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稷就解釋:“沒有。我在,就是最好的防盜措施了。”
誰敢在他頭上動土?
米正覺得也對,就跟著他走。
他本來以為墓室應該沒多大,結果跟著他走了一個個墓室,下了一層層台階:“整座山都挖空了?”
“沒有,隻挖了一部分。再怎麽事死如生,也不能跟活人比。”薑稷帶他看家底,“都是堆放的一些沒什麽用的冥器,回頭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拿去用。回頭清理清理,讓向宇寰帶人來重新布置一下。”
不管是叫墓室也好,地宮也罷,區別只在於大小規模,歸根結底都是埋死人的地方。
而且現在這只是個單人墓葬,將來米正是要和他一起住的。
薑稷看米正有點冷,就把外套脫了給他穿上。
米正沒拒絕,剛才他在外面乾活,熱得要命,隻穿了一件長袖T恤,進了墓室裡還是有點冷的。
一間間的墓室裡,放滿了各種陪葬品,看不出裡頭放了什麽,都裝在箱子裡。
缺乏保養經歷歲月的箱子多少都有些不好,米正就感慨:“家裡的大師傅們還覺得沒事情乾,要整理這些,他們可不知道要乾多久。”
“未必有多少東西能清理,畢竟那麽長時間了,可能動一動就沒了。”薑稷不覺得有什麽可惜的,“裡頭的東西倒是不著急準備,總得先打掃乾淨。”
米正聽得呲牙:“你這麽說,要是被考古大佬們聽到了,命都能給氣沒好幾條。”
古代的絲織品、紙張都極不容易保存。
薑稷的墓葬沒有被人為破壞過,也沒有經歷任何地震進水之類的自然災害,保存異常完好。
米正本來還想打開箱子看看裡頭究竟有什麽,馬上就打消了心思,倒是看到一間墓室裡堆滿的銅錢心動了:“死人錢?”
“嗯。你有用就拿著。”米正讀書不信,動手能力起碼比腦子要高幾個量級,著手製作法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材料,只能弄點紙扎之類的糊弄鬼。
薑稷覺得自家小朋友的眼界還得開闊,起碼不能看見幾個銅板就走不動道,帶他到隔壁屋子:“這裡的東西更好。”
手機燈光照過去,米正猝不及防之下,差點閃瞎眼:“金子!”這麽多!
“嗯。”當初為了“安撫亡魂”,他的親族可謂下足了本錢。陪葬的這些東西,比天子下葬都要豐厚。
其實這些東西都沒用,真正有用的是米家的血脈。
再說殺了他一個有什麽用,該亡的還是得亡。
接著米正就看到了更多的東西,見多了就麻木了,反倒是拉著薑稷往前走。
他也分不清哪裡是前,好在墓道並不如何複雜,走了一陣就到了主墓室:“主臥!”
高大的石門雕刻著精美繁複的圖案,薑稷拉著他的手一起按在上面,輕輕一推就開了:“請進。”
米正感覺摸著石門的時候有一種奇怪的吸力,等再摸上去就沒有了,就問薑稷:“剛才怎麽了?”
薑稷就用他能聽得懂的話來解釋:“給你錄了個指紋?畢竟是臥室,外人肯定不能進來。”
米正就站遠了一點,敬畏地看著這座不知道多少年的石門,然後再轉身去看“臥室”。
主墓室並不很大,大概就三十平米左右,主要是高,得有正常三層樓左右。
巨大的棺槨放在中央,像是一間小一些的房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木頭做的,在燈光下呈現出瑰麗的紫色。
“這些紫色的東西,怎麽好像在動?”米正有些疑惑。
薑稷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紫氣,是聖人之氣,是吉兆。他們為的就是這個東西。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氣運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他看米正想聽,就跟他講,下意識想找把椅子,卻發現他的墓室裡連個席子都沒有,哪怕席地而坐,起碼得有個席吧?
米正倒是沒想太多,試著伸手摸了摸:“摸不到。所以這個木頭其實是被紫氣泡久了才變成紫色的嗎?”
“是。”薑稷笑了笑,“你不是想做法器?把這個棺槨拆了,想做什麽法器都行。槨室的料子還不頂好,裡頭的棺材才是好東西。”
“噫!”米正抬腿就輕輕踢了他一腳,“我是什麽敗家子嗎?連老祖宗的棺材板……連個家業都守不住?”
薑稷對他口中的家業表示滿意:“反正我們也不會有什麽子孫後代,家業敗完了也沒什麽,不用考慮傳子傳孫。”他最近倒是有了些新的感悟,“比起這些東西,還不如把腦子傳下去。”
米正眼睛都瞪大了,看看他,再看看巨大的棺槨:“要把腦袋摘下來這麽凶殘的嗎?”
所以這裡頭放的是他薑哥的腦袋?
薑稷看著米正,當著他的面把棺材蓋給掀了——外面的這個掀了槨室,裡面那個掀了棺材板。
米正嚇得手機都晃了晃。
詐屍了臥槽!
身邊一個鬼,裡頭那個屍體還能變成僵屍的嗎?
一個鬼,一個僵屍,他躲哪兒?
咦?
兩個都是薑哥,他好像不用躲。
想明白了之後,米正就很穩,穩當當慢悠悠地坐到地上。
鬼版的薑稷走進僵屍版的薑稷,當著米正的面二合一,跟著蹲在他面前:“……怕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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