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上藥箱馬不停蹄地就趕來了,生怕耽誤一瞬,攝政王就傷重不治。
甚至還多叫了兩名經驗老到的擅長內外雜症的院使。
大虞可萬萬不能毀在他們的手裡!
幾人火急火燎地趕到攝政王府,顧不上禮儀,砰一聲推門而入:“殿下!老臣來遲——”
裴鈞猛地回頭。
陳長琨看了看他那隻探進被子裡的手,又看見情態迷離的平安侯。
紀疏閑隨即跟上來了:“殿下,屬下剛才又經過花園,在假山邊的地上,發現了一隻倒扣在小茶碗裡的……”
見太醫不知為何正瑟瑟地往後退,他下意識往內一瞥。
“……”
平安侯不合時宜地嗚咽了一聲,像是齒間流溢出的……幾聲呻.吟。
裴鈞:“…………”
作者有話要說:
翠果,打爛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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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侯:嗚這裡,就是這裡……
攝政王:……我能解釋。
紀疏閑&眾太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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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局勢中的魏王:嗚我摸了平安侯,我的手會被五哥毒爛掉嗎?我多抄幾遍大慈悲經,五哥會原諒我嗎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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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攝政王淡然自若地抽回自己的手,抖開一張大被,把謝晏從下巴蓋到腳。
然後攏衣坐下了,仿若剛才尷尬場面只是眾人的錯覺。
誰也不敢提,誰也不敢問。
他坐在床邊,一手擒著謝晏,隻吝嗇地拿出了他一小截細膩雪白的腕子出來,叫太醫陳長琨診脈。
倒不是他非要碰謝晏,而是他些微一離遠些,謝晏就哼哼唧唧的在被子裡擰,他若不親自擒著,難道叫紀疏閑或者老太醫坐他床邊哄他嗎?
謝晏若不知好歹,鑽進陳長琨懷裡哭哭啼啼,老太醫晚年的貞潔還保不保了。到時候陳家的老夫人打上門來,他難道把謝晏發配過去給陳長琨做小?
還是擒著點力氣,省得他作妖。
裴鈞邏輯自洽,厲聲斥了床上的人“消停會”,這才扭頭問:“平安侯如何?”
“……”謝晏霧濕著眼,滿臉委屈。
陳老太醫見這情景,脈也不敢多請了,往後退了退,欲言又止。
裴鈞蹙眉:“怎麽,酒裡有毒?”
陳老太醫忙道:“這倒不是,只是……”
他紅著老臉,含混其詞道:“殿下,恕老臣多嘴,即便是喜慶的日子您二位想多喝幾杯,也應少服鹿血鹿鞭之類的藥酒。”
遠處吵鬧聲火聲隆隆,確實挺喜慶。
裴鈞嗤笑一聲,看來那群廢物庸才想出的法子,也不過是舞姬色-誘、美酒蒙神、刺客逼殺這等下三濫的招數,虧得他忍了足月,沒有提前動手。
現在看來,他早就該將那幫酒囊飯袋給宰了,還用得著叫崔佑那狗東西佔了便宜。
裴鈞低頭審視,還是天大的便宜。
陳長琨仍在絮叨:“您身強體壯倒是無虞,但平安侯內裡虧虛,脈象浮弱,體虛無力,飲多了容易損傷氣血。須知男子精髓化血,實為重要。殿下此舉,乃是妄動相火,涸澤而漁……”
怎麽就涸澤而漁了。
他網都還沒撒過。
這魚是自己竄進來的。
“陳長琨。”裴鈞出聲打斷了他,一字一句地著重強調,“孤沒碰他,酒不是孤喂他的。”
陳老太醫裝作看不見他按在平安侯腰上的手,忙拱手作揖:“是是是,您沒碰。是平安侯自己亂喝酒,他身子虛,又發著低熱,難以經受這鹿血烈酒的功效。”
“……”
裴鈞閉上眼靜了靜心,忍住了將老太醫扔出大門的衝動,不耐煩地問:“好了,孤現在就想知道,他這藥效該如何解。”
陳長琨一愣,心想這不是很簡單嗎,不是顯而易見嗎。
他抬頭瞧了瞧攝政王,見對方眸中深深,他自問讀醫問藥或有心得,但揣測上意實在不得入門,他躬著老腰體會了半天,也難以領悟其中要旨。
“平安侯身弱,不宜多服涼藥,否則容易加重他低熱的病勢。”陳長琨隻好實話實說,“……依老臣看,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紓解即可。”
“……”
陳長琨又是一頭霧水地被送走了。
紀疏閑回到屋內,看見攝政王出神地坐在榻邊,聽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紀疏閑,你說,紓解是什麽意思?”
紀疏閑沉默片刻:“應當,就是殿下想的那個意思。”
“孤沒有想。”
紀疏閑即刻改口:“可能,也是屬下想的那個意思。”
攝政王目光凌厲:“你想了?”
紀疏閑熟練地謝罪:“……屬下萬不敢!”
床上被子裡鼓起了一個小包,謝晏兩條長腿交錯著,額頭出了一層薄汗,難耐地轉過身子。
藥效濃烈,他眼中爬上了細細的血絲,但因為被攝政王壓著手臂,急的眼中都蘊滿了水。
“你壓我好沉……”謝晏拿臉蹭著攝政王垂在床上的衣擺,想將他頂開,小聲耍著性子,“我熱,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