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將領是公子無忌的門客,公子無忌雖然已經離開了魏國,但是很多人提起來,仍然十足欽佩公子無忌的為人,包括這個魏國將領在內。
成蟜打算置辦一場燕飲,以公子無忌的名義,邀請這位魏國將領前來飲酒敘舊,到時候便可以傳一些閑言碎語出去。
成蟜笑眯眯的道:“魏王膽小又多疑,晉良將軍你覺得,魏王會不會懷疑這位將領和公子無忌……有染?”
“甚麽叫有染?”晉良糾正道:“有染這兩個字兒,是如此用的麽?”
成蟜點點頭,改口道:“暗中勾連。”
晉良:【這話聽起來也這麽難聽!】
成蟜又道:“魏國前來騷擾軹關,無非就是想要阻攔王上和王翦出兵,暗中給五國聯軍製造機會罷了,魏國並非想要硬碰硬,說實在的,若是這一萬兵馬真的有甚麽損失,魏王自己個兒還會心疼呢,等魏國將領和公子無忌的緋聞一傳出去,魏王一定會選擇撤兵的。”
晉良眼皮狂跳:【繼有染、勾連之後,又變成了緋聞。】
成蟜笑眯眯的道:“晉良將軍,你說說看,蟜的這個法子有幾成把握?是不是足夠不費一兵一卒,便令魏國退兵?”
晉良臉色紅了青青了紅,他脾性比較直,打仗一直喜歡直來直去,哪知道成蟜竟然搞這些彎彎繞繞,但不得不說,如果成功的話,還真的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便讓魏王知難而退。
晉良支支吾吾的道:“還行罷,但我可提醒你,若是那個魏國將軍不赴宴,你的謀劃可就從頭搞砸了。”
成蟜側目看向公子無忌,道:“那便要看看咱們魏公子的面子有多大,魅力有多大了。”
公子無忌拱手道:“無忌眼下便修書一封,邀請故人前來飲酒。”
“故人?”晉良不屑的冷嗤一聲,回身大步離開,嘴裡叨念著:“還故人呢,你的故人可真多。”
公子無忌修書一封,為了讓魏國將軍放下戒心,燕飲設立在軹關之外,公子無忌揚言不帶一兵一卒。
赴宴當日,成蟜與公子無忌準備妥當,便提前出了軹關,來到宴席之上。
二人剛一到專門為燕飲搭建的營帳,便看到一個身穿黑甲,抱著寶劍,黑著一張臉的高大男子站在營地門口。
“晉良將軍?”成蟜故意笑道:“你怎麽來了?”
晉良瞥斜了一眼公子無忌,道:“你們就帶著幾個人來,我怕到時候魏國使詐,把你們都抓了去做人質。”
公子無忌拱手道:“多謝晉良將軍關心。”
“我可不是關心你……們。”晉良打了一個磕巴,道:“我也是為了王上著想,若是你們將謀劃搞砸了,我也能出手給你們兜底兒,不至於讓秦軍臉上難堪!”
成蟜與公子無忌相視一笑,誰也沒有與晉良爭辯,晉良強調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絕不是擔心你們。”
“是是是,”公子無忌道:“晉良將軍請上座。”
眾人抵達燕飲營帳不久,便聽到“踏踏踏”的馬蹄聲,一隊人舉著火把朝這面趕過來,為首的是一位年輕的將領。
那魏國將軍見到公子無忌,立刻翻身下馬,大步跑過來,抓住公子無忌的手道:“公子!公子當真是您!卑將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公子了!卑將……”
魏國將軍還沒來得及認親完畢,晉良已然毫不留情的隔開對方,黑著臉道:“後退,站開一些,不要貼得那般近,站遠了也能說話。”
魏國將領臉色有些僵硬,公子無忌打圓場道:“許久未見,將軍愈發的英武了。”
“嗤。”晉良發出一聲單音,他雖沒有說話,但心裡活動很是精彩複雜。
晉良:【英武?如何英武?這細胳膊細腿的,與本將不可同日而語,公子無忌這眼神,真真兒是愈發的昏花了。】
成蟜忍著笑意,看了一眼晉良,晉良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咳嗽了一聲。
魏國將領感歎的道:“當年若不是公子相助,只怕卑將如今還不知身在何處!公子,這些年,你在秦國過的如何?秦王待你如何?如果待公子不好,不如……”
成蟜立刻打斷了對方的話頭,笑話,我們是來離間的,不是叫你來挖牆腳的。
成蟜先一步上前:“這位便是魏國將軍了罷?真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蟜早就聽說了將軍的威名,只是一直無緣相見,今日不就沾了公子的光了麽?快,別在這兒裡乾說話,咱們進去飲酒,坐下來慢慢談。”
眾人一並子進了營帳,全都坐下來,那魏國將領一直盯著公子無忌,想必他此次前來,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魏國將領:【若是我能將公子帶回魏國,王上一定會對我另眼相看。】
魏國將領這般想著,便打算坐在公子無忌身側,挨近一些也好說話。
“後退。”晉良仿佛後背靈一般,冷不丁的冒出來,伸手組攔住魏國將領,道:“你的席位在那面。”
魏國將領十足尷尬,乾笑著後退兩步,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魏國將領鍥而不舍的道:“公子,這許多年不見,公子也是風采依舊呐!”
公子無忌微笑:“老了,無忌可比不得你們這些青年才俊了,哪裡像將軍,如今正是當年,又被魏王器重,堪當如此大任。”
魏國將領:【甚麽大任?騷擾軹關分明是個苦差事兒,天險哪裡這麽好打得下來?分明打不下來,還要硬著頭皮前來,若是無功而返,唯恐王上責備,若是今日我能將公子帶回去,指不定……也算是功勞一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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