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成長記憶裡,全是米正和米良繼的全心全意。
生活的老街和米家莊的人們,對待動物也很友善。
畢竟它是捕鼠能手, 人們對它都非常好。
薑稷沒好氣地給它撓了撓下巴,看它低頭去叼兔子往家裡走,也沒去管它,打了個電話給村長:“人我抓住了, 沒事, 來偷貓的。對,看上大花了。嗯,散了吧,麻煩了。”
老六聽著雲裡霧裡的, 看了看還沒走遠的大花, 心想老子一個箭步衝上去搶了貓就跑,再一琢磨就知道這事情行不通, 但就憑“米小先生”一個人, 能拿他怎麽樣?
薑稷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村長應該跟你們說過了, 家裡就一個人在。我也跟你們都說過了,我們不是同行。”
老六聽著這話更加懵, 不過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小偷,他知道這種情況應該立刻道歉,認錯態度必須誠懇:“米小先生,我錯了。我就是看到你家的玄貓,這可太難得了,一時鬼迷心竅。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一定改過自新。”
薑稷看他還是沒明白自己說的話,倒也不介意,還笑了笑表示讚同:“嗯,你肯定不會有下一次了。”
老六:不是,這話聽著怎麽這麽滲人呢?
薑稷對圍牆上招呼了一下:“小李,招待一下客人。”
等薑稷進了屋,李叔從圍牆上飄了下來,對著空氣交代了一句:“兄弟們熱情一點,別怠慢了客人。我去村長那兒說一聲。”
不是說和永鎮的人嗎?應該不是兩條腿走來的,他得去找找輔助作案工具。
老六剛想著哪兒來的兄弟們,對著空氣說什麽呢,就見空中突然飄過幾張白紙。
他本來以為是紙錢,畢竟也算是入了門,他對這方面的認識還是有的,稍微一看就知道不是紙錢,那是什麽?
怎麽還會變大?
在老六越睜越大的眼睛裡,一堆紙片像是吹氣球一樣迅速膨脹,變成一個個妖妖嬈嬈的和真人一樣大的紙人。
過了一會兒,有些紙人變得很真人差不多3D建模,有些紙人就還是很扁平2D平面。
“嘻嘻。”
“這傻小子都嚇傻了。”
“不會那麽容易就嚇傻吧?他們不是說了跟我們是同行嗎?”
“對啊對啊。”
“喂,小朋友,你沒見過鬼嗎?”
老六腦子已經一片空白,聽到問題隻機械性地搖頭。
“真的是頭一回見鬼啊?”
老六點點頭。
一個精致地看上去像遊戲人物的鬼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的,以後多見見就習慣了。”
老六繼續點頭,然後猛搖頭。
不!他才不要見鬼!
鬼不都是騙人的嗎?
帶著極度的恐懼,老六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幾個鬼還想再跟他聊聊天,畢竟家裡難得來一個外面的小朋友,說說話挺好的。
“哎?怎麽一下就暈了?”
“老李還讓我們好好招待客人呢?”
“暈了不能放在外面吧,山裡可涼了。”
“對,先把人抬進去。”
老六到底年紀輕,暈也沒暈多久,迷迷糊糊醒過來,就感覺自己在半空中飛,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被安置到一張床上的時候,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等到他看到又精致又很假的紙人的時候,一下子就清醒了。
臥槽!
他他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小朋友,別怕。”
“是啊,咱們聊聊天。”
“嗑瓜子不?”
“我們自家種的吊瓜子,還有葫蘆籽,很好吃的。”
老六: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麽深更半夜不睡覺,要和一群鬼嗑瓜子?
“奶茶喝不?”
“今天是黑糖波波。”
老六:“喝!”
一群鬼轉移到了大餐廳,圍著老六嗑瓜子喝奶茶,還沒開口,薑稷就帶著米正下來了。
身後還跟著大花。
大花的叫聲很響很不滿:“喵喵啊啊!”
不用懂貓語,就知道它在罵髒話。
回來的李叔疑惑:“大花怎麽了?”
薑稷拉著米正坐下,無奈:“它扒門把小正吵醒了,非得把兔子放到床上,我不讓,它就罵罵咧咧。”
米正把大花抱到腿上,四腳朝天摸肚皮:“兒砸~”
大花一秒安撫,聲音夾起來:“喵~”兒砸~
李叔看著這對共軛父子搖頭:“小正這是作息都亂了,怎麽布個陣消耗那麽大的嗎?”他見過玄門中人布陣,但感覺沒那麽吃力啊,怎麽後遺症這麽持久?
薑稷的表情有些尷尬:“研究了一個新陣法,這不就一下子用力過猛了。”
原本陣法只是想起到一個輔助治療的作用。
不過以前巫醫不分家,一些陰陽之類的東西,在傳統文化中也是相通的。
精神創傷這個事情,在他們看來,也是一種不通和紊亂。
想要康復,自然就是要疏通、理順。
圍繞著這個思想,一群人殫精竭慮了兩個月,才最終確定了這個陣法。然後由一群目前玄門中最厲害的人,輔助了九師這一類人,一起布置下去。
大家都抱著精益求精的想法,最後的成果硬生生把一顆玻璃彈珠變成了鑽石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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