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完全是掩耳盜鈴的行為, 難道他面子上看起來從容不迫,這件事情的危機性就會降低嗎?
當然不是啊!!!
楚衍的眼神裡此刻是七分絕望, 三分想哭,他別無他選,只能在君不臣靠近蕭穆的牢房時, 安分的退居一旁, 只求對方不要注意到自己這個渺小的存在。
但是很顯然, 君不臣已經一言不發的站在他的跟前,垂下眸來, 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著他的臉龐。
估計魏塵也不會想到,平日裡只需要縮居辦公房,不用太在監獄裡拋頭露面的監管員同志也有機會跟君不臣來一個面對面的深情對視吧。
他故意選了一個和楚衍長相相仿的人,本想用這樣的臉降低蕭穆的防備心,減少被其聯想到眼前這位會不會是君不臣那邊的人的可能性, 提高任務的完成概率。
但沒想到結果反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居然上趟兒, 真的被君不臣給撞見了!
楚衍只能安安靜靜的扮演陌生人,見到君不臣後也僅僅單純的把他當一個尊貴的總統來對待, 低頭,頷首,輕喚一聲道:“總統請。”, 接著就乖巧的站到一旁當空氣。
但是君不臣的目光始終就落在他這團空氣上, 目光簡直露骨到了一種難以忽視的地步。
楚衍對此十分的絕望。
接著, 君不臣在短暫的沉默後, 開始詢問他的一些個人信息:“你叫什麽名字。”
楚衍答道:“張天寒。”
“什麽時候來這裡的?”
“一個月前。”
“升職的挺快啊,看來工作能力不錯。”
“抬舉了,只是文書能力強一點罷了。”
這一問一答,莫名讓楚衍想起了當代大學生答辯——隻答不辯,問就道歉。有答有辯,明年再見。
盡管緊張的都快冒冷汗了,不過好像也只有面臨這樣高難度的處境時,他才能切身的感受到自己好像真的是個業務能力很強的扮演者,關鍵時刻居然沒有掉鏈子。
幸好,蕭穆並沒有給君不臣太多拷問的時間,直接出聲,猝不及防的打斷了君不臣和楚衍的談話,冷淡道:“總統又來這種地方做什麽,你可真是不厭其煩。”
君不臣回過頭來看著他,倒也沒罵他出言不遜,只是冷笑道:“我只是來提醒你,我已經察覺到了你的兵力流動,念在你是人才,為聯邦立過功勞,我不想太為難你。”
“但你如果執意如此的話,我說不定真的會對你心心念念的楚衍做點什麽。”
末尾,君不臣還陰鷙的笑著,充滿惡趣味的問他:“你不是對他動心了嗎,這樣,你喜歡他身體的哪個部位,我都會一一送給你,不過,他這個人,得是我的。”
站在一旁的楚衍聽得渾身發抖,驚濤駭浪。
你們在本人面前討論要割我的哪部分人體組織真的好嗎.....好吧,雖然你們也不知道我就是本人,但是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影響啊,這麽恐怖的話不要這麽輕而易舉的說出來啊喂!
還有,你對感情的判斷能不能準確一點啊,他就算幡然醒悟了也隻可能是對了心懷愧疚,而不是動心啊,飯可以亂吃,但是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
你們這是什麽樣的腦回路啊。
蕭穆對此居然沒有反駁,而且居然還表現的異常憤怒:“你要真敢對他做些什麽,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君不臣嗤笑道:“那你也得有命來報復我。”
說罷,君不臣又轉眸看向呆立在一旁的監管員,像找樂子一樣的詢問他:“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倒想問問你,不知你覺得我的做法如何?”
楚衍心想我能說啥,那當然表達我對你的敬南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山河湖泊,一發不可收拾,另外plus你是電,你是光,你就是唯一的神話。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楚衍簡單利索道:“你很棒。”
君不臣:“......”
***
回到總統府後的君不臣靜靜的坐著,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之前在監獄裡看到的那個監管員。
他同楚衍的長相是那種乍一看很相似,但是仔細一看又覺得相去甚遠的類型。
不得不承認,他第一眼看到張天寒的時候,真的是有些心驚的。
所以他忍不住的想去試探他,還用了一些嚇小孩的話來試探他的反應。
不過他的反應很平淡,仿佛事不關己一般,並且乖乖的配合著他的表演。
很奇怪,這個監管員給他帶來的感覺,讓他並不陌生。
楚衍待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會奇跡般的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說實話,這些天楚衍離開總統府的時候,他的狂躁症偶有發作,脾氣也愈發暴躁,這裡的人都叫苦不迭。可是,當他今天來到監獄裡,跟這個監管員面對面交流時,他的病症仿佛得到了短暫的治愈。
於是,疑竇橫生。
這份懷疑一直沉澱在心頭,讓他坐立難安,於是他幾乎是立刻將管事喊了過來,讓他私下裡去人質招待所去看看楚衍在那裡待的怎麽樣了,其實也算是暗中監視他,看看那邊有沒有不安分的再出什麽么蛾子。
當然,也是想了解了解他的近況,就算是他多慮了,也可以看看他在那邊過得好不好,需不需要一些幫助。
管事雖然不理解君不臣的意思,但還是乖乖的去了,走之前君不臣還交代他帶幾袋上好的茶葉送給楚衍,末了還忍不住嘟囔一句:“誰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人怎麽這麽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