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聽聽小說的大叔,腦子裡連米正飛升之後幫助他脫胎換骨的情節都腦補好了。
“沒有,你們別多想。”米正覺得自己這事情怕是解釋不清,招呼他們回到店裡,“雖然作用不大,不過你們還是先多帶兩張除穢符吧。”
薑稷還在看教材,見他過來拿符,就往邊上讓了讓,像是從抽屜裡拿的一樣,遞了一本書給米正,翻開其中一頁:“畫這個。”
米正也不問,照著練了兩遍就開始畫:“這個和除穢符有點像。”
“嗯。這是正陽符。人活著,總是陽氣佔上風。正陽符和除穢符的原理差不多,都是利用陽氣,來掃除一些對活人不好的氣。”
米正覺得自己明白了:“正陽符就是除穢符的加強版?”就跟高溫消毒對比曬太陽。
“可以這麽理解。實際運用的時候,除穢符就足夠了。活人需要陰陽平衡,正陽符的陽氣太高。他們這種情況用起來倒是剛剛好。”
薑稷跟米正說話的時候,無論是肉夾饃老板還是關航都大氣不敢喘一聲。
他坐著的時候安安靜靜,說話的聲量也不高,語速也不急不緩,看上去人又很溫和,偏偏帶著一種強大又格格不入的氣場。
等米正習慣性一口氣寫了五張符,把符紙給他們之後,兩個人拿著趕緊道了謝就跑。
關航跑了兩步,又跑了回來:“米正,你什麽時候去我家……我家隔壁看看?”
米正就下意識去看薑稷。
薑稷拿著語文書舉了舉:“我幫你看店。”
米正就撓了撓頭:“你給我地址,我自己去吧。”
“不行。”關航總覺得這事情是他把米正帶進來的,說不定就是因為他來找米正,才把米正暴露給了鄔采薇。
想到他有可能被一個女鬼跟蹤過,關航隻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像是海面上的波濤一樣洶湧澎湃。
“我們小區得有人帶進去,你自己去不了。”
米正就好奇:“那鄔采薇家裡人怎麽進去的?”
“鄔采薇家有親戚和我們一個小區。”反正有人給放進來。物業也就是象征性攔一下。這件事情孰是孰非一清二楚,加上人好好一個姑娘說沒就沒了,人之常情都不會站在曹佑家這邊。
米正算了算時間:“那我中午過來吧。”回頭又問問薑稷,“中午陽氣最足,對吧?”
薑稷看著他忐忑的小模樣就笑:“對。”
米正看他的樣子,不自覺把他和大花放到了一起。
大花也總喜歡用這種“我就看你沒辦法”、“我知道你想幹嘛但是我硬裝聽不懂”的樣子對他。
只是對大花,他可以把貓摁在床上埋肚皮。
對薑稷,他不敢。
不管薑稷是誰吧,畢竟是從他們家祖墳裡蹦出來的。
薑稷的樣子確實不像是信口開河,但他不怎麽相信是他們米家把他鎮壓起來的。
真要有這深仇大恨,薑稷還這麽好,教他東西?不見面的時候,直接把他給揚了?
他連鄔采薇這樣的新鬼都對付不了,哪可能對付薑稷這樣和人都沒什麽差別的老鬼?
米正存下了地址,約定好了時間,回來就把紙車紙人一堆東西放在院子裡曬,放好就利用空余的時間又趕緊畫了幾張正陽符。
薑稷看他忙忙碌碌地前後轉得像個小陀螺,又看看老街上往來的男女老幼,眼神迷惘中帶了點憧憬。
太平盛世,應該就是眼前的模樣了吧?
他本以為……沒想到會是以現在這樣的方式去見證。
“薑哥,你中午要不要吃涮鍋?這家上次和我大伯去吃過,食材很多很新鮮。要不我們去吃海鮮自助也行?”
薑稷瞟了一眼遞過來手機上面琳琅滿目的食材,都不用看具體地址,就說道:“想讓我陪你?”
小家夥倒還不是一蠢到底,小心思還是有一點的,只是更像是撒嬌。
頭一次作為被撒嬌的對象,薑稷感覺還不賴。
“嗯!”米正直接抓著他的手,眼巴巴地看著他,“好不好啊,薑哥?”
“行吧。”反正不管怎麽樣,他都是會跟著米正的,“到時候還是你來,我是不會出手的。”
“好!”米正見他答應了就很高興,多個人……多個鬼壯膽也好啊。
沒一會兒,來拿定製紙扎的人家來了。
祭奠的對象是個小朋友,時隔一年,家長還是看得出哀思,對紙扎的質量很滿意,裝上自己開來的小貨車,付了尾款。
薑稷注意到價格:“這麽多東西,賺的還不夠吃一頓海鮮自助?”
“嗯。我們兩個人吃的話,差不多。畢竟紙扎不值錢。”米正還以為薑稷擔心他沒錢請客,“放心吧,店裡的其它收益不錯的。”天天海鮮自助不行,偶爾吃幾頓沒什麽問題。
不過中午還是去吃的涮鍋,主要是速度快。吃完兩人就去附近關航家的小區。
關航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米正的時候是從門衛室裡出來的,規規矩矩跟著米正叫了一聲“薑哥”,就把人帶往自己樓棟的方向。
米正第一次來,但下意識往一棟樓的窗口看了一下。
距離其實挺遠的,但他竟然能很清晰地看到碎花裙的姑娘坐在陽台上,垂著一雙光腳丫在來回晃,還對他笑:“仙哥兒,你來找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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