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正一聽,就覺得沒問題了,跟著前輩們繞著湖,裝模作樣檢查陣法,拿了紙筆把看到的陣法記錄下來。
他已經學習了陣法基礎,眼前這個大陣是很複雜,但是一點點拆解出來,慢慢畫出來倒是不難,只是畫著畫著感覺不太對,只是菜鳥也不敢說什麽。
“好亂啊。”
聽到耳邊的聲音,米正下意識附和:“嗯。這裡只有半個,像是打了個補丁。”
小天池的面積不大,但也是看跟誰比。繞湖一圈,還沒有正經的路,很難走,也走不快。
說完,他才發現薑稷已經到了:“哥!”
薑稷摸了摸他的頭,跟在他身邊走。
周圍的人這才注意到,更加注意到這位突然出現的人,腳下壓根就沒有踩到地,只是做出走路的姿勢,實際是在飄。
這是什麽輕功都沒法解釋的。
距離米正很近的張天師直接停下來行禮:“晚輩青雲山張錦同,見過前輩。”
張天師的輩分很高,連他都自稱晚輩,其他人也紛紛在原地行禮。
不是他們不想更恭敬一點,實在是地形複雜,只能排成一條線。
薑稷笑了笑:“你們忙,我就來看看。”
他穿著和米正差不多的衛衣牛仔褲,像是一個普通遊客,指著米正的本子小聲說話:“正好開始學陣法了,你覺得眼前這個陣法的作用是什麽?”
米正看著紙上麻花一樣的線條:“我還是先看個全貌?”
旁邊的張天師一聽,就對後面的晚輩隊伍揚聲說道:“誰帶了無人機,飛一圈看看?”
好幾個人都說自己帶了,正好前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平台,一行人過去休息一下。
張天師看了看人家年輕的會用手機的老祖宗,心想他們這群年輕人總不能在高科技上輸人。
米正感覺到張天師冒出了奇怪的勝負欲,多看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麽,低頭整理剛才看到的陣法。
他錯估了陣法的尺度和複雜度,一張紙上明顯記錄不下,比例也不對,得重新畫。
無人機很快就傳回了清晰的畫面。
米正就乾脆盤腿坐在石頭上,低頭把整個大陣的樣子畫下來。
剛開始還只是張天師和幾個年輕人在看,過了一會兒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這條紋路對照的是這條小溪?”
“這裡是那塊石頭?”
“這是那棵樹?就剩下一個樹樁了,是不是要補種一棵?”
“兄dei,那是懸崖上啊,怎麽種?”
“無人機播種?不過長成得多少年啊。”
“這麽看清楚多了。”
“這邊再飛一下,飛低一點,看不太清楚。”
“行!”
一群本來以為只是過來打醬油的年輕人,沒想到自己還能發揮作用,積極得很。
還有人直接根據米正畫的陣法圖,結合現實畫面,開始在電腦上建模。
反倒是老前輩們變得無所事事,拿出老花鏡看小年輕們整理出來的成果。
大陣實在是很複雜,等米正把看到的陣法記錄完全,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中間他們還吃了一頓午飯。
這時候所有人看著陣法都覺得不對了。
“這裡斷了,應該把那邊的石頭搬一下就行了吧?”
“這條小溪是不是太小了,比起旁邊的脈絡有點細,是不是用挖掘機挖寬一點?”
“我怎麽感覺這個整個一塊都沒什麽必要?”
一群小年輕,壓根就不懂什麽陣法,但靠著“怎麽樣看著才順眼”,重新畫了一個。米正這個有基礎的又改了改,拿給薑稷看:“哥,你看怎麽樣?”
薑稷一直由著他們發揮,當聽到吊車和挖掘機的時候,已經不吭聲了,再看到他們畫出來的東西,還真有點陣法的意思,但是:“你們畫這個陣法,目的是什麽?”
米正不知道,幾個名門大派的年輕人倒是知道:“讓龍脈的靈氣不那麽活躍。”
薑稷又問:“靈氣活躍不好嗎?”
他們剛想說不好,但在開口之前想了想,似乎靈氣活躍也沒什麽不好。
靈氣活躍不好,難不成靈氣得死氣沉沉才好嗎?
但是他們學的一直都是鎮壓龍脈,又很矛盾。
這種困惑年輕一輩有,年長的一輩也不少,只不過他們的想法更通透,問:“前輩的意思是,要重新布置一個陣法嗎?”
薑稷抬眼看著面前的山川,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需要這些了。”
“啊?”所有人都驚訝極了。
米正突然想到張喬治的事情,當時他的鬼域破損,是因為突然出現的大量警察。聯系到眼前的陣法,他突然把本子一合,拉了一下薑稷的手:“哥,我們回去吧。”
其他人沒想到米正要走。明明前置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應該討論怎麽修複或者重新布置陣法,怎麽人突然就要走了呢?
而且布置陣法又不是真的靠著挖掘機吊車就能完成的,得用靈氣去激活。
現在誰能比米正的靈氣更加充足的?
小李也愣了一下:“這裡不管了嗎?”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唯物主義戰士必勝!”米正笑著說了一句,就腳步輕快地和薑稷快速下山。
“哎?”難不成是想讓他一個唯物主義戰士,單挑一群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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