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成蟜還是與公子扶蘇一起來到了燕飲大殿,公子文治見他們進來,使勁揮手道:“成蟜!成蟜!這裡!”
方才欺辱公子扶蘇的使者立刻便看到了成蟜,低聲交談道:“原來那就是秦王新封的舍人,聽說與琮相的弟親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
“似有這麽回事兒!那個公子文治素來是花花的名聲,誰知他們睡了沒有?”
“怪不得一個楚人,竟如此猖狂呢。”
“他也猖狂不了多久了,等咱們的齊女嫁入秦國,封了夫人,怎麽會將這樣的螻蟻放在眼中?”
眾人落座,寺人高聲道:“王上駕至——”
嬴政這才款步入內,走入燕飲大殿,眾臣與使者們起身作禮。
嬴政特意看了一眼與公子文治坐在一起的成蟜,無錯,又是公子文治,最近這二人簡直形影不離。
“眾卿與齊國使者不必拘禮,坐罷。”
眾人謝恩之後,這才落座下來。
公子文治奇怪的低聲道:“成蟜,你哥是不是又瞪我了?我最近做了甚麽不好的事情麽?也沒搗亂啊,王上怎麽老瞪我,好像看我不順眼似的。”
成蟜眼皮一跳:“沒有罷?”
燕飲一開始,齊國使者並沒有立刻說起親事的事情,只是攀談起昔日的乾系,又遙遙的說起當年五國會盟,齊國是如何如何高瞻遠矚,並不參與合縱攻秦的聯軍。
齊國使者諂媚道:“不知秦主可還記得,當年國相還曾與貴國定下過口頭的親事呢。”
嬴政呷了一口酒水,淡淡的道:“寡人記得,自是記得的,可惜……”
他說著,看了一眼成蟜的方向,幽幽的道:“寡人的幼弟已然不在了。”
齊國使者賠笑道:“秦主心念幼弟,手足情深,真乃我等楷模啊!秦主,這親事乃是喜事,縱是幼公子已然不在,但若是我齊秦兩國可以結下姻親之誼,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啊!”
“是麽。”嬴政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沒有繼續說下去。
齊國使者尷尬的站在原地,一時間成了用熱臉貼涼屁股,簡直便是一頭熱。
眼看這個話題推進下去十足的艱難,齊國使者立刻迂回起來,開始活絡氣氛:“秦主,這是寡君命外臣帶來的一些贄敬之禮,鄙陋寒酸,還請秦主不要嫌棄。”
啪啪!
齊國使者拍了拍手,便有一行美人兒捧著各種珍寶魚貫而入,隊伍的最後還有四個彪型壯漢抬著一個綴滿寶石的木箱子。
嬴政挑眉:“這是何物?”
齊國使者笑得別有深意,道:“請秦主過目。”
哢嚓,壯漢打開木箱子,眾卿發出“嗬……”的抽氣之聲,紛紛睜大了眼目。
原那木箱子之中,竟然玉體橫陳著一個妙齡的美女,美人兒衣著單薄,迎著暗淡的月色,幾乎遮蔽不住剔透的皮膚,仿佛幽幽轉醒一般,睡眼惺忪,懵懂魅惑的看向嬴政,一顧一盼盡是撩撥之色。
“真美啊!”
“堪稱絕色!”
“是啊,看來齊國使團是有備而來。”
成蟜只是看了一眼,說實在的,美女長得是很漂亮,但是成蟜心中卻沒有太多的波瀾,左右與自己無關。
他側頭一看,公子文治瞪著眼睛,半張著嘴巴,一臉看癡了的模樣,不由搖頭道:“小舅舅,快擦擦你的哈喇子。”
“哪有!”公子文治下意識的抹了抹嘴巴,根本沒有流口水。
嬴政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那美人兒,面容不見一絲波瀾,目光甚至很快劃過去,仿佛這個絕色的美人兒與其他寶物一樣稀松平常,已然見怪不怪。
嬴政的目光劃在成蟜身上,微不可見的眯了眯眼目,隨即饒有興致的道:“齊國使者費心了。”
齊國使者一聽,難道秦王這是動了凡心麽?連忙諂媚笑道:“秦主言重,秦主喜歡便好,喜歡便好!這樣罷,外臣這就吩咐,令人將這些贄敬之禮,悉數送到秦主您的路寢宮中,包括……這個美人兒,可好?”
嬴政非但沒有拒絕,反而露出一絲微笑:“好,自然是好,不過……無需齊國使者費心了,成小君子。”
成蟜一不留神,被嬴政點了名字,立刻長身而起,拱手道:“蟜在。”
嬴政似笑非笑的道:“便勞煩成小君子,將齊國使者的這一片好意,送到寡人的路寢之中罷。”
成蟜心頭一跳,下意識瞥斜了一眼那姿態妖嬈的美人,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情願。
成蟜:“……”這樣子跑腿兒的活計,也要交給我?
第55章 乘人之危
成蟜心裡腹誹著,但還是長身而起,面容平靜的拱手道:“敬諾,王上。”
“便有勞成小君子了。”嬴政微笑。
成蟜垂著頭:“蟜為王上分憂,不辭辛苦。”
說罷,退出燕飲,引導著那些美人兒道:“隨我來罷。”
齊國的美人們捧著寶物,身後四個大漢抬著箱子,浩浩蕩蕩的來到路寢宮。
成蟜吩咐道:“放下罷,其余人可以退下了。”
捧著寶物的美人紛紛退下,四個大漢也退下去,整個殿中只剩下成蟜與那個衣著單薄的美女。
成蟜對她道:“你等一等,王上興許……興許要燕飲結束之後才回來。”
那美人柔柔一笑:“謝成小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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