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正看看小女孩兒,又回過來看年輕媽媽:“天生富貴命,怎麽……”
年輕媽媽被說得一樂:“小哥兒真會說笑。我就是一個普通農村人,富貴什麽啊?”外面太陽實在太曬,她雖然覺得偶遇的兩個年輕人很好看,還是拉著女兒和他們道別,“秋秋,和哥哥們說再見。”
小女孩兒對他們擺擺手:“哥哥們再見。”
不等她們走遠,一直沒開口的薑稷提醒了一句:“往南走,不要去西面。”說完,他就拉著米正走了。
年輕媽媽愣了愣,直到女兒拉著她的手晃了晃:“媽媽,好熱。”
“……嗯……”年輕媽媽沉吟了一聲,看女兒一小會兒額頭上的頭髮已經汗濕了,趕緊拉著她走,“我們去吃冰淇淋~”
“好耶!”
長途客車站外面就是地鐵站,米正已經和薑稷坐到了地鐵上,沒多久就到了定好的民宿裡,是一個居民區的步梯六樓帶一個閣樓。
布置比較簡單,勝在地段不錯、價格便宜。
這會兒時間還早,薑稷就把米正從沙發上叫起來:“過來,教你怎麽做倀鬼。”
“什麽倀鬼?”
民宿裡沒有設置書房,兩人就把餐桌當做學習桌。
民宿也不像老宅那樣有特殊的氣場,更不方便點香,除了向宇寰之外,其他鬼都還是待在紙扎車裡。
薑稷就從車裡抓了個鬼出來,一邊示范,一邊解說:“倀鬼,就是為虎作倀的那個倀,被人為操控的鬼、物,都能算作這一類。”
米正看他拿出來一根細絲,放在一個保安鬼身上,完全沒看明白細絲是哪兒來的,又是怎麽放上去的,滿眼迷茫:“這就好了?像放風箏一樣控制嗎?放出去幹嘛呢?”
保安鬼神情忐忑,但沒覺得自己有什麽異常。
“最簡單的控制,就是操縱他的動向。”說著,薑稷動了動細絲,保安鬼就在屋子裡一會兒飄到客廳,一會兒飄到閣樓。
等保安鬼飄回來,米正就很好奇,輕輕碰了一下那跟細絲:“也沒有打結,怎麽放上去就不會掉嗎?”
他看保安鬼沒什麽反應,試著輕輕扯了一下,就掉了:“這個不牢啊。”
薑稷看著米正拿著自己的靈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也就是對你不牢。”所說他只是做個示范,但也不是隨便可以弄下來的,起碼比昨天向宇寰身上的那個蜘蛛強多了。
罷了,反正上課而已。
米正不明所以,試著學薑稷的樣子,“變”一根細絲出來,就完全變不出來。
“想要更牢固一點,就用靈體。像是你昨天拍死的蜘蛛。”
“那是大花拍死的,不是我拍死的。”米正說完,轉過彎來,“那個蜘蛛也是鬼嗎?”
“算是。”薑稷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屑,“動物的鬼魂一般比較弱小,需要通過一些手段煉化才可以;也可以把別的鬼魂煉化成動物的形狀。一般都是後者。那個蜘蛛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能夠引導鬼的戾氣加深。”
米正不明白:“為什麽要加深戾氣?”厲鬼就已經很危險了,還要把厲鬼變得更凶,圖什麽呢?
向宇寰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還要幫他修房子,還是個真正的學霸,他的感觸不深。但鄔采薇是真的殺了好幾個人的,想想就可怕。
“當然是讓厲鬼變強,給自己乾更多的壞事。”
“唔。”米正的臉皺了起來。
薑稷看他半天整不出一根靈絲,就手把手教他。
米正就把自己的手教給他:“我又不是蠶寶寶,不會吐絲。”
薑稷看了看這個靈光閃閃的人參娃娃,大概明白這小孩兒問題出在哪裡:“多練。”小孩兒天生靈氣充沛,想要從一塊凝練的石頭身上扯一根線頭出來,確實困難。
“哦。”米正就盯著自己沒啥特別的手指頭,試著從手指頭上“拔”出一根絲來。
薑稷就把幾個鬼的身上都拴上了靈絲,讓米正拿出準備好的符給他們戴上:“回去看一眼你們的親人吧,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回來。”
幾個鬼感受了一下,發現外面的陽光對他們沒什麽傷害,趕緊道謝,然後離開回家。
這幾個鬼都是省城人,另外幾個松城的,昨天晚上就被薑稷放出去了。
向宇寰沒有走,拿著平板對米正說:“我們先去建材市場買材料吧?”
“好。”這是正事。
米正頭一回乾這麽大的事情,又是激動又是忐忑,去洗了把臉就背上包出門:“大伯還讓我去進點貨。”
薑稷跟著他出門:“正好我也買點材料,回家了教你製香。”
小孩兒點個普通的香,對鬼魂的效果就那麽好。換成好香,那肯定更好。
“好。”米正覺得製香肯定比手指頭拉絲簡單。本來嘛,他作為一個人類,把手指頭捏紅了,都不可能拉出什麽絲來,太奇怪了。
“給向哥放蜘蛛的人,也能拉絲嗎?我是要跟那個人鬥法嗎?怎麽鬥?比誰會拉絲?”
“那個人在哪兒啊?我們能找到他嗎?還是他來找我們?”
“他怎麽找我們?蜘蛛又不是臭屁蟲。咦?他為什麽不弄個臭屁蟲?這樣就能聞著味兒找來了。”
向宇寰原本只是臉上表情輕松,心裡面非常警惕。他做人的時候被算計,做鬼也被算計,任誰知道了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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