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瑞恩沒說錯,瑞恩很有禮貌。”
就算再不走心的社交,記錯對方的名字也絕對是一種失禮,即使面對的只是一隻小蟲崽。
他是帶瑞恩來長見識的,不是來教瑞恩向權貴低下頭委曲求全的。
瑞恩得了爸爸的肯定,立刻驕傲地昂起頭:“嗯!”瑞恩就是最有禮貌的小蟲崽啦!
除了少見的雄子外,還有不少風度翩翩的雌蟲意圖靠近,但畢竟都是有身份的體面蟲,在西澤既不搭話也不接茬的明顯疏離下,也就紛紛知難而退了。
觥籌交錯之間,蟲帝蟲後終於正式現身了。
所有蟲安靜地站在台下,聽蟲帝發表了時長十幾分鍾的演講。
西澤很想嚴肅地聽進去他的發言,可惜眼前總是浮現出溫利節那天,蟲帝蠢兮兮給克萊安“浪漫驚喜”的畫面,一看見他火紅的頭髮就忍不住笑,拚命壓著自己聳動的唇角。
而後是克萊安。
相比剛剛與西澤打招呼的時候,克萊安現在換上了一身更加華麗的禮服,神情比起剛剛也更加莊重和嚴肅。但他的發言相比蟲帝要輕松一些,很擅長用輕快愉悅的語氣講故事,引得台下的眾蟲輕笑出聲。
直到他們開始按照名單邀請受邀的蟲上台領取獎章。
西澤第一個被喊到名字,禮儀官還詳細介紹了他此次為帝國的戰時慈善事業作出了哪些重大貢獻,敘述之誇張,辭藻之華麗,聽得他自己都臉頰發燙。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有攝像機在盡職盡責地錄製視頻,西澤還是保持住了完美的微笑,牽著瑞恩一步一步走向了台上。
掌聲雷動之中,克萊安將獎章別在他禮服的胸前,抬頭對他一笑,又給了他一個擁抱,最後又摸了摸瑞恩的小腦袋,才放他們下台。
西澤原以為這是已經安排好的流程,直到他發現,其他上台接受表彰的蟲,雄蟲都隻得到了克萊安的一個握手,而雌蟲們則隻被蟲帝拍了拍肩膀。
“……”怪不得蟲帝剛剛看他的眼神有一點怪怪的,其他蟲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對勁。
一場晚宴結束,西澤的通訊器裡多出了幾十個聯系方式,這些聯系方式的所有者不僅身價不菲,甚至多數地位卓然。
其中就包括中央星蟲崽保護協會的會長,斐利先生。
這是一隻已經年滿百歲的雌蟲,盡管已經不再年輕,但精神奕奕,頗為健談,看起來比多數年輕的蟲還要活潑。
蟲崽保護協會不同於雄蟲保護協會,因為他們的關懷范圍涉及了所有七歲以下的蟲崽,不論雄雌。
“我早就想要與您結識了,您真是一位偉大的慈善家。”斐利先生與他握手的時候,是這樣說的。
西澤當然不會坦然接受這樣誇張的讚譽,尤其在對方的年紀完全當得起他的長輩的情況下。
斐利先生卻話鋒一轉:“或許,您願意加入蟲崽保護協會,同我們一起幫助更多的蟲崽安全健康地長大嗎?”
西澤呆住了:“我……能做什麽呢?”
“您能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斐利先生和藹地笑著,又轉向瑞恩:“不僅您,還有您的蟲崽。”
斐利先生的態度實在太和善了,西澤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於是便與他交換了聯系方式,約定改天有時間的時候再細聊。
西澤本以為這個“改天有時間”只是客氣的說辭,沒想到第二天,斐利先生就約他到中央星蟲崽保護協會的辦公大樓去見面。
在斐利先生的陪同下,西澤參觀了整個辦公大樓,見識了蟲崽保護協會做了哪些工作。
“每年,僅僅是中央星,就有數以萬計的蟲崽被拋棄。”今天的斐利先生不像昨天晚宴時的那樣風趣健談,反而面露愁容:“當初您將格納家族的萊爾告上法庭時,我就坐在旁聽席上。我很為被棄養的蟲崽憂心,想要為他們做些什麽,確保他們能平安地長大。我的同事們也正是在為此努力。”
聽到斐利提起這個,西澤也不由抿了抿唇。
他的瑞恩是被棄養的小蟲崽,這是他最心痛的事。
“我可以盡我所能幫忙,但如果要每天來準時上下班的話,恐怕不太方便。”西澤最後誠懇地對斐利先生說。不僅要照顧瑞恩,他還要每天晚上進行直播,打卡上班是不可能的。
斐利先生笑起來:“那是當然。我們要借您的名氣行事,自然不會像對普通職員一樣要求您。”
他把話說得明白,蟲崽保護協會需要西澤的名氣,這樣坦誠的態度反而更令西澤感到安心。
星網還在熱議那天晚上的慈善晚宴,大誇特誇瑞恩得體的表現和西澤大方的善舉時,中央星蟲崽保護協會突然發布了星網動態,官宣西澤為中央星蟲崽保護協會的形象大使。
海報上,西澤抱著瑞恩正親昵地互動,盡顯親子溫馨。
盡管形象大使只有西澤一個,但瑞恩的出現無疑又為這則新聞增添了更多的話題性。
“星網直播火了那麽多主播,這是第一位願意投身慈善的吧?”
“小鑽石真的溫柔又善良,第一次看他直播的時候我就知道!”
“別的主播火起來之後當明星,我們小鑽石火起來之後當慈善機構的形象大使。看看這個對比。”
“他是真的很愛蟲崽,不僅是瑞恩,對別的小蟲崽也一直都很關心。”