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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爆炸發生的地方,那裡被章雋等人一直認為是楚衍葬身的地方。
在八月十八的時候,章雋本以為自己要回去在那裡為他帶去一些精美的禮物,因為那一天是他的生日。
好在現在,他可以不用將禮物獻給泥土,或者將它們燒掉,獻給那虛無縹緲的天堂,而是可以將他好端端的送給本人。
他一直以來壓抑的心臟終於變得輕松。
作為楚衍的叔叔,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他從來沒有好好的給楚衍過一個生日,頂多是讓他可以過一天太平日子,或者偶爾善心大發給他丟一下一個貴重的物件,就像打發小狗一樣,輕蔑又可笑。
但是現在,他想要嘗試著去彌補這些遺憾了。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真的忍不住跟曾經的自己好好打一架,一直打到他後悔為止。
可他無法回到過去,而能感覺到後悔的,也只有現在的他,而不是以前那個狂妄自大的章雋。
有些事情,如果現在不去做,將來他一定會後悔的。
難怪凌風那麽護著他,想必他已經趕在自己之前知道這件事了吧。
越是這般想著,章雋心中的嫉妒就忍不住的滋生蔓延。
好在他現在被自己禁閉了,暫時沒有辦法再來阻止些什麽。
為了楚衍的生日,他特意托屬下從各處帶來新鮮的茶葉,以及楚衍平日裡喜歡的小玩意。
屬下跟著章雋那麽多年,知道自從那個人死後他一直對任何事情都興致缺缺,可是現在居然又重新展顏微笑,難道說他最近遇到什麽好事了?
又或者說,他移情別戀了?
這倒不失為一種可能。
不知道楚衍的在天之靈怎麽想,果然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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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章雋得知自己就是楚衍後,他就徹底擺爛了,整天也不屑於裝了。
但是由於之前渣的太明顯,一時之間讓他對章雋恢復正常屬實太難做到。
可能之前崩壞的太厲害,他感覺自己已經試探出了章雋的底線,這個底線可能不像他以往認知的那樣犯一點小錯就會遭受無情的摧殘。
看來章雋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強大了許多呢,嗯。
八月十八號那天,他去章雋的辦公室裡想跟他談一談什麽時候能把凌風給放掉的事情,好歹都是一個國家的人,有什麽不能和睦相處的呢?
他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和事佬。
他也只是嘗試著去維持一下他們之間脆弱的關系,畢竟兩大巨頭如果真的打的水火不容,他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快到地點的時候,他看見狹窄的道路上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人。
章雋之前叮囑過屬下,如果許來秋來了,對待他就要像對待自己一樣恭敬,不可以出一點差錯。
所以站在外面的下士見到楚衍來了之後,很快就恭敬的低下頭顱,並且自發的為他讓開了道路....這待遇跟楚衍還是大皇子的時候也有的一拚。
楚衍其實記得他們。
因為他們是看章雋的臉色行事的人,所以在上輩子的時候,他們在親眼見到章雋可以隨意用粗暴的手段對付自己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這個大皇子很好得罪,於是將自己當出氣筒,也用輕薄嘲諷的態度對待自己。
不過不知為何,在他有一次實在忍不住突然爆發後,章雋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下士,並沒有第一時間苛責他,而是輕飄飄的問他發生了什麽。
知道這兩個下士是如何對待自己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陰毒的表情。
那天,那兩個下士就被章雋打的滿臉是血。
打完後,他還冷冰冰的問楚衍滿不滿意。
楚衍自然是嚇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算什麽....自己家的狗只能自己教訓?
......
因為曾經是市長的辦公司,楚衍循著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房間。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扣響了房門。
無人應答。
楚衍納悶了一下,然後試圖推一下門,發現門是被鎖住的狀態。
想到市長曾經哭唧唧的跟他說自己被趕出來的時候太突然了,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帶上他心愛的瓷杯,
他還具體表述了一下上面用大紅的字體寫了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楚衍一聽就覺得這玩意十分的有內涵,十分的具有收藏價值,還是可以幫他拿出來了卻心願的,不然他不知道又要以這個為由鑽他夫人懷裡哭多少天。
雖然但是,楚衍總感覺他這個行為裡多少有點故意的成分。
嘶...感覺莫名其妙的吃了一口狗糧。
市長事先告訴了他哪裡有備用鑰匙。
楚衍嘗試著回憶了一下,然後轉頭就看到了門旁擺著的一個巨大的花瓶。
他蹲了下來,嘗試著用手撥了撥,上面已經凝成顆粒狀的土壤很快就被挖出了一個小坑。
坑中則靜靜的躺著一枚鑰匙。
和帝國大部分掃描虹膜的智能門不同,在帕維星依舊采用這麽樸素的方式。
不過,這也是楚衍最習慣的方式。
他熟門熟路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小心翼翼的往裡面探了一眼然後四下環視,卻怎麽也找不到那個瓷杯的蹤影。
難道章雋嫌它佔地方,所以已經將它給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