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鈞沒想到這麽刺激,晃了晃。
眾臣震驚得半天沒回過神來。
裴鈞有點不太能明白,這話超出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疇,他揪住寧喜恍惚了一會,竭力保持著鎮定,尚且存有一絲希冀:“等、等會,你再說一次,誰說的?說他有什麽了?”
寧喜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隻好一字一句地又重複了一遍:“平安侯說,他肚子裡有了您的、您的……”
寧喜紅了紅臉:“小寶貝。”
裴鈞大腦一片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明天(周六)就入v啦!屆時萬字更新掉落,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啾啾啾!
寶們多賞點花花評論營養液讓我爬爬榜呀~
-
攝政王:謝邀,孤目前沒有生兒子的打算。
燕燕:我有了。
攝政王:……男人主要是要搞事業,兒子什麽的根本不在我的計劃……
燕燕:我有了。
攝政王:天下未統,何以家……
燕燕:你的,小寶貝。
攝政王:………%%¥¥#@#@???????!!!
第20章
寧喜盡力替攝政王維持顏面, 溫聲道:“諸位大人,不好意思,咱們府上有些事亟需殿下定奪, 得先走一步了。諸位大人請回吧, 余事來日再議。”
眾人訕訕點頭:“是是是, 自然是以殿下的事為重。”
出了幾步, 寧喜又回頭和善地朝他們揖了一下:“告辭了。”
眾臣忙跟著回禮:“殿下請、寧監請……請,請。”
兩人在一眾老臣震驚的目光下離開了皇宮。
回到攝政王府, 直到走到抱樸居前攝政王都一言未發,寧喜見他臉色不好, 忙去跟府上其他婢子們了解情況,查清緣由。
春風和煦, 裴鈞卻手指發涼,直到聽著不遠處下人們怯怯交談的聲音,一片空白的腦子才堪堪回籠,他緩過勁來, 終於覺出一點不對勁。
他驀地停住腳步, 轉頭看向那個與他們一起回來的傳話侍衛,問道:“他有了的事, 誰與你們說的?”
侍衛怔了一怔,低下頭:“是平安侯……”
“他說他有了, 你們就信了?”裴鈞眉角微抽, 慍惱道:“他是個男人,怎麽懷, 從哪懷?你懷一個給孤看看?!你們脖子上這東西是長來當水瓢的嗎?”
侍衛被罵的一愣一愣的, 回不上話,心虛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攝政王氣得直喘粗氣, 踏在徑上的腳步重得似要把鵝卵石踩爛。
侍衛怕他把自己氣死,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想辯解一兩句,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幾次三番,終於鼓起勇氣道:“殿下,不是我們非要信,是這幾天平安侯都……總之不大好形容,要不您自己進去看看罷。”
裴鈞心中煩躁,闊步進了園子,一掌拍開了房門,目光沉鬱地向裡一掃,卻在看清屋內景象時刹那僵住——
他一瞬間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臥房。
對於裴鈞來說,臥房就是臥房,書房就是書房,什麽屋子幹什麽事兒、有什麽東西,都是規矩定好的,不能亂著來。
他的臥房向來陳設簡潔,窗明幾淨,一應物件擺放得整整齊齊。連櫥子裡的衣袍都是按季節、料子、顏色一一排好的。地毯寧喜每日都叫人灑掃,更是一片塵屑都沒有。
然而此刻,屋子裡又昏又暗,一片狼藉。
案幾傾亂,銅鏡倒翻,他最喜的織彩地毯已不在原位,皺皺巴巴的被劃了好幾個破洞;幔簾子也被扯得只剩下半邊,呼扇呼扇地掛著;床榻上的錦被和褥子都離奇失蹤,只剩下幾團棉絮在風中飄搖。
衣櫥更被翻的底朝天,冬天的裘衣狐氅毛毯都被扒拉走了。幾條真絲裡褲被隨意地丟在地上,成套的貼身裡衣卻沒這麽幸運,被人掛到了窗上,嚴嚴實實地遮著光。
裴鈞頭暈了一下,掌心抵著門框,吃力道:“……家裡遭賊了?”
侍衛面色尷尬,心想您大可不必自欺欺人,哪個賊敢到攝政王家裡偷東西啊!
而且這哪是偷,這就是明搶。反賊都不敢這麽明目張膽!
裴鈞自然知道這幅場面是誰造成的。
他舌面頂著上顎,後槽牙緊緊咬了會,抑製住自己要保持鎮定,不能遇事暴躁,平複了一時半刻,才戚戚然笑了一下,問:“人呢?”
侍衛膚粟股顫,冷汗都要流到腳脖根,他指了指屋子深處,床架子後頭。
大白天的,屋裡遮的跟牢房似的,昏鴉鴉一片。
裴鈞凝目,這才注意到床尾牆角那兒有張高腳桌,有點眼熟,似乎原本是在書房裡的,此刻像個小山似的聳在那兒,四周垂著層層疊疊的衣布——有他臘月才新做的織金錦大袍、北境貢來的旃毛長裘,還有扯下來的半扇床幔。
一隻大花瓶壓在上頭,鎮住了這些布料。
高腳桌是他平日裡用來書寫字畫的,不用想,書房一定也遭了殃。
而且這桌子不算大,一個成年男子若想待在底下,只能是蹲坐著……
四面垂簾的桌子底下露著一小片熟悉的衣角,裴鈞盯著瞧了一會,突然那衣角活了似的,老鼠般呲溜一聲鑽了回去,揚起了一小片灰塵。
裡頭的人打了個輕輕的噴嚏。
聲音不大,但在相當寂靜的屋子裡,還是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