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加錢。
蕭穆陰沉著臉同意了。
語音通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熟悉的聲音流過蕭元帥的心間,讓他的指尖微微發緊。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這個聲音聽起來,非常非常疲憊。
怎麽能不疲憊呢,白天被某蕭姓人士往死裡折騰,進行喪盡天良的魔鬼訓練,可謂是慘絕人寰,喪失人性,此等禽獸之舉竟然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發生,真的是讓人思之痛心!
而且不知道他的聲線為何如此秀兒,很多人跟他通完話後表示還想跟他有更深入的交往,楚衍沒有聽懂他們話裡面的意味,但是也非常果斷的拒絕了。
但他的客人這些天還是有增無減。
由於楚衍放棄了繼續跟蕭穆溝通的想法,所以也想撂挑子,不再接任何單子了。這裡面多少有點私人恩怨的存在,畢竟這個人實在把他折騰的太狠了。
可不知是他業務能力太強了,太能給老板賺錢了還是怎滴,反正老板是死也不會放走他了,硬要讓他留下來再乾幾天,金錢加倍。
加倍。
多麽美妙的字眼。
楚衍可恥的妥協了。
說實在的,皇家給他的那些錢他動都不敢動,全都存起來準備將來給凌風當不動產,以便減少被記恨的概率。
可身上沒點錢他總是沒有安全感。
徒有虛名的大皇子窮的叮當響,嗯....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抽風折磨他的蕭穆大晚上居然再次抽風,主動的點了自己,讓他服務他,老老實實的接陪聊業務。
這,這可恥的金錢交易。
嗯,不接白不接,不要跟錢過不去。
但他到底是太累了,只能無力的癱倒在床上,四肢因為過度運動而不住的痙攣發疼,腹部也像被人踹了幾腳一樣,想蜷縮都困難,聲音也不自覺的顯出疲態,比以往更加沙啞。
蕭穆聽著這樣的聲音,皺了皺眉頭,低聲詢問他:“你怎麽了?”
楚衍輕咳了兩聲,有點痛苦的說:“沒事,就是單子接多了。”
可是蕭穆不太相信他的說辭。
這個人的嗓子並沒有太大的問題,這個情況,反倒更像是體力透支。
他突然想起來店老板說過這和人線上接活後,線下還被無數人惦念著。
心中莫名的想到一種難以啟齒的可能性,他眉間的溝壑更深了,極有威嚴的沉聲質問道:“你說實話,你最近到底做什麽工作。”
“?”
這...這個問題聽起來不太簡單,感覺有個驚天大坑在等他跳,但是很遺憾,楚衍沒聽懂。
“沒....沒什麽啊。”
對面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怒其不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楚衍完全聽不懂這位蕭姓人士在說什麽,他只能從合理性和科學性的角度來為自己的行為辯證:“我,我做什麽了,我一沒偷二沒搶,我憑本事賺的錢,你情我願的,我做的活雖然沒什麽技術含量,但是能讓我的客人們快樂,我....”
聽他如此辯解,蕭穆原本很冷的聲音就更冷了:“你非要如此作踐自己嗎?”
嗯?作踐誰?怎麽作踐的?這些字我都認得,但為什麽連起來就看不懂了!
正當楚衍在風中凌亂的時候,蕭穆憋出了最後一句話:“你,是不是很喜歡錢。”
楚衍憑著本能回答道:“啊?還,還可以?”
對面很快就掛斷了,留楚衍一個人癱在床上發呆。
他嘗試著抬了抬自己的胳膊,那種酸痛感很快逼迫他再次將它放下,繼續雙目無神的癱著。
夜很深很暗,楚衍覺得自己像一個癱瘓的孤寡老人。
而另一邊,蕭穆也不是很好受。
他捏著終端,心中不受控制的聯想到了許多東西。
“你情我願”,“能讓我的客人們快樂”。
越是深想,他的臉色就越陰沉,越不可控制。
***
翌日,癱瘓老人楚衍終於勉強恢復了一點,但是身體上殘留的酸痛感依舊十分明顯,讓他不能做大動作——具體表現為樓下那根狗都能躍過去的欄杆,它清高,它了不起,它狠狠的給楚衍絆了一腳,讓他灰頭土臉的摔在地上,與大地親密接觸。
楚衍的額頭和鼻尖蹭破了點皮,隱隱作痛,心中更是無限悲哀,不懂就問,他這輩子是來贖罪的嗎?
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天苦難的終結。
因為今天的蕭穆,看起來比昨天更不高興!
這是楚衍的疏忽,是他平日裡的心靈雞湯沒灌到胃,他決定以後重拾老本行,繼續給他灌下去。
總而言之,不知道蕭穆天天被誰傷到了心,他傷心倒沒什麽,但他一傷心就逮著楚衍可勁折騰,可勁造,都是□□凡胎,誰能經得起這麽敲打。
楚衍一訓練結束就沒臉沒皮的倒在凌風懷裡,幾乎已經成為一種固定模式——楚衍還沒開始行走不穩,搖搖晃晃,凌風就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並且敞開了溫暖的懷抱。
小天使畢竟不是白叫的。
與此同時,他終端裡那個來自陌生人的騷擾從未停止。
他吃飯的時候能收到:[寶貝,今天吃了什麽?]
他移動的時候會收到:[親愛的,你走路的樣子也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