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種受過專門訓練且見識過許多大場面的人, 有時候看到薑稷都有些腿軟。
反正以他這種正常人思維,是不會把這樣的祖宗搬回家供著當對象的。
當然,在米正面前, 薑稷一點都不祖宗,就算是祖宗,也是疼孫子的。
軍營這邊他沒什麽能幫忙的鬼手,米正就自己整理一堆東西, 正按照小李帶來的單子, 一樣樣把東西歸類清點放好:“虞建是誰?得罪我哥了?”
小李站在他一邊,有心想幫忙,又怕自己的動作會對這些瞧著就很精細的小物件造成破壞:“就是之前說你是幫廚的那個,還記得不?”
米正認真想了想, 才“啊~”了一聲:“那個人啊。他怎麽了?”
小李看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語氣也隨意起來:“薑先生把他調到另外一個項目去了,不在京城。”
“哦。”米正把東西整理好, 蓋上蓋子交給小李, “你今年的工作不忙嗎?”
他以前還以為乾這行的應該沒什麽事情, 等真正當了公務員,了解更多之後, 才發現這行幾乎所有人都有過勞死的風險,導致他現在畫聚靈符的熟練度比除穢符還要高。
讓同事們盡量多戴上一張聚靈符,多少能緩解一下他們的疲勞。萬一受傷什麽的,也能恢復速度快一點。
他倒是想給同事們每人配備一張消災解厄符來著,無奈靈氣需要太多了。而且畫符這事情,又不是說一天畫不完,明天后天能接著畫。畫符都是一氣呵成的。
他到現在也就是頂多一天一張消災解厄符,還不能天天畫,得隔幾天。
這不是他的靈氣不夠每天畫一張,而是連續畫的話,總覺得會觸碰到什麽阻隔。
這種情況他倒是不用再去找薑稷請教,自己就能明白,應該是觸碰到了“天花板”。消災解厄符的產量已經被限死,在他能夠突破“老天爺”的限制之前,就這樣了。
想想也是,基本上可以讓人多一條命的東西,要是數量太多,那真就逆天改命了。
琢磨清楚其中的道道之後,他就不對外賣消災解厄符了。
最後還是在玄門幾位大佬的勸說下,每年拿出一張來放在交流會上拍賣。
剩下的除了自己身邊親近的人能有一張之外,都交給了張爸爸,讓他去分配。畢竟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同事,也不知道有哪些面臨巨大人身危險的其他一線工作人員。
消災解厄符肯定是不夠的,但也只能這樣了。
“忙啊。”小李知道他的意思,“這不是來你這兒偷個閑嘛。”
米正自從到京城這邊工作之後,他的工作量減少了一部分,然後從別的地方又增加了許多,真的是有點扛不住了。
米正會一點看相。懂相面的人,多少懂一點醫學知識,和中醫的望聞問切中的望是共通的。
他看了看小李:“你馬上去做個體檢,別真的過勞死了。結婚才沒多久……”
小李經常跟米正和玄門中人打交道,不過玄門中人說話不會像米正這麽直,其實也不怎麽樂意跟他這種公家單位的人打交道,有十句話能給他說半句就不錯了。
現在聽米正這麽一說,他整個人都麻了:“啊?我我我要不行了?”
他過年的時候剛結的婚,都還沒跟米正說,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
米正指了指小隔間:“去裡面躺一個小時。”
他現在的工作室是原先兩套平房湊起來的。兩個客廳打通做了工作間,廚房和衛生間用一邊的就行,另外一邊的廚房和衛生間變成了個小休息室,只不過堆放了一些他平時用的材料。剩下的空間就夠放個單人床的。
小李不敢不聽,就虛著腳步往小隔間走,剛走到門口,就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情沒說完:“戴鳴的事情已經查清楚開始走程序了,到時候按規定判。他身邊的幾個兄弟,裡頭有一個還是通緝犯,十年前在老家搶劫殺人,這幾年一直化名在外。”
戴鳴的事情米正知道,米迎夏會跟他說,村裡人也很關心案情進展。倒是戴鳴的同夥還是搶劫犯的事情,他倒是不知道:“我說他們怎麽一個個都那麽熟練。”
別說過年期間村裡人多,就是外村人到村裡找事情的,正常人也不敢。
米家莊除了米正家之外,都住得很集中,又不是那種和鄰居隔了老遠的。
就算陪著兄弟過來處理家務事,也沒人手揣一把刀的。
米正想了想又問:“就一個是通緝犯?剩下的,包括戴鳴都沒前科?”
“戴鳴沒有,不過年紀小的時候沒少跟人打架。剩下兩個一個進過少管所,一個跟人混過幫派,都是打架鬥毆。”小李微微皺著眉頭,“他們這些人有自己的那一套‘江湖道義’,以前的事情也沒給他們帶來深刻教訓,對於後果的認知嚴重不足,這次會給他們一個機會。”
米正有些好奇:“你的意思是找人在監獄裡……”
小李一聽就笑了:“沒有。你想多了。咱們都是公務員,肯定遵紀守法。”
米正看著小李說完就去小隔間躺平了,想不明白,也問不出來,就很好奇,琢磨了半天就去騷擾張爸爸。
張爸爸也就是對比小李空閑一點,但也沒空閑多少,不過畢竟是野爹……不是,畢竟是領導,對自己的得力乾將還是很有耐心的:“打打殺殺那一套,不就是他們的邏輯嘛。咱們肯定不能照著他們的那套來,不然就是加深他們的錯誤認知。服刑的目的是矯正,不是讓他們出來之後繼續乾壞事害人,得培養塑造他們正確的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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