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稷開始選擇困難症。
路夏槐“哎呀”一聲, 從沙發上站起來:“我想起來給你們準備了一點結婚時候用的東西。等等, 我拿過來。”
米正等她走了才和薑稷嘀咕:“外婆說我媽給我準備了東西, 我還不信呢。你說我媽給我們準備了什麽?”
薑稷其實知道,畢竟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是秘密, 但他不說:“你覺得是什麽?”
米正想到外公外婆準備的東西,覺得他媽肯定也差不多:“珠寶首飾、手表、房產之類的吧?”至於債權、股票之類的東西,他媽有錢也沒時間打理。以他的了解,她手邊有的資產都屬於比較好打理的。
薑稷就笑笑。
米正狐疑地看著他。
好在路夏槐很快就回來了,李叔跟在她身後,幫她搬一個大箱子。
“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麽。你看看這些喜歡嗎?”
他們在影音室,剛才看投影,燈光很暗。
李叔把燈打開,問:“要不換個地方?”
“啊。”路夏槐說道,“去工作室吧。”
一行人就去了工作室。
米正把箱子拆開,發現是一個陸基發射井的模型。
以米正這個外行的眼光來看,各種細節逼真到不能再真。
他吞了吞口水,小小聲問:“這個不會涉密吧?”
路夏槐笑了笑:“不涉密。跟真的肯定不一樣,你放心好了。”
米正頓時不想整婚床了。
發射井模型可以發射導彈模型。
超帥的有沒有!
米正恨不得立刻試試自己的紙扎導彈:“這要是可以,那我不是掌握了玄門最高武力?以後別說僵屍娃娃那種的,就是哥你……咳。”一不小心說嗨了。
薑稷倒是很包容:“沒事,除了上課的時候,我都聽你的。”
米正聽他說這個話,並不覺得甜蜜,而是直接戳穿:“算了吧,我讓你少買點奇怪的零食,都不聽我的。”
他也不在意。
兩人相處到現在,他明白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不是東風壓到西風的關系,得相互包容對方的缺點,要是有矛盾也得商量著來。
路夏槐聽著兩個人的話,笑了笑,拿出手機來給他們看圖片:“我還給你們訂了婚服。”兒子的結婚禮物肯定不能送陸基導彈發射井,那像什麽樣子,難道這東西還能用來在儀式上放煙花嗎?這個不過是做完了的。
“我認識幾個不錯的裁縫,設計了一些款式。”至於兩個人的尺寸,家裡的裁縫鬼那兒就有。
薑稷喜歡和米正穿同樣款式的衣服。
最早的時候是他不知道現在的人穿什麽,仿照米正衣服的式樣;後來就是暗搓搓到明目張膽地穿情侶裝。
只不過他到底習慣在那兒,還是喜歡裁縫量身定做的,家裡那麽多家養鬼,肯定是少不了裁縫。
本來婚服這種衣服,家裡的裁縫鬼也能做,但畢竟耗時長,而且各種技藝、材料進步很快,路夏槐覺得還是直接找人定製會更好一點。
她和甄外婆是一樣的想法,事情能夠自己決定就不要去征詢別人的意見,尤其是薑稷這個選擇困難症,不然什麽事情都辦不成。
“刺繡比較花時間,結婚時候的禮服還得有一陣。訂婚時候穿的,你們選幾套,讓他們先趕一下進度。”她是找了幾個不同的地方,中西式的都有。另外還有各種配件。
米正看得眼花繚亂,問薑稷:“哥?”
薑稷這下倒是不困難了,反正是在現成的衣服裡選,而且本來都已經是半成品,就各選了幾套。
衣服訂好了,接下來首飾也好準備了。
米正問了薑稷時間,就和珠寶設計師那邊約了明天下午過來討論。
薑稷回去拿了一些寶石過來。
他的寶石是最多的:“那會兒打磨工藝不好,肯定還得再加工一下。”問路夏槐,“媽有什麽喜歡的,自己拿。”
本來他還有很多玉石,只不過時間太久了,有些都鈣化了,倒不如金銀保存的久。
“我不用,不愛戴首飾。”路夏槐聽他改口,微微有些驚訝,隨意拿了一塊紅寶石,放在米正手上比了一下,“小正戴紅寶石漂亮。”
少年唇紅齒白滿身靈氣,襯得紅寶石愈發嬌豔。
路夏槐突然想起來:“我有一盒彩寶來著,想想放哪兒了。”
米正在工作室的工學椅上盤起腿,感慨:“我對你們這些有錢人的生活不是很理解。”
他們村裡的大嬸,頂多就是戴個金戒指,子女送一副金耳環能炫耀大半年。有了錢,他們也都是買大金鏈子大金鐲子,過年的時候恨不得身上負重好幾斤。
彩寶?
他們是不認的。
再說,誰家買寶石是買一盒的?
路夏槐知道米濉的經濟狀況,比不上甄家,但也不算差,知道米正在經濟上應該不至於窮。她有一些彩寶還是米濉送的呢。但是聽到他這個話,她還是忍不住心疼愧疚。
可是她自己在兒子的成長過程中沒有盡到一點責任,這會兒也不能輕飄飄地說兩句“媽媽錯了”之類的話,維持著表面平靜解釋:“年輕的時候有一陣喜歡這些東西。”
米正壓根沒看出來路夏槐的情緒有什麽不對勁。他就是隨口一說,聽到路夏槐的話,就隨口回應:“就跟我小時候喜歡玻璃彈珠差不多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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