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兩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一下是開燈的聲音,另外一下是劉大哥被扇耳光的聲音。
劉大哥被打得有些懵。
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裡還想著,自己不是把人的雙手都捆起來了嗎?怎麽還有手打他呢?
然後他借著燈光看清楚了自己壓著的女大學生,突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個雪白雪白的紙人!
就是那種辦白事用的紙人,雪白的紙上畫著紅色的腮紅,看上去格外滲人。
紙人嘴裡熟悉的毛巾掉了下來,發出粗獷但造作的男聲:“大兄弟,你把人家的手綁得好痛啊~一點都不知道疼惜人~”
說話間,紙人雙手捆縛的繩子散開,像是一條活過來的蛇一樣把劉大哥捆了起來。
劉大哥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想要叫喊,一張嘴卻被毛巾堵了個嚴實,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紙人還捏著嗓子說著:“我就不一樣了,一會兒一定好好疼你。”
站在門口的何覓,神情從一開始的緊張,很快就變成了看戲,手上還真的抓了一把瓜子,搬了兩個小馬扎坐著,自己吃一粒,給小紙人們吃一粒。
和何覓差不多身形的紙人,一下子變成了巴掌大,飄過來跟他們一起嗑瓜子。
何覓還說:“你不把他醬醬釀釀嗎?”
紙人一聽,放嘴裡的瓜子差點掉出來:“老子哪有那麽重口味?!”
何覓認真看了看被丟在地板上,像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的劉大哥:“那他現在是怎麽了?”
癱坐在地上,兩眼發直,渾身癱軟,臉皮不停地抖動,五官亂飛,看上去就很痛苦的樣子。
畫棠小紙人不去嗑瓜子,一個小紙人在邊上炫薯片。
紙人小小一個,一片薯片就有半個人大:“聽說過鬼迷心竅嗎?”
“聽是聽過的,不過應該跟你們說的不是一回事?”
畫棠小紙人就說道:“你可以理解為托夢的進階版。托夢就是鬼進入到人的夢裡,能夠說說話。鬼迷心竅能夠做的事情更多一點,直接影響到人的神智。”
鬼在進行托夢的時候,首先需要人已經進入到睡眠中,還對鬼沒有什麽防備心理。
所以托夢比較常見在關系親近的人中間,像是父母子女,或者是一些朋友之間。
而且得是人一直想著死者,死者的鬼魂又剛好在這附近,才能托夢,可以理解為被動技能。
而鬼迷心竅則要複雜得多,首先它是鬼的主動技能,對鬼的能力有比較高的要求。
所以他們先讓劉大哥受到驚嚇,降低他的心理防禦,然後趁著他的靈魂虛弱的時候,趁虛而入直接把他強製拖進夢中。
目前在夢境中操控的,是畫棠小紙人。
劉大哥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做夢,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嚇得不成樣子了。
過了一個禮拜,何覓約了米正見面:“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臨近二月,天氣稍微好了一點點,不再總那麽陰沉沉的,中午的時候太陽出來已經有了暖意。
已經有一些師生開始陸續返校,校園裡能夠看到三三兩兩的行人。
米正手裡拿著何覓買的烤紅薯:“事情解決了就好。他是怎麽有你家鑰匙的?”
何覓想起來還有些後怕:“說是有一次我忘記拔鑰匙,他就趁機去配了一把。”她租的房子條件不怎麽樣,尤其是樓層高,暖氣還不好,六樓就她一戶住著,平時沒人上去,就粗心了一點,“他還黑了我的監控,怪不得看不到人。說起來,我房東聽說了,免了我半年的房租。”
“你現在還住在原來的房子裡?不怕嗎?”
“不怕。他進去起碼得關個幾年,等他出來我都畢業了。”何覓笑得爽朗,“還有畫棠姐姐保護我。”
米正倒是沒想到何覓會和畫棠投緣。
有畫棠這麽一位保護著,普通人確實傷害不到何覓。
米正跟著何覓在農大逛了一圈,對農大比對河州理工更感興趣,不過現在還沒正式開學,跟何覓說了一聲就走了。
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到這裡結束,沒想到過了沒兩天,何覓又重新聯系了他:“仙哥兒,我朋友也遇上事了。”
“啊?”
何覓說起來有點尷尬:“我之前不是說過,過年那幾天我在我朋友租的房子住嘛,就是那個朋友。她被一個神經病騷擾,報警了也沒用,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米正在外面跑了兩天,落下許多功課,就約了人到自己家附近見面。
他出來得急,身上就揣了個手機。
雖說約的地點就是家附近的地鐵站附近,但他還是第一次來這裡的商場,壓根就不知道具體的位置,還是何覓先找到了他,一起到了一個環境相對私密的咖啡館。
這會兒是上午,咖啡館裡沒兩桌客人,坐得都遠。
何覓的朋友看著米正,勉強笑了笑:“你好,我叫齊甜恬,是何覓的同學。”
齊甜恬人很漂亮,聲音輕柔甜美,哪怕打扮得比較樸素,也是那種一眼就能成為學校裡系花校花的美女。
“你好,我叫米正。”米正倒是沒注意她的長相,只看了看她的眼睛,又看了看。
何覓知道米正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就在米正眼前揮了揮手:“喂,看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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