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正還在山上掃墓, 薑稷在邊上不能乾別的,就幫忙遞個東西,問:“大白的家裡人呢?”
米正拿著一個薑稷手工做的自動刷子擦洗墓碑,一邊回答:“已經搬走了。年輕的出去讀書工作, 年紀大的生病出去看病, 再回來的時候就是辦喪事。老人去了,他們也就不回來了,老家的宅基地和房子都過戶給了別人。大白是老人家養的,送走老人之後, 大白就跟著去了。那時候黑哥可傷心了。雖然黑哥什麽都沒說, 不過打那之後,黑哥就沒什麽精神了。”
薑稷想吐槽, 一條狗能說什麽?到底沒說出來, 而是說道:“大黑和大花都很專一。”
一般貓狗都沒有那個講究, 也可能是大黑和大花,甚至久久, 都是沾到了靈獸的邊,可能打心眼裡看不上其它同類。
米正看他沒事乾,就趕人:“你去玩吧,這裡我一個人就行了。”
薑稷不放心:“有什麽好玩的?你一個人在山上待著,會不會怕?”
“這一山都是我家祖宗,我怕什麽?”米正奇怪地看著他,指了指山下一群年輕人,“去跟他們開黑。在研究所待了那麽久,不悶嗎?”
“悶倒是不悶。”畢竟研究工作是他喜歡的,而且專注起來的時候,沒有耍小情緒的精力,“開黑也行。”
米正就看著他一邊嘀咕著誰誰的技術菜,哪個新出的遊戲好玩,溜達著下了山。
他現在有了很多工具,感覺今天一天乾完綽綽有余。
以前他一個人得弄一個禮拜,還不是很精細。
米濉倒是很給力,前面他刷完墓碑,後面米濉就拿著筆和油漆過來描字。
父子倆配合,下午兩點多就乾完了。
“明天過來上墳,貢品已經讓李叔幫忙整理好了。”
“嗯,我看過了,東西有點多。下午有空,我直接把東西先拉過去,得多來回幾趟。”從村裡到老宅的路拓寬了能走車,但是從老宅到祖墳的路雖然也修了水泥路,但是太窄了,只能跑電三輪。
算了,也夠用了。
“拉過去放涼亭裡嗎?也行。”
“你一會兒不去村裡嘮嘮嗑嗎?”
“不去。我跟他們有什麽好說的。”米濉表示拒絕,“你以前還得我給撐腰,現在用不著了。就算給人佔點便宜,吃點虧,你也不是交不起學費。”
米正知道他說得服裝店的事情:“我的便宜也不是那麽好佔的。”
米濉抬手想揉揉他的腦袋,一看自己的手髒得不行,就把手縮了回來。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倒是不無聊。
還沒進家門,他們就聽到家裡熱鬧得很。
“來客人了?”
“找你來解決工作的那些人吧?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米濉小聲說道,跟兒子一起從車庫走,把手上放了各種工具的小推車放好,才換了鞋子進屋。
米濉看兒子要往前面客廳走,把人往後院一拉:“傻不傻?讓他們等著。是你幫他們,得他們求你,別上趕著。”
米正反駁:“我沒上趕著。就是家裡這麽多人不習慣,想讓他們說完事情趕緊走。”
“你在後院,前院多少人跟你有什麽關系?一身又髒又臭的,趕緊去洗洗。那麽多人特意過來,也不是你隨便說兩句話就能打發的。”米濉本來想說,好好泡個澡,做個按摩,再吃個點心的。
想想確實沒這個必要拿喬到這個地步,隻讓米正去洗澡換衣服。
盡管有先進工具在手,但一天忙碌下來,確實渾身都髒,也出了不少汗。
米正想想薑稷在,就沒拒絕米濉的安排。
等他快速捯飭完自己出來,已經是一刻鍾之後了。
一群村裡人在小客廳裡擠著,讓他們去別的地方,他們還不樂意。
主要是不敢。
別看他們在一起瞧著說笑很大聲,但對老宅的敬畏之心一直在。就連幾個外村的女婿兒媳,在進到老宅之後,也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米正進來,手上拿著一份驢打滾,奇怪地問:“我薑哥不在?”
村長一看他來了,趕緊站起來說道:“薑先生去和阿茂他們玩遊戲了。”他走近兩步,跟米正小聲且快速地說道,“這些就是想要來面試的人。你看看這會兒有沒有空,先面試一些?”
米正衝著村長笑了笑。
這都直接找上門了,難不成他說沒空就沒空了?
不過他也沒為難村長,面試什麽的,早點面完也行。
他就問小客廳裡的人:“簡歷都帶了嗎?”
一群人面面相覷,只有少數幾個人從包裡拿出簡歷,說:“帶了。”
米正就對帶了簡歷的人示意了一下:“你們先跟我過來。”他也不走遠,就到同一個小院的隔壁屋,讓最近的一個進來,剩下的在外面走廊的改良美人靠上等著。
反正冬天走廊都封好了,有暖氣不會冷。
米正的面試挺簡單的,就是大概聊了聊,主要是在聊天的同時,看看人的面相。
他在相面方面不算很厲害,但本身靈氣足,哪怕真的一點都不懂,簡單判斷一下好壞是不會出錯的。
有幾個待遇談不攏的,就直接送走。
剩下他覺得還算靠譜的,就約了時間:“那也不用挑別的時間了,你們先等會兒,一會兒全面試完了,直接去城裡的養老院看看。省城那邊得年後再過去,不過護理和保潔工作都差不多,可以了解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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