踉踉蹌蹌,晃晃悠悠,二人便進了屋舍,嬴政為了裝醉,身上一點力氣也不帶,可沉死了成蟜。
屋舍大門一關,成蟜立刻松手,嬴政卻壓向成蟜,成蟜一個踉蹌,驚呼一聲向後仰倒。
嘭……
成蟜摔在榻上,嬴政伸手墊了一下他的後腦,惡人先告狀的道:“蟜兒,怎麽如此不小心?”
成蟜推了推他,道:“快起來。”
嬴政卻道:“好容易有你我二人獨處之時,哥哥怎麽能起來呢?”
成蟜眼眸亂滾道:“你不是想……?不行不行,這可是李牧家裡!”
嬴政挑唇一笑:“這可是難得鬥甯不會突然殺出來搗亂的機會。”
成蟜抿著嘴唇,嬴政微笑:“難道蟜兒不想親親哥哥?”
成蟜:“……”
嬴政又道:“難道蟜兒不想摸摸哥哥?”
成蟜:“……”
嬴政第三次開口:“難道蟜兒不想對哥哥為所欲為?”
成蟜:“……”再忍下去我就不是男人!
第二日一大早,李牧便來敲門,催促道:“秦王,時辰不早了,還請秦王早些回別館歇息。”
成蟜睡得迷迷糊糊,他後半夜才睡下,困得根本睜不開眼睛,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蹭了蹭頭枕繼續睡覺。
嬴政也沒有叫醒他,將成蟜包裹嚴實,直接打橫抱起來便走。
吱呀——
屋舍大門一開,李牧便見到秦王抱著秦國大行人成小君子走出來,李牧詫異的道:“秦王,大行人他……”
嬴政一個磕巴也不大,微笑道:“李牧將軍放心,大行人他不過是宿醉,誰叫他昨日裡貪杯,多飲了兩口呢?”
李牧:“……”昨日裡到底是誰醉酒?!
嬴政親自拜訪李牧,並且在李牧家裡過夜的事情不脛而走,整個邯鄲都傳遍了,更別說是趙王了,趙王一大早便聽說了這件事情,簡直怒不可遏。
嬴政拒絕了趙王的燕飲,當天卻親自到李牧家中拜訪,這不是打趙王的臉子麽?
趙王氣不過,郭開還在一邊添油加醋,說李牧的壞話,趙王心裡頭積怨更深,只是如今廉頗叛走,朝中沒剩下幾個能打的將領,李牧可謂是最厲害的將領,沒有之一,趙王還指望著用他去打燕國呢。
當天,趙王又讓郭開去請嬴政,說是在宮中置辦了規模宏大的接風宴,請秦王賞臉。
這次不是嬴政不給面子,是成蟜不給面子。
他昨日與嬴政折騰了一晚上,今兒一下子睡到日上三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別館,恨不能一天賴在軟榻上,根本不想起身,更不想去參加甚麽勞什子的接風宴。
嬴政便道:“既然蟜兒累了,不去就不去,推了罷。”
趙王被第二次打臉,第三日又遣郭開前來邀請嬴政參加燕飲。
有一有二,絕對不能有三,人家好歹也是趙王,總是要點臉子的,嬴政拿捏的很準確,爽快的答應了趙王第三次邀請。
再者,這樣的大型宴飲,李牧必然也會參加,嬴政還可以利用這次的機會挑撥離間。
當天晚上,嬴政一行人便入了宮,果不其然,李牧也參加這次燕飲。
李牧學了乖,一見到嬴政,立刻轉身便走,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成蟜忍不住笑道:“哥哥,你是洪水猛獸麽?你看看把人家李牧將軍嚇的。”
“秦王!”趙王走過來,臉上仿佛沒有任何芥蒂與不愉快,抓住嬴政的手感歎:“秦王風采不減當年呐!”
嬴政道:“趙王亦是如此。”
“來來,”趙王親自引路:“趙國與秦國,本就是兄弟之邦,今日秦王慷慨借糧,寡人一定要敬秦王三杯才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