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那這個林朋興怎麽混這麽慘?”本地人再怎麽樣,應該也不至於沒房子住吧?
經過短短幾個小時, 小李那兒已經匯集了更多的信息:“好吃懶做還愛賭。老婆離婚, 帶著孩子走了。他父母被他給氣病了,跟著女兒女婿過。房子輸了。之前他家住這兒。”
米正看他手機地圖上顯示的位置:“市中心啊。那房子很貴吧?”
“是,他家原先條件還挺好的。不過這棟樓有一次高空拋物致人昏迷,人到現在還沒醒, 也沒找到責任人, 現在聽說人還是植物人躺在醫院裡。”
“林朋興乾的?”
小李撇了撇嘴:“沒證據。最後家屬是告了一棟樓,每家都賠了一部分。”
說話間, 他們點的鴨腿飯好了。
米正是真的餓了, 先埋頭吃飯。
吃完結帳, 小李就帶著米正去住處:“叫你過來,不單是這一件案子, 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三起。”
米正平時晚上十點準時睡覺,這個時間已經是躺在床上醞釀睡意的時候了,走了兩步就要跟小李道別。
小李還以為他在客套:“我們單位出差補貼挺好的,有專門的住處,環境很不錯的。”
米正低頭拿手機搜地址,距離林朋興原來的住處很近:“我爸在南城,我去他那兒。”
“哦。”小李看了看米正給出的地址,一時間不能說自己住處好的話來,想說送他回去,就見四個轎夫鬼無聲息地抬了一頂紅轎子過來。
米正對他揮了揮手,上了轎子,一眨眼就不見了。
速度快到像是錯覺。
小李站在原地,摸了摸起雞皮疙瘩的手:“我能見鬼了?”他直接發微信問米正。
米正的回復很快:你看到的是鬼的憑依。他們依附在紙上,你看到的是紙。
就像鬼上身,人們看到的是被鬼上身的人,而不是真正的鬼。
有轎夫鬼的“特殊渠道”,米正很快就到了米濉的住處,然後就被攔在了大堂:“我是這邊1111號住戶的兒子。”APP爸爸單身狗認證標志。
物業很專業,陪著一張無可挑剔的笑臉:“抱歉,我們這裡必須核實所有人員的信息。您的信息沒被登記,需要米先生親自來接您。”
米正把自己身份證給人登記了也只是完成一半手續,打電話給他爸,結果他爸手機還關機了!
“噫!”他小臉一皺,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翻通訊錄。
這時候去找小李?
不了吧,人家工作超級忙的,說不定這會兒都睡下了,還是不去打擾了。
要不他還是出去找個酒店住一晚?
然後他就看到甄弘方的聯系方式:“甄哥,我來南城了,不過我爸不在家。你能不能跟物業說一下?”
他爸住的房子是公司租的。
甄弘方是公司老板,應該說一聲就行吧?
甄弘方沒想到米正這會兒會到南城,驚訝極了:“來怎麽不說一聲?你爸臨時出差去了,這會兒應該還在飛機上。你把手機給物業,我跟他們說。”
甄弘方的話果然好使,沒一會兒米正就被放行。
值班的保安小哥親自把他送到家門口。
米正輸入了和京城家裡一樣的密碼進了屋,先去廚房給家養的轎夫鬼們煮了奶茶點香,又把行李箱裡轎夫鬼住的紙樓拿出來,才去洗澡睡覺。
紙巾做的小紙片人努力站起軟塌塌的身體,饞得紙巾都要碎了:“給我喝一口。”
轎夫鬼們壓根不搭理他。
有一個提醒了他一句:“別想這些有的沒的,聞一口香得了。小心把小正吵醒了,直接把你給撕了。”
小紙片人打從變成鬼以來,就一直被困在那棟城中村的樓裡,見過幾個神神叨叨的人,也沒把他怎麽樣。他一直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收斂。
剛想熟練地鬧騰出一些動靜,被一個轎夫鬼扯了扯紙做的鏈子,整張小紙片就從中間收緊,他也幾乎被分成兩截,嘴巴一張就要尖叫起來。
但他沒叫出聲,他不敢。
一個轎夫鬼打開了水龍頭,作勢把他往水下衝。
他這個身體是紙巾做的,本能地懼怕水。
轎夫鬼看他老實了,就把他往桌上一丟:“這不就好了嘛。”又對同伴說道,“一個不知死活的小鬼,留著一條命已經是小正寬容,給他什麽香?他也配?”
這香可是米正親手做的,用的材料都是精挑細選,以前他們扛的新娘鬼都沒聞過這麽好的香。憑什麽給這麽個小鬼?
其他三個轎夫鬼一想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把自己份的香一下吸了個乾淨。
小紙片人看著連一點香灰都沒剩下,把紙巾身體皺成一團。
這幾個鬼太可怕了,用的紙比他好多了。
房間裡的米正其實還沒睡,和薑稷視頻,左一個哥右一個哥地匯報今天的見聞,又軟綿綿地問:“哥,你今天忙什麽呢?”
薑稷就告訴他,自己今天找了個寵物醫生鬼,給大黑做了按摩和艾灸,又找了個裁縫鬼,給大黑和大花做冬衣。
兩個自帶真皮的毛絨絨,一點都不抗凍。天一冷就賴在家裡,巡邏只在正中午的時候出去意思意思。
“黑哥以前不怕冷的。它可喜歡下雪天了。”米正想到自己小時候,黑哥冬天還能進山給他叼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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