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家黑哥比,簡直就是單車對比摩托。
他“嘿”一聲,抱著大狗站起來,“咦”了一聲,又彎腰放下:“六七十?跟村裡的狗子差不多。”
烏叔叔和烏嬸嬸看他這麽來來回回折騰,猶豫了一下問:“小正,你這是?”
米正就去拿了紙筆,畫了一副狗子的素描:“這是蒙古獒吧?叔叔嬸嬸以前養的嗎?”
他還沒畫完,烏家夫妻倆就認了出來:“圖西格!”
米正想了想,摸了摸狗頭,問李叔:“有什麽辦法讓叔叔嬸嬸看到……圖西格嗎?”蒙古語他說起來有點磕巴,圖西格一點也不嫌棄,尾巴搖得跟電風扇一樣。
它站起來想撲到主人身上,又顯然顧慮自己的體重,重新坐下又馬上站起來,搖著尾巴繞著兩個主人轉圈圈,看主人不搭理它,就對著米正嚶嚶嚶,還用爪子輕輕扒拉他:幫我想想辦法啊。
米正就拉著烏家夫妻的手,放到圖西格的狗頭上:“能摸到嗎?”
夫妻倆失望地搖了搖頭:“摸不到。”
李叔更沒辦法:“要不問問薑先生?”
米正就衝著門外喊了一聲:“哥——”
外面的大雨下得白茫茫的,草原上的青草看起來更長了,壓根看不到人。
烏家夫妻還想說,還不如打個電話,這叫能聽見?
他們嘴巴還沒張開呢,就見薑稷打著傘從屋後繞了過來:“怎麽了?”
米正就把事情一說,然後帶到圖西格面前。
薑稷收了傘:“你們兩個身體好陽氣足,圖西格又比較弱,肯定是見不到的。要不小正你弄個紙扎小狗,給圖西格當憑依。晚上弄張聚靈符就差不多了。反正圖西格和烏家本來就有聯系,看樣子有點像要成為烏家守護靈的樣子。”
“守護靈?”米正低頭看看圖西格,“是跟保家仙一樣的嗎?”
“稍微有點區別。守護靈不需要特殊供奉。它們天然熱愛這個家庭,這片土地。保家仙,多少帶點邪性。”他伸手摸摸狗頭,“以圖西格現在的能力,其實也做不了什麽。它應該只是像生前那樣,陪伴在主人身邊。”
烏嬸嬸已經捂著嘴哭了出來。
烏叔叔也是眼眶紅紅。
米正這回找到事情做了,整了點材料開始做紙扎。
他是做紙扎的老手,一隻精致的小狗紙扎一個小時就做好了。
烏家夫妻看著小狗紙扎,徹底相信米正他們見到了圖西格。
雖然圖西格是一條非常標準的蒙古獒,但其實黃毛的深淺和覆蓋的范圍都有著微妙的不同。
看到完成的紙扎,圖西格天然知道這是好東西,看了看米正,又用爪子扒拉他一下嚶嚶祈求。
米正就對它招了招手:“進來吧。”
圖西格就一躍跳進了紙扎裡。
烏家夫妻看著紙扎,並沒有看出有什麽變化,但總覺得紙扎靈動了許多,圖西格的氣息也更加明顯。
他們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狗頭,像是感受到了以前每次摸摸頭的時候,圖西格會仰起腦袋,往身邊貼貼。
“唔嗯~汪!”
原本在倉庫裡趴著的幾隻狗,突然整齊地走進來,像是聽到了什麽命令,整齊坐在紙扎小狗面前。
為首的一條蒙古獒歪了歪頭,眼中帶著疑惑,湊過去聞了聞,又看了看主人:“汪?”
烏叔叔摸摸它的頭:“對,這是你太爺爺。”
米正:“……圖西格的輩分這麽高的嗎?”
“哈哈哈!”烏叔叔擔心紙扎小狗被碰壞,先放到高處的櫃子裡,再轉身出去找材料,“圖西格可是很受歡迎的,每年都要生好幾窩崽。”
米正一直在搗騰手工活,又買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像烏家這種鄰居都隔了好幾十公裡的牧民家庭,家裡的各種工具都有。
他很快就用木板做了一個小小的神龕。
烏嬸嬸則用縫紉機做了一個迷你狗窩,剛好放在神龕裡。
兩夫妻做完,就把神龕固定在高高的牆上,再把紙扎小狗放進去。
狗窩的材料是剩下的窗簾布,繡著粉紅色的小花花。
在米正的視野中,圖西格在對比它現在的身形大得多的碎花小狗窩裡轉了一圈,到處聞了聞,然後搖了搖尾巴,躺了下來,顯然很滿意:“汪!”
其它狗子就跟過來,還一個個站起來去看。
米正忍不住吐槽:“真就搞得跟拜大仙似的。”
薑稷抬手就揉了一下他的腦袋:“別亂說。”
這一通忙活就到了吃飯時間,他們人多就準備吃火鍋。
米正覺得自己作為正經做菜的老手,應該發揮所長,結果菜刀抄手裡不到三秒鍾,就到了烏叔叔手上,被李叔推出去的時候還懵圈:“不是,我刀呢?我刀怎麽變過去的?”
李叔就指著外面:“雨停了,你有空出去走走。”
米正看著下過雨後格外清新的草原,有點心動,但只是去旁邊的菜地轉了轉,外面的草太高了,走一趟回來怕是褲子都要濕透。
菜地裡還都是菜秧,有幾個小小的沒融化的細小的冰珠子,損失倒是看不出來。
溜達了一圈,他學著他大伯的樣子,背著手溜達回來,看到屋簷下,大花在給小橘子喂奶。
米正:“……”
他愣了一下,看著大花躺平在地上,烏黑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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